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收拢人心
薇薇安清清嗓子，先是介绍了一下冒险家们：
“总而言之，他们从今天起就正式成为我们的一员了，大家欢迎”
女孩站起来呱唧呱唧鼓起了掌。
其他人不明觉厉，猜测这应该是来自魔法学校的礼仪，于是跟着站起，呱唧呱唧鼓起掌来。场面一时间竟然有些火热。
没错没错，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女孩满意之后，接着说：
“那么我说明一下第二件事吧。欧文阁下，请向我--向霍亨索伦的子嗣宣誓效忠。”
这出乎杜克的预料，但他能从少女正式的称呼中听出她的决意。
“如您所愿，大人。”
他在所有人面前向薇薇安单膝下跪，低下自己的头颅，把未设防的脖颈展露在自己的主人面前。
其他人还未反应过来，薇薇安就已经抽出腰间利剑，将其搁置在杜克的脖颈间。
“我接受并接纳你，我封你为我的骑士，愿你遵守骑士的誓言，勇敢、忠诚、正义，为我而战，保护我的领地和人民。你的荣誉即是我的荣誉，你的忠诚即是我的力量。愿你在骑士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成为真正的勇士！”
杜克的声音中隐隐透露出几丝激动。
“我杜克-欧文宣誓效忠我的主人，爱其所爱，仇其所仇｡主人凡践履契约，因我委身投附而善待于我，赐我以应得，则我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必将以她的意志为准，绝无违背｡”
于此，契约成立。
紧接着是其他骑士，一个也别想逃。
有杜克作出表率，其他的骑士没有拒绝的能力和理由。
薇薇安收起剑看向那位来自潘德大陆的异域来客，向他发出邀请：
“科内尔，你愿意向我效忠，成为我的利刃吗？”
“我愿意，大人。”科内尔毫不迟疑就答应下来。他本就是因为没有继承父亲爵位的可能，又不愿成为一名平平无奇的凛鸦境骑士才外出冒险的。现在有成为贵族--之后极有可能更进一步的希望，根本就没有想过拒绝。
骑士们依次上前，薇薇安一一与他们缔结契约。
包括绿湖城的行政官员们，尽管他们很多甚至没有荣誉爵士的身份，薇薇安依然让他们向自己宣誓效忠，只是没有给出骑士身份的承诺，而是允诺会保护他们的身份。
这场极其简陋的仪式持续了不短的时间。
在那之后，薇薇安让他们在自己去道格拉斯伯爵领受封期间一切照旧，就宣布散会了。
看着霍亨索伦领的高层们一个个离开，少女叫住政务官，让他先留一下。
服侍过霍亨索伦家三代人的老人平静等待着主上的命令。
薇薇安也没有多客气，缓步走到宅邸窗户边，接受迎面扑来且带着浓浓湿气的湖风吹来的同时，问出之前一直没敢问出的问题：“那些保护我回来的士兵们他们有人回来吗？”
老人额头的皱纹更显深邃：“没有这方面的消息。请节哀，小姐。能为了您的安全付出生命，他们应该也很欣慰。女神会保佑他们的。”他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表达自己的虔诚和对牺牲者的保佑。
薇薇安不信仰天穹女神--据说那位神祇因终结龙对尘世的统治，为人类带来独立希望而被世人崇拜，在洛伦地拥有广泛的信仰，但她的教会并不强制世人信仰这位女神，认为人独立地生存就是对女神最大的赞扬与信仰，因此洛伦地还有许多其他信仰和无信者。
但她尊敬这位女神，因此她虽然没有回礼，但同样说：“愿女神保佑他们。”
这玄乎的说辞并没有安慰到女孩，她斟酌几下，开口：“我希望能够给这些士兵，包括以后所有为我、为领地死去的士兵的家人分发抚恤金，直到他们的孩子成年为止。具体数量和方法，由你之后和税务官讨论，待我回来后将方案呈现上来。”
给平民抚恤金？真是新鲜的说法。薇薇安明显看出老骑士的不解，她解释：
“如果士兵们死后家人生活能够得到保障，那么他们战斗时将会更加勇猛，因为他们对我的忠诚获得了物质上的保障。
另一方面，绿湖城是一座以渔业、商业为主的城市，我们并不缺乏资金。将抗恤金发放出去，它们会在不久的将来重新回到我的手中，还会带来新的劳动力。”
在封建时代，人口就是一切。
“您的意志”政务官点头，回去筹备计划。
今天的工作结束，她终于有空闲去看看自己家的宅邸。
几年未见，房子里的布置却丝毫未变。宅邸里的仆人们也让这座庞大的建筑没有变得冷清。尽管采用全木质结构，却并未因当地气候而显得阴暗潮湿。
如今霍亨索伦的家主是她自己，少女没有必要再遵循那些古板的规则，容忍那不符合自己审美的布置。
薇薇安让跟在自己身旁的贴身女仆——她受过教育、同时兼任记录员的位置，去记下这件事情，以待受封回来后进行。
待粉发女仆记录的同时，管家福克斯在一旁守候，等待着女主人的命令。
薇薇安想起和霍奇男爵的约定。她知道这座宅邸的大多数地方，但家族财宝所存放的地方是她少数不了解的。
“福克斯，带我去家族宝库。”应该是有这么个玩意的，只是薇薇安不清楚具体的位置。
“小姐，请让我来为您引路。”
只有管家和薇薇安两人，他们穿过走廊，经过一幅幅古朴的霍亨索伦家族历代先祖肖象画，来到书房。
离书房最近的一幅，是女孩父亲威廉姆斯-霍亨索伦的肖象画，在威廉姆斯死亡消息刚传回时就挂上了。
画上的男子身材高大挺拔，穿着一件用上好绸缎裁剪而成的长袍，袍子样式典雅，上面绣着金色的花纹。
引人注目的是他那一脸浓密的胡子，胡子修剪得整整齐齐，为他增添了几分威严和魅力。
等薇薇安将来死去，她的肖象画也会被挂在后面。
“父亲…”薇薇安略有失神。
她摇了摇头，强迫自己回神，现在还不是可以沉溺于悲伤情绪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