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装模作样
“你……”司夜凌回眸，看着身后扶着自己眼神满满皆是担心的小少爷，微微一笑道：“是你救了姐姐，谢谢你。”
司少允脸色一红，但碍于面子还是不想承认，嘴巴硬道：“谁救了你啊，我才没救你呢，我就是看那东西不顺眼。”
明明救了自己还不承认，这小孩子还真是有趣。
司夜凌摸了摸小孩子的头，微微一笑道：“你怎么知道那东西出来了呢？”
这孩子应该不是修士，究竟是如何看得见妖魔的呢？按理来说，只有修行之人才能看得到，虽然自己灵识未开，但她可以操控符咒，所以看得见很正常，但是这个孩子是如何做到的？
“我就是能看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司少允挠挠头：“从小到大，我就能看到任何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小时候我就能看到鬼。”
司少允身子微微发颤，仿佛鬼魅就在他眼前。
“我和小朋友在一起玩，我说我能看到鬼，他们都不信。有的时候我出去玩，黑天的时候就能看到有东西在身后跟着我，还有我不管去哪里，鬼都缠着我。”
司夜凌明白了，这小孩子应该是生辰八字不吉利，专门招惹着些脏东西，再加上煞气比较重，所以从小就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甚至被脏东西缠着。
这小小的身体里，竟然装着大奥秘，但一想到这孩子从小就被妖魔鬼怪缠着，一定是在恐惧中度过每一天，怪不得嬷嬷说小少爷不喜欢与别人亲近，原来是这么回事。
恐惧席卷了他的内心，他又怎么会喜欢与人亲近呢？
“我记得我六岁的时候，在桥上玩，就看到一个红色衣服的女人对我笑，然后慢慢靠近我，就伸长了舌头，要吃了我……”司少允瞪大了眼睛，泪水缓缓滑落。
“还有很多次，我都碰见鬼了。”
“好了好了别说了。”司夜凌心如刀割，轻轻拍着司少允的背。
“从今以后三姐姐保护你，以后没有人也没有鬼敢欺负你。”
司少允愣住了。
这是除了母亲，第一次有人对他这么好，这个姐姐的怀抱好温暖啊，好想一直被她抱着。
“咳咳……”
床榻之上传来的咳嗽声使沉浸温暖之中的两个人回过神。
三姨娘柳氏睁开眼睛，正好看到了相拥的姐弟二人。
“允，允儿……”
司少允一愣。
娘亲醒了，娘亲叫他名字了！
好半天，司少允才回过神来顿时欢呼雀跃地抱住柳氏。
“娘，允儿好担心你！”
柳氏眼泪汪汪，整个人哭成了泪人。
“孩子，是娘亲不好，是娘亲不好。”
司夜凌站在一旁，看着母子“重逢”没有上前打扰，当她准备静悄悄走出去的时候，柳氏叫住了她。
“姑娘请留步。”
司夜凌脚步一顿，回眸只见柳氏跪在了自己的面前，轻轻磕头。
“三姨娘，您这可使不得。”
“如果小妇人没猜错，姑娘您是府中的小姐吧。”柳氏打量着司夜凌，只觉这姑娘甚是陌生。
大小姐二小姐和四小姐她都见过，难道这就是三小姐？
可是三小姐不是普普通通的一介凡人吗，怎么可能会赶鬼？
柳氏虽然疑惑，但并没有问出来，而是恭恭敬敬地唤了声“三小姐”。
司夜凌不禁对她的通透一喜，笑着说道：“姨娘身子可是好些了？”
“多谢三小姐救命之恩，小妇人好很多了。”
“那就好。”
“三小姐，您是如何救了小妇人的命的？”
司夜凌看向司少允：“这，还多亏了姨娘家的小公子了。”
司夜凌将来龙去脉诉说完毕之后，柳氏整个人泣不成声。
“三小姐有所不知，这妖怪素来擅长蛊惑人心，修士就罢了，可小妇人偏偏是一介凡人。当时，小妇人嫁入府中有了允儿，却被岁月熬成了黄脸婆，深受老爷不待见，我就让这妖怪钻了空子，说只要我答应做交易就能够获得宠爱，谁知道它附在我的身体里，就是三年。”
三年……
司夜凌心如刀割，很是心疼司少允。
这三年内，少允是如何度过的呢。
“卧床不起，后期又病情不断，老爷也不待见我，真是造孽啊！”
司夜凌也觉得，真是造孽。
看来这东西最擅长的就是挖掘人心的弱点，知道人最渴望什么，便深深打击对方的痛点来达成目的。
看来自己刚才真的是大意了。
“三小姐，这大恩大德小妇人没齿难忘，倘若日后有需要小妇人帮助的地方，小妇人定然万死不辞！”
其实哪里有需要帮助的地方，这妇人要啥啥没有还不受人待见，即使自己真的有一天需要帮忙了，她又能帮什么呢。
司夜凌摆摆手，示意让三姨娘赶紧坐起身，别跪着了。
“哎呦，我说是什么呢，原来是妹妹在这里。”
门被人打开，开门者乃司清秋。
“你怎么来了？”司夜凌防备性的目光横扫而过。
这司清秋来得也太巧了吧，这脏东西刚刚从三姨娘的身体里出来，司清秋就过来道喜来了？
“妹妹说这话属实太有趣，我怎么就不能来了呢？三姨娘居住之地可是鸟不拉屎的地方，我心疼三姨娘，自然会前来看看。”
她怎么可能不会来，她费劲千辛万苦使鬼怪迷惑了三姨娘，可她却感受到鬼怪从中出来了，她怎么会允许这事的发生？
本来还以为是哪个得道高人将鬼怪驱赶了出来，没想到竟然是司夜凌。
这就更不能忍了！
“二姐这话说的可真到位，莫非你们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属实太过分了吗？”
“你……”
“要知道，三姨娘虽然身份比不上你这个嫡女，但是也是父亲的女人，竟然把她安排在如此偏远的地方，即使是被鬼附了也无人问津，这司府也未免太过分了吧。”
司清秋的手紧紧握成一个拳头。
三姨娘被鬼附的事情只有她和母亲知道，没想到现在司夜凌竟然也知道了。
不能乱了方寸，不能被这丫头抓了把柄。
“什么？三姨娘被鬼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