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的喜欢很认真
陆楠骁骑着自行车来老宅找她，带她去吹风。
出来后，察觉到她情绪绪，摸了摸她头，笑着问:“想去哪儿?”
“随便。”
陆楠骁长腿跨上车，拨了拨车铃:“那带带你去吹吹风。”
今夜的风有些大，拂过盛开的樱花枝头头，细小的花瓣随风落，其中几朵落在许歆雨和陆楠骁头头顶。
她拉着陆楠骁两侧的衣尾，坐在自行车后座，微仰仰起头，感受风打在脸上的感觉。
陆楠骁漫无目的地在安静的街道骑自行行车。
不知不觉到了机车训练场地。
“带你进去看看。”陆楠骁问。
室内白炽灯刺眼，毫无修饰地照射下来，许歆雨看到里头坐着的几个流里流气的男生。
男生们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许歆雨。
许歆雨不自在地往陆楠骁身后靠。
陆楠骁则坦荡往旁边跨一步，彻底将周挽挡到身后：“看什么呢？”
“怎么还不给看了。”其中一个男生笑着调侃道，“骁爷把车卖了之后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来了呢，这谁啊，女朋友？还是头一回见你带人过来。”
陆楠骁笑笑，懒得解释：“有空车没？”
“有，后头呢，你今天要玩？”
“昂。”陆楠骁再次牵住许歆雨，这回牵的是手，拉着她往后走。掀起卷帘门，里头是一个昏暗但偌大的空间，别有洞天。
一边是几辆锃亮帅气的摩托，另一边是赛道。
他从旁边抄起一个小些的头盔，任由陆楠骁给她戴上头盔。
他看着她眼睛问：“敢么。”
许歆雨眨了下眼：“我自己骑吗？”
“你会骑？”
她摇头。
陆楠骁笑了声：“坐我后面。”
许歆雨点头。
陆楠骁将她的挡风眼罩拉下，“咔哒“一声。
在摩托车启动的那一刻，许歆雨才明白为什么陆楠骁要问她一句怕吗。
从前许歆雨坐过庄父的旧摩托车，她总是吵着让他快些快些，要超过旁边的车才行。
但跑赛道的车和跑路上的车当然是不一样的。
车冲出去的那一刻，许歆雨就反射性地搂住陆楠骁的腰，逼出一声尖叫，她浑身紧张，额头贴在他后背闭紧了眼。
赛道上设置许多障碍和急转弯，好几次人都倾斜到几乎挨着地面。
“许歆雨。”陆楠骁忽然叫她名字。
她好不容易才在疾风中应声。
“睁眼。”
她不敢，更加抱紧他，眼睛闭得紧紧的。
“我让你睁眼。”他说。
许歆雨颤声：“我不敢。”
陆楠骁当然能治她，简单得很。
他将油门踩到底，引擎轰鸣，打在身上的风更猛烈。
许歆雨难得在他面前大声：“陆楠骁！”
他得逞地坏笑：“睁眼，我就慢点。”
许歆雨睫毛飞快地颤动着，终于缓缓睁开眼。
她看到陆楠骁流畅的脖颈和突出的喉结，也看到周身飞过掠过的景致。
脑袋被紧紧罩在头盔里，感受不到猛烈的风，让人产生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不知道为什么，许歆雨突然想起爷爷过年的时候跟她说，他想让一一成为一个自由自在、没有烦恼的孩子，可以永远有大步向前的勇气，也有重头再来的底气。
她想，陆楠骁或许就是这样的人。
感觉到她放松的手，陆楠骁便知道她睁了眼，故意捉弄她道：“抱这么紧，腰都要被你勒断。”
许歆雨红脸，试图松开。
谁知他又突然加速，让许歆雨重新摔在他背上。“想摔下去就放手。”他说。
许歆雨只好重新环住他的腰，刻意收力，不弄疼他。
陆楠骁带她跑了一圈赛道，最后折返到原点，下车。
许歆雨想摘头盔，可捣鼓一阵还是没法，陆楠骁垂眸，抬手，手指抵在她下巴处，解开扣子，替她摘了头盔。
许歆雨轻声：“谢谢。”
“比我以为的胆子大不少。”陆楠骁说。
他们俩出去后，只剩一个男生，他好像是这里的老板，陆楠骁介绍叫黄三。
陆楠骁就坐在跟黄三扯天扯地的闲聊。
许歆雨拿了份关东煮坐在一旁吃，看旁边冰冰箱上那台小电视机上正在放的重拨综艺，有时候也搭几句话。
中途陆楠骁起身，去了趟卫生间。
黄三咬了口关东煮里头的蟹棒，出声:“诶，妹妹。”
“嗯？”
“他喜欢你。”
“我…知道。”
“你是我见过她带来的第一个女孩，别看阿骁长成这样，其实他是最专情的人，认定了这辈子可能就这样了。”黄屏说，“我看的出来，他是真的喜欢你，我是第一次见你，但我不是第一次听到你，你知道他为什么卖掉自己最爱的车吗？”
许歆雨愣了下，以前听许唯亭讲过，他很喜欢骑机车，但好像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没见他提过。
“听秦昊燃说他是因为想给一个女孩办一个比赛，跟他妈妈做了交易，不再碰机车不再参加比赛去换一场比赛，好像是那个女孩缺钱什么的。”
许歆雨指尖不自觉收紧，陷进手心，印下一个弯弯的月牙。
“他其实以前学习挺好的，自从他爸和他妈貌合神离之后，他就有点叛逆了，再也没碰过学习，你知道吗？他前段时间跟我说他想好好学习了，他很想跟一个女孩去上同一个大学，也想以后靠自己去照顾你。”
许歆雨黑睫轻颤。
“听到这小子说想好好读书我真觉得特高兴，我能看得出来这小子真的很喜欢你，对他好点。”
黄三越是说，许歆雨掐着自己手心的指尖就越用力，几乎被掐出血痕。
“说什么呢。”陆楠骁从里间出来。
黄三冲许歆雨眨眨眼：“教妹妹以后该怎么治你呢。”
陆楠骁拍拍许歆雨脑袋：“少搭理他。”
已经很晚了，陆楠骁又骑着自行车载许歆雨回去。
许歆雨主动搂着他的腰，脸贴在他后背，脑海里都是刚才黄三说的话。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事情早就已经朝着她所不能控制的方向发展。
她确实喜欢陆楠骁。
却不希望陆楠骁太过喜欢她。
陆楠骁越喜欢她，她就越觉得自己配不上他的喜欢。
“陆楠骁。”
“嗯？”
“对不起。”许歆雨忽然说。
“对不起什么？”
许歆雨欲言又止，想让他别那么喜欢她，如果手术失败，怎么办？
她终究是要离开的。
离开之前有个美好的回忆是不是也挺好，忘记她只是时间问题。
她没办法给他承诺，因为自己也不知道未来怎么样。
许歆雨侧了侧脸，额头抵在陆楠骁后背，鼻鼻间酸涩，难受又心疼。
她不想伤害陆楠骁，可不管怎么样，最终她都会伤害到他，避无可避。
陆楠骁侧头:“许歆雨?”
她无声地在他背上蹭掉眼眶的湿润:“嗯。”
“怎么突然跟我说对不起。”陆楠骁漫不经心地笑。
“我总是麻烦你，让你操心。”许歆雨舒出一ロ气，轻声说，“还得你载我回去。”
他轻笑:“老子乐意。”
到门口的时候，陆楠骁突然很认真的对她说：“许歆雨，你是有翅膀的。”
你可以飞。
“你可以飞去任何你想要去的地方，以前你经历的任何事都不应该是束缚你的枷锁，而我想成为你随时落脚的地方，我们还都有以后，都有未来，我想一直陪你着你，所以我会努力跟你上一所大学。”
后面几天，陆楠骁在家认真的学习，练题，不管秦昊燃怎么叫都不出去。
秦昊燃过来看着他书桌上全是写满的试卷，嘴巴张的能塞颗鸡蛋，“你不是三分钟热度啊？这些天，你一直在学啊？”
“嗯。”
陆楠骁不需要读书啊，学商的已经有陆离，他什么都不做就可以拥有一切，他的家世足以支撑他游戏人家一辈子。
陆楠骁抬头看着秦昊燃，低声说：“因为我不想只是和她在高中认识。”
我想守护她，保护她。
在她愿意谈恋爱的时候第一个出现。
想让她的女孩无忧无虑。
秦昊燃一怔。
他知道陆楠骁喜欢许歆雨，从前段时间救她而受伤就很明显了，但这一刻，他才深刻的认识到他有多认真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