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错点鸳鸯谱(2)
“呵!”
长颜回头看见是他,意味不明的轻笑一声。
怎么是他?
疯子成了赵默绪?
如此的话,照杀不。
这具身体没有内力,身体素质还算正常,要杀他的话,应该……
长颜看向酒杯,脑子里便浮现一种杀他的好法子。
“苏意远……”
赵颂声皱皱眉,他怎么在新娘的身上感受到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意?
“时候不早了,我们歇息吧。”
兄长的提议也不错,不是不可以接受。
长颜走到镜子前,开始取头上的珠翠,道:“王爷说的话这么快就忘了吗?”
这根朱钗不错,很尖锐。
赵颂声迅速伸手过去按住,他总有一种感觉,如果他动作慢了些,就得死在她手上了。
“苏意远,我没忘。不过,另有所爱的是燕王赵默绪。不是我。”
长颜手中朱钗被抽走,双手被他握住。
杀意顿时消弭于无形,长颜继续取头上的首饰,这一堆东西压在头上,并不舒服。
“燕王不正是王爷吗?王爷这样可对不起你所爱之人。”
竟是双生子吗?
如果不是双生子,他怎么敢大摇大摆的进来,又怎么能不惊动任何人进了这婚房。
既然不是赵默绪,那就不杀了。
“赵默绪爱谁,不关我的事。实话告诉你,我不是他,燕王是我五哥,我是皇家不记录在册,苟且偷生的六皇子,母妃为我取名颂声。”
赵颂声也不怕长颜知道他的身份,知道了又能怎么办呢?除了兄长和母妃,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他就是养在暗处为兄长做事,必要时为他去死的双生弟弟,不必要时得为兄长扫平一切障碍,只不过,他这个影子当都不是很合格。
也想找个人说说心里的苦,让别人喊一喊他的名字,知道他是谁。
赵颂声仓促间选择了长颜,就是不想让她错以为是兄长。
“……”
自曝身份这么快的吗?
惊愕恐惧怎么装来着?
长颜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回顾自己的演技了,此时,该有的情绪又演不出来。
“王爷,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赵颂声不懂女子的头发上怎么插的这么多首饰,也不好上手取下来。
扯了张凳子,他坐下。婚服穿在他身上倒也妥帖。
“我当然清楚我在说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一听见你的声音,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
“我不想让你误会。从现在开始,你是第三个知道我身份的人。”
“苏意远,不要对我这位兄长抱有任何希望。”
他取了剪刀,挑起长颜一缕头发,咔嚓剪断,卷了卷,拆开腰上的香囊,放了进去。
“呵!”
“你和他又有多大的区别?陛下赐婚赐的是苏意远与赵默绪,不是你赵颂声。”
长颜隐隐警告他注意身份。
搞什么?
老实说,赵默绪与赵颂声区别蛮大的。赵默绪有喜欢的人,却把她丢给赵颂声。想让赵颂声替他完成洞房花烛夜。
赵颂声虽然替他来了,却没打算做什么,反而挑明赵默绪另有所爱。
只是这种局面不可能长存,一但被赵默绪发现赵颂声没骗她,甚至没碰她,那么,下一次,他会派谁来就不好说了。
“甭管是谁,今天在这里的是我。”
大不了顶替了这位兄长。
双生子长相一模一样,不会有人发现的。
“我小字阿声,苏意远,你小字什么?”
赵颂声现场造了一个小字。
“我没有小字。”
没到可以互称小字的关系。
长颜和赵颂声现在的关系,可以用抓马来形容。
赵默绪挺恶心的,赵颂声一对比,就显得相当不错了。
长颜瞥向他腰间的香囊,他刚刚剪了她一缕头发放进里面了。
长颜不由想,被忘约剪剪断的前缘,再度续上就这么容易遇见吗?她还记得那端红到发黑的线。
头上的饰品是真的多,她都取了二十多种下来了,才取了一半。
赵颂声双手按上长颜肩膀,低声道:“我来取。远远怎么样?”
既然不肯告诉他小字是什么,一样的,现场起一个就是。
“远远太亲昵了,不如换一个,阿颜怎么样?”
“陛下赐婚,我并无选择的权利。你既不是我的夫君,不应如此。”
长颜拒绝了他的靠近。
随便扯一个借口就是。
随口一个小字就是“阿颜”,你看她信不信没做别的手脚。
赵颂声忽然来气,抓住长颜的手,一定要亲手取下她头上的首饰,他的手上有很多厚茧,是常年握剑留下的,他力气很大,内力也深厚。
“阿颜,歇了这心思。”
“兄长此刻怕在和别的女人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今天,这儿进来的是我,便永远只能是我。我不会允许任何人碰你一根毫毛。”
“别那么傻,也别这么固执。一道圣旨不应该困住你一生。”
“我这位兄长可不是什么好人,你的生路可不在他身上。他今天让我替他来时,还说了一句话,如若我不喜欢你,随便唤个暗卫来就成。”
一个被除丈夫以外的男人碰过的女人,才是最好处理的,淫乱的罪名扣上去,无论她说破了天,也都将背负荡妇的名声,有口说不出,结局无非就是一尺白绫了却余生,或是沉塘溺死,积毁销骨。
因为没有一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同别的男人有肉体关系,哪怕他不爱这个女人,哪怕这是他一手被她的。男人的自尊心在此时强到可怕。
长颜倒是无所谓,影响不到她。赵颂声想替她取首饰,随便他。
“所以你想做什么呢?如你口中的兄长所言,代替他洞房花烛。”
还是说自曝身份博得她的好感,想拉拢她,最后取而代之赵默绪。
赵颂声取花钿的手顿了顿,瞧着铜镜里的那张美人面道:“如果你想,也不是不可以。”
“可你不想,你看我的眼神,是那样的平静。”
还透着一丝丝熟稔的味道。好似见过他似的。
“我也不想,拜堂的不是我,没意思。”
这洞房花烛夜着实没意思。
新郎新娘都没见过,新郎不爱新娘,新娘别无选择。
新郎非新郎,新娘情何以堪?
这场洞房花烛夜,只能是这样结束。
“说吧,你想要什么?自曝身份,出卖王爷,不会只是一时兴起吧?”
现在,她和他都穿着一身正红的婚服。
怎么看着都有些暧昧,偏偏长颜没有一丝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