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最漂亮的
万兵笑道：“听说珞可要参加沅水台的《新歌手梦想秀》，果果吵着要去听。想着路过江昌，来看看你。”
顾北一头的黑线，这家伙还真是随性。
按这进程，姚娜的专辑才录了一半吧，这么丢手，真的合适？
这个时间，果果快期末考试了，这个时候不上课，请假四处玩，真的合适？
还有，前面告诉成文轩因为太冷不想出门，现在又巴巴地往沅水府跑，真的合适？
顾立没问，万兵却自顾自地解释了：
“再者，繁星的总部在沅水府，有更先进的设备，在钟陵租录音棚，花冤枉钱不说，东西用的也不趁手。”
要是成文轩听见这话，估计要感谢万兵的八辈祖宗。
现在这么通情达理，早干嘛去了？
万兵本打算过来打个招呼就走，却见顾北为了写书，竟如此的钻研，不禁想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为了做好一件事，不也是如此的拼命？
且顾北说话做事爽利，为人洒脱真实，就像上次唱歌，业余就业余，唱得时候还是大大方方的，这些都十分的对他的脾气。
说着话，渐渐就滔滔不绝起来，早已忘了原来的打算。
曹听晚随遇而安，也不催促。
果果原本有些焦急，但得了顾北的签名书《边城》和《城南旧事》就老实了。
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坐在书桌前，不论什么内容都聊，顾北不当万兵是个长辈，万兵也不在乎顾北有两天没刷牙，天南海北地扯闲天。
有时候也会沉默，却没人觉得尴尬，各自思考各自的事，想到话题了，又继续聊。
中午的时候，万兵一家在文化馆吃了饭。
两人又说起《甲方乙方》的剧本。
万兵道：“有一个细节，张富贵被地主婆虐待的那一场，为什么一定要他跪呢？”
“你得从观众的角度来看，张富贵只有跪下，把他尊严碾碎，这样才能出效果。你看看之前的电影，但凡观众爱看的，是不是都这样？”顾北道。
“可这，不符合编剧规程。”万兵道。
“但符合观众口味，符合市场。”顾北道，“这剧要开拍了？”
顾北疑惑，报纸上一点消息都没有，网上也没人讨论，拍电影之前，不都要做一番宣传的吗？
“还没，目前经费不足，时间未定，演员也不知道在哪。”
万兵又道，“不过，王云之让我先准备一下，最迟下个月就要开拍。”
具体的顾北管不着，他只想着，快些拍，快些上映，他又可以收一笔钱了。
要是有蓝星一样的票房，顾北至少能拿70万，有这么多钱，还写什么书啊，放在银行吃利息，就够生活的了。
眼看着天色渐灰，担心开夜车不安全，毕竟车上还有妻子和女儿，万兵有些不舍地叹了口气。
“什么时候有空，再去我那坐坐，有几个朋友，都说想认识你。”
万兵确实是存了结交之心，也有意为顾北拓展人脉。
当然，若是顾北拒绝，万兵也不强求，各存己志，也就罢了。
“好。”顾北答应。
人终究是群居动物，一个人的力量还是太过渺小，抱团后，很多事情解决起来就会容易许多。
万兵存了顾北电话号码便离开了。
……
顾北回到办公室，想到珞可即将要上电视，上次还能去现场看，这次只能隔着屏幕。
痞子蔡和轻舞飞扬两人聊天，打表情都是用字符拼写的，更别说视频和音频了。
所以，还缺个电视。
于是顾北打电话给路长远：“二舅，上网太贵了。”
“嗯。”
“这几天我都没敢上。”
“因为你压根儿没上班。”路长远无情地戳破顾北的谎言。
“今天也没。”
“有事说事，我这忙着呢。”
“我们还是买个电视吧。”顾北图穷匕见。
“……”
路长远沉默，早知道不接这电话了。现在进口的彩色电视要上万，好一点的国产也要两三千。
这外甥是来上班的，还是来度假的？
但成绩他有，贡献也做了，为了文化馆，还出力不少。
这么想，似乎给他买个电视机也很合理。
“彩电的太贵了，买个黑白的吧。”路长远道。
黑白的电视，便宜的只要300，还是能够接受的。
“行，明天能送到？”顾北也不挑。
“……”路长远直接挂了电话。
顾北放下手机，开始上网冲浪。
现在有个很时髦的说法，把顾北这种整天趴在网上的人叫做网虫，不过为正视听，官方给了个权威的名字——网民。
此时还没有实名认证，所以痞子蔡说网络是虚幻的，是不真实的。不过轻舞飞扬反驳得很好，不真实的不是网络，虚幻的是人性。
也因此，人们对网络是报有怀疑态度的，觉得这是一个巨大的泡沫市场。
公司不过一个网页，用户不过是一些注册了的邮箱，这些能干什么呢？怎么去赚钱，怎么去变现？
顾北却知道，网络是一个巨大的宝库，只是他没有开这个宝库的钥匙，他知道导航网站、知道摆渡、知道企鹅、知道优苦……
但具体的操作呢，没人告诉过他，他也没在意过，在这个世界，他也无从向人请教。
所以，只能过宝山而空归了。
顾北逛了一圈，网络上的信息虽然不多，但质量很高，网络环境还比较干净，喷子、杠精、键盘侠这些生物，还没萌芽。
感觉差不多了，顾北开始动笔写《第一次的亲密接触》。
正这时，电话突然响了，号码却是个陌生的。
“小北，要老婆不？”是姑姑顾尧秋的声音。
顾北笑道：“姑姑，你手上资源挺多啊，前不久才给我介绍了珞可，现在又有。”
顾尧秋叹气道：“哎，珞可，多好的姑娘啊，可惜了，给你机会你不中用。现在人家签约了唱片公司，凭借她的能力，肯定会成为大明星的，你啊，没机会了。”
就是高攀不上呗。
姑姑说话还是这么的委婉。
“她没告诉你吗？”顾北道。
珞可和姑姑的关系那么好，怎么一点口风都没漏？
“告诉我什么？”顾尧秋问道。
“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你有了？”
姑姑，这话歧义很多的。
不过不等顾北说话，顾尧秋又问：“谁？哪里人？你单位的吗？我认识不？……”
问题真多，不过顾北一个都不准备回答，道：
“姑姑，明天，沅水电视台，晚上十点半的新歌手梦想秀，记得准时收看。”
“你女朋友还上电视了？”
“对呀，还是电视里面最漂亮的那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