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寡嫂和小叔子
学导演...蒋观还有点兴趣的...
毕竟演艺行业，能穿过时间长河的职业，总共就那么几个。
其中就包含导演。
而且，当导演有个好处，就是可以决定自己的创作方向。
比如说，老谋子...
七十多岁了，还能坚持在创作一线，拍出来作品的水平，依然能保持超过平均线，尤为难得。
虽然，他也多少改变了创作方式。
《第二十条》这部片子，雷佳窨和马俪吵架拌嘴的戏份。
很明显不是老谋子的风格。
那东北味也太浓了，典型的演员创作成果。
不过，老谋子也能接受。
或者说，放开了...
只要主题思想不变，具体形式上，就放开手，发挥演员的主观能动性。
路子不走歪，身体条件允许，老谋子再拍个几年，十几年，也不是大问题。
反正他现在用的，也都是成熟演员，可以放心把剧本交出去。
人坐在监视器跟前，好了就喊声停，满意的话就鼓鼓掌。
即便，一条不保底，也无所谓。
成熟的演员，最起码有九种不同的办法，呈现同样的一段戏。
当然，蒋观学导演，肯定不一样。
监视器跟前，坐了两天之后，他就觉得没意思了。
在开机的时候，就又开始拿着剧本，写写画画。
“哟，不错啊，蒋老师。”
不知道什么时候，姜闻已经站在他身后，探着头，看他手里的剧本。
“挺识货，姜老师。”
混熟了，蒋观也跟姜闻，随意开着玩笑。
“怎么了？”
尤晓刚把注意力，从监视器上转移过来。
“蒋老师在写镜头脚本。”
姜闻给介绍道。
尤晓刚也凑过来一块看。
“确实不错，深藏不漏啊，蒋老师，什么时候学的？”
姜闻很好奇，他演员出身，写剧本和当导演，都是后学的。
这里面的难度和辛苦，他比别人更清楚。
“我就随便写写。”
蒋观没有办法解释，他写剧本的时候，画面就直接在脑海里，自动跳出来。
再学习一点摄影方面的技巧，反推过来就行。
“果然，咱们这行，还是吃天赋。”
尤晓刚言语间充满羡慕，再也不提教的事儿...
其实，拍电视剧挺简单的。
电影是导演的艺术，电视剧就是编剧的艺术。
后者在具体拍摄手法上，技法比较单调。
正反打，结合全中近特景，远景用的都少...
电视机是小屏幕，拍个远景，单个人都看不清，只能当空镜用...
晚上，收工。
岁数差距跨越二十年的哥仨，又凑在一起喝一杯。
一般都是导演请客，谁让他岁数大，是老大哥来着...
不过今天不一样，姜闻主动邀请尤晓刚和蒋观，到他房间里喝。
进门的时候，酒菜都已经准备好。
看起来像鸿门宴...
果然，喝到半场，姜闻提一杯之后，道：“导演，下星期，我可能也得请几天假。”
“我就知道，你小子没憋好屁！”尤晓刚放下酒杯，笑骂道。
姜闻反正就滚刀肉一样，道：“寶昌导演那边，请我去串几场戏，您说我能不答应吗？”
尤晓刚被反问的哑口无言。
寶昌导演，就是郭寶昌。
他从北电毕业之后，长期在桂西电影制片厂任职。
人称“第五代导演”的伯乐。
张一谋，陈铠哥，田状状，何㪊，包括姜闻，都曾经直接或间接受惠良多。
“去吧去吧，得几天？”
尤晓刚已经认命了。
“估计要不了几天，郭导的剧组，就在咱们隔壁。”
蒋观跟锡城待几天，影视城他已经转遍了。
《大宅门》剧组，就是在隔壁水浒城，跟他们一样，也是搭的景。
“那没事儿了。”尤晓刚答应的很爽快。
请假也分怎么个请法。
左右不过几百米的距离，连特么影视城都没出，能算请假？
顶多也就是串门。
“兄弟我，去去就来！”
姜闻又倒上酒，提了一轮。
“老姜，我怎么听说，郭导那边，资金好像也不怎么宽敞？”
都过几个月了，蒋观对《大宅门》还是念念不忘。
“具体我不太清楚，不过我是纯客串，没拿钱的。”
姜闻摆摆手，不想提太多。
郭寶昌是他的前辈，没搞清楚蒋观的想法之前，他也不方便在背后议论。
倒是尤晓刚有点咂么出味来，问道：“你小子，是不是还想投资？”
“如果有机会的话，何乐而不为。”蒋观也不隐瞒心思。
姜闻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蒋观不是想跟他讨论八卦，而是有正经事要说。
他连忙道：“回头我帮你问问，看看郭导是怎么个意思。”
“总台的戏，投资估计不太好弄。”尤晓刚提醒道。
《大宅门》和郭寶昌，都是行业内的重磅，大家或多或少，都听到点风声。
“试试看，不成也不强求。”好几个项目在手里，蒋观的心态，也开始放平一些。
以前他没得选，现在他主动权大一些。
“要我说，钱够的话，不如咱们弄个电影，你来导，我帮你监制。”
姜闻还惦记着蒋观之前给他看的《太阳照常升起》的剧本开头。
“师哥，现在条件确实不成熟。”
蒋观依然用相同的话术堵回去。
听起来像是敷衍，实际上还真不是。
两人情况不一样。
姜闻拍电影，挣钱是一方面，关键还得站着，他有这个天份，也有这个运气。
反倒是蒋观这边的情况更加复杂。
他的理想，并不只是，简简单单当个演员，当个编剧。
拍拍戏，写写剧本，赚点钱就完了...
人活一世，总得有点追求...有点行动...
所以，他现在，不可能接不挣钱的项目...
“行了，老姜，先把眼前的戏拍完吧。”
尤晓刚也难。
剧组没一个省油的灯，偏偏他这个导演，还不好说什么。
“对了，导演，还得麻烦您件事儿，能不能先把我的戏给拍了？”
临近结束，蒋观想起来，跟尤晓刚打声招呼。
“怎么，你也有安排了？”
有姜闻打头阵，尤晓刚已经习惯了。
“最近又新写了一剧本，可能要提前筹备一下。”
蒋观有点不好意思道。
姜闻和尤晓刚两人都麻了...
“不是...你什么时候写的...”
或许因为酒喝多了，尤晓刚说话结结巴巴。
“就试镜前后，那时候刚起个头。”
蒋观大概回忆下，约摸着给出时间。
“行吧，行吧...”
反正也在力所能及范围内，尤晓刚选择答应。
“导演有人选了吗？”
姜闻突然问道，然后没等回答，他又继续道：“如果还没人选的话，我觉得你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