第52章 昂贵的网费
《第一次的亲密接触》听说过的很多，真正耐心看完的，怕是不多。
这书放在当时，属于开山立派之作，是公认的网络小说鼻祖。现在看来，剧情就略显老套了。
当时，还没有即时通讯工具，手机属于奢侈品，一般的学生还用不起，多是腰上别个寻呼机，有事振动一下，然后去电话亭回电话。
痞子蔡和轻舞飞扬认识是在校园论坛（BBS），刚开始交流用的是邮件（Email），后来则是用BBS的站内信相互聊天。
若是换成QQ或者微信，也没有耐心听彼此的长篇大论。
不了解当时情况的，读起来或许有些别扭。
再就是，这书要真正读明白，还需要一定的知识储备，特别是英文和电脑。
里面的对话和叙述夹带着许多的英文字母。
譬如：PC、ladykiller、Bingo、message、mail、plan、guest、Query……
PC是个人电脑的缩写，Guest指的客户访问系统，没有点电脑基础的，怕是不清楚这点。
Bingo先前流行过一段时间，或许很多人认识，但是Query呢？
这书当时能流行开来，也间接说明，第一批网民的文化水平还是比较高的。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江山若是改成网络，风骚后面就只能是几月或者几天，甚至几个小时。
然而《第一次的亲密接触》却引领了几年，这书写在97年，甚至到07年，还有人在模仿着写《第N次的亲密接触》……
可见，除了剧情和语言外，还有其他吸引读者的地方。
首先是文化，受影响最多的是邪马台文化，譬如肉食性恐龙，特别是棒球，几乎贯穿了整本书。
还有金庸的武侠风，正席卷全国。
另外就是欧美文化，书中多次提起欧美的音乐、电影和名人，当时热映的电影《铁达尼号》，正是我们熟悉的《泰塔尼克号》。
现在看来，这些稀疏平常，但在网络不发达的当时，却仿佛开眼看世界的第一人，所有的都是新奇的。
再有，当时的网络文化是没有监管部门的，所以写起来肆无忌惮，讽刺起当权者，甚至能直呼其名，这是传统纸媒比不了的。
加上，网恋这种新潮的事，以及绝症和美女，韩剧的三大卖点之二，《第一次的亲密接触》能火起来，就不是什么难理解的事。
不过，这些都不是顾北要抄这本书的原因。
顾北看重的是男主角和阿泰的对话，简直是可以另开一书，名字就叫《渣男语录》或者《泡妞兵法》，即便现在看来，也是很经典的。
《第一次的亲密接触》因为紧跟时事，顾北要修改的还挺多的，而且这些资料都没办法从书中去查询，只有等网线装好后，再去网上冲浪找找。
为了证明自己很行，顾北将珞可拉进自己的宿舍。
珞可吓了一跳，还道顾北被刺激得失去了理智，心慌得不行，却不怎么害怕。
然而，顾北从书架上找出一大堆的法律知识书，丢在她的面前。
“来，随便翻随便考，有不会的，算我输。”顾北傲然道。
“……”
珞可看着厚厚的法律典籍，《公司法》《劳动法》《刑法》全部包罗，竟无语凝噎。
她觉得自己在顾北面前还是太腐了，这么纯洁的小男生，怎么就没绝种呢？
“怎么？”顾北不懂珞可的无动于衷。
“你赢了。”珞可白了顾北一眼，“你行，你真行。”
“……”
尊严是找回了，但貌似珞可不怎么开心。
……
当天珞可留宿文化馆，次日清晨，珞建军便来接人，见珞可和顾北睡的是两个房间，稍微放心。
虽然顾北“很行”，但珞建军还是拒绝了他的随行，因为繁星的老板是珞建军的朋友。
文娱就是个圈，真正能出头的，哪个又没有背景和资源。
这个世界，现在已是如此，将来这个现象只会更严重。
社会的壁垒，不只是穷人和富人的区别，已经延伸到了各个领域，甚至各个行业，虽然同处一个空间，下层和上层却不在一个世界。
顾北将珞可和珞建军送出门，目送他们走远，便又回到了文化馆，这是他的牢笼，也是他的庇护所。走出去或许天地更宽，留下来却有着无比的安全感。
下午，路长远便将网络搞好了。
出乎顾北意料，上网的方式不是拨号加调制解调器，而是ISDN专线模式，网速可以达到惊人的128KB。
顾北又发现，不仅有自己熟悉的浏览器，还有搜索引擎，不过这个时候的搜索引擎还不被重视，只是嵌入在门户网站的一个小小工具。
虽然没有常用的即时通用工具，但有聊天室，不过现在人数还不多。
若想灌水或者发问，门户网站下就有论坛社区，也有一些专门的BBS，里面都设置了许多的热门话题，诸如，英语角，情感人生。
顾北记得，这些网络形式，都是在97年甚至98年才出现的。
可能与纸媒类似，文学方面就要滞后许多，暂时还没出现小说或其他文学作品连载，也没出现类似榕树下的个人网站。
大多还只是分享各自的生活和学习。
顾北熟悉了操作之后，便四处逛着，拿笔记下一些热门的话题和看起来比较酷的发言，废寝忘食，竟不知不觉玩了一个通宵。
直到路长远打来电话：“还在上网？”
“嗯呐。”顾北随口应答，不就是通个宵，在蓝星时，通宵个三五天都是常事，现在他还是神采奕奕的，完全没有半点困意。
“悠着点吧，地主家也没余粮啊，上网费挺贵的。”路长远叹了口气。
“……”
顾北这才恍然，现在上网不仅要交电话费，还要交网费，且这个费用不是包月或包年，直接是按分钟算的，电话费一分钟2毛，网费每分钟2.5，换算成小时，就是2.7块/小时。
特么，他一天半的时间，就花掉了将近60块。这么造下去，他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填的。
也难怪二舅会心疼。
“二舅，再上一天，我就关机去睡觉。”顾北不好意思地说。
“……”路长远有点后悔，早知道用顾北的号码去办网了，随即又想到，顾北的号码也是自己在交钱。
顾北刚挂电话，又收到珞可的信息：“我签约了繁星，准备录制《阿刁》，你过来一起听下不？”
顾北看完皱眉，这话语气怎么感觉不太对啊，珞可什么时候说话变得这么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