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死了,渣夫才知道我是他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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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他像举着镰刀的死神

随着被子的翻动,有什么东西哗啦啦顺着床单滚动。

俞芷衿哼了哼:“不就是些花生桂圆莲子吗?我大婚夜,想讨个吉利行不行?我想早生贵子错了吗我!”

满室,寂静。

傅老夫人半张着嘴:“这、这、没错!芷衿你没错!”

她回头,本想给傅璟帆来一下,却实在对一个猪头下不去手,“自己花生过敏不知道?还怪你大嫂?你是自作自受!”

殷姗呆了半天,才气急败坏又无计可施地叫嚷:“璟帆他花生过敏!”

“哦。”俞芷衿轻描淡写应了一声,“我该知道?我把他按上面打滚的?”

她知道,她当然知道。

这一对靠着科技狠活生下来的龙凤胎,妹妹丑,哥哥弱。

傅璟帆的过敏名单能拉出一长卷,花生就赫然在列。

前世进门没多久,有一天下午她吃裹了花生酱的点心,傅予蜃非要抢去吃,之后就过敏发作得全身红肿。

殷姗哭得要死要活,说她要害死她儿子。

俞芷衿怎么道歉也没用。

傅老夫人劝解了好久,殷姗才抽抽嗒嗒地提出了一个条件。

她可以相信俞芷衿是无心的,但俞芷衿必须把傅璟帆的过敏名单全都背下来,然后每周都由她来亲自抽查。

自此之后,每周俞芷衿去殷姗那里,殷姗都扔给她一个小垫子,让她跪在地上,把过敏源一字不差的背出来。

俞芷衿当然一开始就反抗了。

但傅璟帆马上就会“过敏”……最严重的一次哮喘发作进了ICU。

次次,都会把原因推到俞芷衿的身上。

久而久之,就连傅老夫人都怀疑,她是有心的……

……

今晚上,俞芷衿知道傅璟帆会来“闹洞房”。

前世他就和傅文琦躲在她被子里,等她从浴室出来,就突然蹦出来吓她。

俞芷衿猝不及防,惊吓中踩到了睡衣的带子,摔倒在地,手上的和田玉镯子就此碎成了几段。

她当时怀着宝宝,都快吓哭了。

但殷姗却说两个孩子不过是想给她一个惊喜,倒是她自己毛手毛脚摔碎了传家的玉镯。

再说了,她的肚子不是没事吗?

傅老夫人出来主持公道,不痛不痒斥责了两个小孩几句,转头叮嘱她凡事要小心点。

俞芷衿听得出来,老夫人不高兴,不高兴她摔碎了传家玉镯,更不高兴她差点摔掉了她的重孙子。

她话里的意思,是就算傅璟帆和傅文琦有错,俞芷衿自己也太不谨慎了些。

傅家唯一对自己稍有善意的人都是如此。

俞芷衿再多的委屈也只能吞到肚子里。

傅予蜃是摆明了的厌恶她,唯一能给她撑腰的外公在中午的婚礼上去世,母亲被关在精神病院里,父亲刚刚公开了小三和私生女的身份……

……在这所吃人的宅子里,前世的她是多么的孤立无援。

……

俞芷衿知道。

前世殷姗一心想除掉她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傅璟帆和傅文琦这晚的行为,都是她的授意。

而今天傅璟帆会这样做,多半是为了给自己的妹妹报仇。

跪香是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惩罚。

傅文琦回去不知道会哭成什么样,兄妹连心的龙凤胎哥哥,一定忍不下这口气。

但不管今晚上傅璟帆来还是不来,满床的花生,是给他备好了。

俞芷衿不怕他过敏,就怕他死得不痛快!

简简单单的花生哪里够?

她还专程带了一瓶花生粉,全都撒在了床上。

过敏一次,够他消停一个星期了。

殷姗但凡是敢再让她背那什么劳什子过敏名单,她就要傅璟帆把上面的致敏源全部接触一遍,看他能有几条命!

“妈,璟帆确实有点没轻重,但他过敏是个客观存在的事,”

俞芷衿前一秒刚那样想,殷姗下一秒就开始以退为进,

“家里平时都挺注意的,芷衿新来不知道也情有可原,只是孩子身体确实不太好,过敏一次要好久才能恢复……”

“啊?”俞芷衿不给她继续拐弯抹角的机会,“原来这个事挺严重的?那你还带着他在这里和我东拉西扯,不赶紧送他去医院?”

她微微一笑:“殷夫人你放心,我这个人守规矩得很,平时只会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霍霍,断然不会随便进别人的房间,去别人床上搞东搞西。”

殷姗气急。

但她还没想好怎么回驳俞芷衿。

外面的起居室,突然传来一声不轻不重的嗤笑。

这声嗤笑,像一把刀,忽的割开卧室里剑拔弩张的空气,把一种莫名的恐惧,塞泄了进来。

不但是殷姗,就是傅老夫人都是一秒紧张。

但她们紧接着便听到了傅予蜃似笑非笑的声音:“我还不知道,我这里,已经漏成了筛子。”

俞芷衿咬住了下唇。

傅予蜃不在家里住,所以他房间的指纹锁,不知不觉就录了一大堆人的。

这里其实早就是公共地带,只是平时别人也不敢轻易来放肆。

傅予蜃知道,但他并不在意。

前世他偶尔想起,会把这里清理一次,摄像头窃听器能扫出一大堆……

……

殷姗牵住傅璟帆,二话不说就想带着儿子离开。

傅予蜃回到傅家已经有五年了。

再迟钝的人,都知道惹了他会是什么下场。

先前他不说话,所以殷姗下意识认为他不会插手这件事,所以才敢拉着俞芷衿讨要说法。

可是现在……

她已经嗅到了不妙的味道。

然而事实证明,她溜得太迟了。

殷姗母子刚走到卧室门口,傅予蜃,已经站在那里。

他阴冷锋锐的眼神往殷姗身旁一扫,殷姗下意识就要把儿子藏起来。

“哪根手指?”傅予蜃问,声音里几乎找不到任何属于人类的情绪。

殷姗慌乱摇头,她呼吸困难:“什、什么……”

眼前人影一晃,傅予蜃已经抓住傅璟帆,把他从殷姗手上拖了过来。

“不要!”殷姗尖叫,动作却根本快不过傅予蜃。

傅予蜃像抓一只小鸡,把傅璟帆抓到起居室的茶几前,一手按着他的脖子,一手按着他右手手背,让他贴脸趴在上面。

傅璟帆吓傻了,像屠宰场上的小猪,瑟瑟发抖。

“哪只手指录的指纹?”傅予蜃再问,如同举着镰刀的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