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意外收获
张秘书热情说道：
“万主任只管说，我能帮上的忙，绝不会袖手旁观。”
“我有一个朋友，是邮电局集邮部的主任。”
“你是说老苗？”
“你认识他？”
“我和他不熟，知道这个人。”张秘书说，“他儿子找的对象，是我们单位老赵的女儿，听说两人快结婚了。”
万宗义点点头。
他来这里之前，黄浩然把苗顺安儿子的婚姻细节，给他说得一清二楚。
“张秘书，赵家向我朋友苗顺安家索要16万彩礼，你能不能请牛主任出面做做工作，彩礼嘛，适当收一点就可以了。”
“嚯，16万啊，老赵也忒狠了吧。”张秘书瞪大眼睛，满脸惊讶，“哪能这样肆无忌惮收彩礼啊。”
“是啊，老苗一个月工资，也就300来块，这十五万，让他去哪里筹措呢。”
张秘书“嘶”地吸一口冷气，犹豫不决说道：
“老赵是有些离谱了。不过这种家务事，牛主任不一定会插手。”
万宗义说：
“老赵是以工代干人员，听说最近有几个以工代干人员，转正为正式干部的名额，老赵是牛主任手下的以工代干人员，牛主任说话，还是管用的。”
万宗义来这个县之前，已经做足了与苗顺安有关的功课。
他不仅从黄浩然那里摸清了苗顺安，以及他的家庭成员情况。
张秘书听了万宗义的话，沉默片刻，说道：
“我可以给牛主任提一下，牛主任劝不劝老赵，我就不好说了。”
万宗义说：
“我和牛主任只是一面之交，不好开口，你是他手下得力干将，你开口，他不会驳你面子。”
张秘书轻轻摇摇头：
“那倒未必，牛主任这人很精的，他正在谋副县长的位子，肯定不愿得罪人，不一定会劝老赵。”
万宗义说：
“你就说是我求他，我要把柑橘销路打开，也算是他的政绩，对他高升一级，肯定也有助益。”
“这倒是真的，我尽量给牛主任说吧。”张秘书沉吟一下，“老赵转正的事，捏在牛主任手里，牛主任说话，老赵还是不敢违逆的。”
……
两天后，万宗义来到苗顺安的办公室。
苗顺安一脸热情，站起身来。
“哎呀，万主任来了，稀客稀客，快请坐。”
苗顺安一脸褶子都平展不少。
他和万宗义热情握手，给万宗义沏上一杯茶。
两人坐在侧墙的沙发上。
“万主任，你还真行，我亲家答应彩礼减半，只收8万元了。”
万宗义微笑道：
“恭喜啊，到时候别忘了请我吃喜糖。”
“那是肯定的，到时候一定请你和黄老师来吃喜酒，嘿嘿。”
万宗义对吃不吃喜酒没啥兴趣。
他和苗顺安毕竟只是一面之交，相互间只有生意，没有交情。
万宗义从书包拿出一沓万元的钞票，放在茶几上。
苗顺安嘿嘿一笑，“我还有个条件，你答应了，咱们就成交。”他脸上浮现出一种奇怪的表情。
“什么条件？”万宗义问。
“你现在得给我3万元才行。”
万宗义眼神刹那变得冷酷起来。
“我们说好，我帮你减少彩礼后，我再付1万元，拿走另外十个整版，怎么，你想出尔反尔吗？”
他死死盯住苗顺安的眼睛。
苗顺安哈哈大笑。
“万主任别误会，哈哈哈，你当初不是提出要五十个整版吗？”
“是啊。”
“我再给你加二十个整版，一共给你五十个整版，你不愿意吗？”
万宗义笑逐颜开说：
“苗主任够义气，够朋友！”
苗顺安爆出一阵大笑：
“说实话，你这事帮我办的太漂亮了，不仅帮我省了8万元，主要是帮我长了面子，让老赵那家伙服服帖帖的了。”
苗顺安之所以出手大方，一是身在山区，邮票变现很不容易；二是儿子结婚急用钱；三是万宗义人脉硬，一个外地人，一句话就让老赵服软，这样的人，值得深交。
苗顺安起身，打开保险柜，取出一本比上次厚很多的整版票集邮册。
“这里面是三十版庚申年猴票，你再给我3万元。”
万宗义从随身书包掏出另外的2万元，放在刚才掏出的1万元钞票上，往苗顺安跟前一推。
他这次出行，有叶娜给他的十万元打底，以千元一版吃进五十版猴票，资金不成问题。
苗顺安把集邮册交给万宗义，拿起茶几上的三沓票子，放进保险柜，锁好柜门。
万宗义表面很平静，内心早已欣喜若狂。
他现在拥有五十个整版的庚申年猴票。
从理论上讲，他在即将到来的1991年邮市热潮中，身家将会超过100万元。
有100万元做启动资金，加上对九十年代商机的先知先觉，万宗义知道自己的财富积累，会变得更加迅速，更加庞大。
他迟早会具备和万祖德掰手腕的实力。
万宗义想到这点，不由心潮澎湃，兴奋难以自制。
他把集邮册装进书包，告别苗顺安，匆忙回到招待所，把五十版猴票放进自己的集邮册。
张秘书已经替他买好了硬卧火车票。
万宗义计划先回一趟家，将五十版邮票收藏好，然后前往深圳，去找叶娜的父亲，看看能不能用整版的庚申年猴票，撬动一笔柑橘生意，打开柑橘的SZ市场。
三天两夜之后，绿皮火车载着万宗义回到了自己的城市。
万宗义下了火车，踏上熟悉的土地，感觉自己的心态，变得明快了许多。
他记得火车站附近有一家销售保险柜的商店，便直接过去看货。
五十版庚申年猴票，即便是放在家中，也必须锁在保险柜里，以防不测。
保险柜商店是国营商店，营业员没什么精神，问一句答半句，也不介绍商品属性，扔给万宗义一个折页说明书，让他自己阅读。
店堂传来一阵喧哗，两男三女来到店里，也要买保险柜。
其中一个男子看见万宗义大声喊道：
“小万，你也来买保险柜？”
万宗义正在埋头阅读保险柜说明书，忽听有人喊他，抬头一看，原来是机关大院另外一个部门的出纳。
他一时想不起这人叫什么名字。
人家喊我姓名，我却记不起对方姓甚名谁，这可怎么打招呼啊。
这就有点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