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鱼贩

杰森的手臂颤抖着，将自己拉上筏子，深吸一口咸味的空气。鲨鱼那庞大的身影仍在他旁边的水中摇晃。

“来吧，你这愚蠢的鱼，”他呻吟着，伸手去抓那生物。“该你加入我了。”

当他试图把鲨鱼拖上筏子时，手指在鲨鱼滑溜的皮肤上滑了一下。一小时过去了，他咕哝着，费力地挣扎。就在杰森终于将鲨鱼拉上筏子时，他的视线开始模糊。

“我做到了，”他喃喃自语，脸上露出一丝微弱的笑容，随后一切都变黑了。

波浪轻轻拍打着筏子，慢慢地将杰森从昏迷中唤醒。他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眯着眼睛迎着初升太阳的金色光芒。当他的眼睛适应了光线后，目光落在旁边那条静止不动的鲨鱼身上。

“嗯，早上好，伙计，”杰森苦笑着说道。

他坐了起来，因酸痛的肌肉而皱眉，仔细看了看他的猎物。这条鲨鱼与他以前见过的任何鲨鱼都不同。它的皮肤有着彩虹般的光泽，早晨的阳光下几乎呈现出珍珠般的光芒。奇特的脊脊隆起沿着它的侧腹延伸，尾鳍似乎异常地拉长了。

杰森用手拨弄着凌乱的头发。“你到底是什么品种的鲨鱼？”他自言自语道。“再说，我也没在海洋生物学课上注意过，或者根本没上过。”

不管怎样，他为自己的猎物感到非常自豪，尽管他并不是以最光彩的方式做到的。

“这感觉真好，但我得动身了。我不想让这条多汁的鱼在我吃之前腐烂。”他嘟囔道。

杰森的胃咕咕作响，提醒他手头的任务。他伸手拿起那把小刀，刀刃在晨光中闪闪发光，但现在已经钝了。

“好了，鲨鱼哥，”他说着，拍打着那生物粗糙的皮肤。“该看看你究竟是什么做的了。字面意义上的。”

当他将刀子对准鲨鱼的皮肤时，鱼和盐水的刺鼻气味扑鼻而来。杰森的手微微颤抖，他深吸一口气，稳定自己。

“加油，凯勒，”他嘟囔着。“你在高中解剖过青蛙。这不过是……一只非常大的青蛙。还有牙齿……我猜要切得更难了。”

他做出了第一刀，因阻力而皱眉。刀子滑了一下，割伤了他的手指。

“哎！该死！”杰森吸着伤口，尝到了盐味和铜味。“好了，第二刀。你能做到的。”

他又尝试了一次，动作笨拙而犹豫。这条鲨鱼的皮肤比他预期的更硬，刀子不停地卡在奇怪的脊脊隆起上。

“你知道，”杰森咕哝着，笨拙地锯着肉，“当我说我想在大学拓宽视野时，这可不是我所想的。”

咸咸的海风刺痛着他的眼睛，他工作时，筏子在他下面轻轻摇晃。每一刀都是一次挣扎，提醒他对这种情况准备得多么不足。

“如果我的工程教授现在能看到我，”他阴沉地笑道。“看来那些精确的焊接技能在鲨鱼屠宰上用不上。”

当他继续砍杀时，杰森的思绪飘向了自己处境的荒谬。这里是他，一个瘦长的大学生，没有生存训练，试图在海洋中间的筏子上屠宰一条鲨鱼。

“也许，”他喘息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也许我应该在那门‘外星生存极限烹饪’的选修课上多注意一些。哦等等，那根本就不是一门真正的课程。我的错。”

随着杰森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坚持不懈地工作，动作逐渐变得更加控制。每一刀都越来越干净，更加精准。他发现自己在取得进展时微笑着，自信随着每一次成功的切割而增长。

“嘿，看看那个，”他低声说道，欣赏着一块特别整洁的肉。“也许我真的有成为水下寿司师傅的未来。”

太阳升得更高，炙烤着杰森的背。他的皮肤，曾经苍白且容易晒伤，现在开始呈现出晒黑、皮革般的质感。他几乎不再注意到热度，完全专注于手头的任务。

数小时过去，最终，杰森坐了回去，检查自己的工作。整齐堆放的鲨鱼肉覆盖了筏子，与他之前凌乱的尝试相去甚远。

“对于一个烹饪专长曾止步于微波方便面的家伙来说，还不错，”他笑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筋疲力尽但满意，杰森靠了回去，他那蓝色的眼睛反映着周围无尽的海洋。他回想起几周前那个被外星系统挑战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恐惧工程学生自己。

“你进步很大，凯勒，”他自言自语道。“从考试焦虑到在真正的死亡鲨鱼下生存。谁会想到呢？”

随着太阳开始下降，将天空染成绚丽的橙色和粉色，杰森小心地储存鲨鱼肉。他的动作慎重，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新发现的目标感。

“好了，海洋，”他边吃新得到的食物边说道，声音中带着决心和讽刺的幽默。“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呢，嗯？巨型乌贼？美人鱼茶话会？我准备好了，随便来吧。”

夕阳的金色光芒在波浪上跳动，自他遭遇开始以来，第一次感到一丝希望。他可能没有选择这条道路，但他决心坚持到底。

“来吧，混乱设定，”他低语道，面对逐渐暗下的地平线，嘴角挂着一丝微笑。“这个普通人杰森才刚刚开始。”

才刚开始？他的任务和麻烦肯定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