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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返回

出租车快到口家的时候,我让师傅在大姑家的门口等了我一会,进去跟大姑小姑道个别,大姑小姑和老外婆又把我送到出租车跟前,我又带着复杂的心情上了出租车,出租车消失在她们的视野中。

漆黑的夜空下,也看不清外面的景色,只有远处的房屋和路边的房屋里,亮着零星灯火,还有几声狗叫。

连天上的星星都躲进云层里去了,难道这片土地上空的星星,它们也在为我哭泣?还是不敢来面见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经过太平乡的时候,我也没有再进学校去看海博,直接下到泾川城里。

无心在街上溜达,直接去了友军哥家里。

正好遇见春燕嫂子的娘家人在她家里吃晚饭,在友军哥的盛情邀请下,我端起酒杯敬了春燕嫂子和友军哥的酒,把忧伤喝进肚子里。

赵法官也在,我也敬了他一杯酒表示感谢。

不胜酒力的我,三杯酒下肚,感觉人有点飘起来了。

友军哥让我去他们主卧室里的沙发椅子上休息,我躺在椅子上,喝进肚子里去的忧伤,又从眼眶里跑了出来,顺着我的脸颊流进脖子里,我也懒得去管了,就让它流出来吧。

酒劲过去之后,也没多聊天,只是说去原上见了见单林军的妈。

当然,不会说我见单林军的妈,就是去挑衅的。

洗漱好后,春燕嫂子安排我和阳阳睡在主卧,春燕嫂子与友军哥睡在阳阳的房间。

一夜,我都没有睡踏实,不停地做梦,梦里的场景一会又是过去,一会又是回到现在。

心里非常的清楚,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即便是我不想要的生活,也都成为现实。

我一定要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哪怕是很艰难,哪怕是捡垃圾当叫花子,我都不要再向过去一样任人摆布。

次日,要赶8点的大巴去咸阳机场,六点就起床了,春燕嫂子一早起来做好了早餐,吃过早餐后,春燕嫂子交代友军哥把送我去汽车站,也就没有拒绝她的一片心意。

临别时,我与春燕嫂子拥抱了一下。

春燕嫂子说:“以后海博就是咱俩的儿子,你放心,有我们在,海博会过得好,你就不要操心了,以后你来看海博,就不要住酒店,直接来家里就好,你到了咸阳,给我来个电话。”

听到这句话,我那不值钱的眼泪又掉了下来,我赶紧给它从脸上抹掉。

春燕嫂子对海博很好,这个我相信。但是,后面说的,我蠢到当了真,不知道这是场面话。

所以,我这人就是蠢,才容易去相信,才走了那么多的错路。

坐在去咸阳的大巴上,我也不知道怎么了,那个眼泪擦都擦不掉,为了不让邻座的乘客看见,我把围巾包在头上,把脸盖住。

还好我坐在靠窗的位置,把眼睛闭上,流着流着眼泪,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听到押车员在车厢里不停喊着:“咸阳机场快到了,要下车的,准备下车了。”

我这才醒过来,掏出手机看看,还不到11点,三点的飞机,来得实在有点太早了。

机场附近也没有什么可以溜达的地方,只能在机场候着到登机为止。

西安的气温又回升了,热得我浑身是汗,里面的贴身衣服都湿掉了。

进到机场里,赶紧去卫生间换上秋天的衣服。

坐在候机大厅里,想起了临走时,春燕嫂子说的话,让我到了咸阳给她打个电话,加微信的时候,也留了电话号码。

我拨通了春燕嫂子的电话,她在电话里问了一句:“你是谁?打我电话做啥。”

我说:“是我啊!你不是说让我到了咸阳给你打个电话嘛!”

“哦,我现在在忙,一会回复你。”

电话那头只留下嘟嘟嘟的响声。

我的脸上虽然波澜不惊,内心却是万马在奔腾。

能说什么吗?什么也不能说,春燕嫂子接待我,那也是我没有空手去的原因,她的热情算是礼回给我。

只是我自己不识相,不知趣,没有自知之明,还真的就以为以后可以当亲人来走动相处。

机场到处是人,我没好意思抽自己的脸。

快登机的时候,刘文殊这个疯子女人又发来信息,还有法院判决结束的那天晚上,她发来的信息都还没读。

刘文殊的信息,一直重复的问我,当初你是不是跟别的男人跑了这些话。

我没好气的回了过去:“是不是我说我当年跟别的男人跑了,你就心里痛快了?你自己找了这么一个出轨的男人,就别怪这怪那的,凭什么要别人为你买单?”

信息刚发过去,刘文殊的信息像洪水一样冲了过来,对我进行各种谩骂。

我都懒得理她,反而看到了她那歇斯底里的可悲的样子。

飞机快起飞的时候,我拨打了于巧玲的号码,她连续挂了我三次。

果然没猜错,这个老女人还是没变,当面一套背后做一套。

我又借了旁边人的手机拨打了过去,于巧玲接了。

我就在想,她真的不识字吗?怎么知道哪个号码是我的,哪个号码不是我的?为什么换个号码就接了呢?

她的确是没有变,她也不会改变,她能够见我,只不过在刘文殊与单伟军的媳妇那里没有占到一丁点的便宜,看到了我这个过去任由她欺负的傻子出现在她面前,也知道我会为了海博,继续愿意受她的压迫和控制。

然后,她还可以在我这里,再一次来实施她的压迫和控制罢了。

她不接我电话,原因就是不想让我去靠近海博,但她又不想直接拒绝,还是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付我。

下了飞机,回到住所,已经是晚上7点钟了。

我打开手机看到海博给我的QQ回信了,从见到海博过后,我就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一样,乞求着海博原谅。

海博对我的语气夹着冰冷和抗拒,就像他自己说的,我对他就像一个陌生人,我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让他难以接受。

为什么单林军干了这么多伤害他的事情,没有让他难受,我被单林军这狗东西赶走,被他爷爷奶奶控制着,就能让他难受?

为了与海博联系,我只能忍下所有,在他面前我就得像一条狗一样趴着。

海博还在QQ里面跟我说,他爸过得不幸福,经常与刘文殊吵架,刘文殊动不动就是砸东西,他非常的害怕。

我又让海博加上微信,在视频里,海博把摄像头对着天花板,也不让我看,也不说话,问一句答一句,但我还是坚持着跟他说话,于巧玲倒是不闲着,对着手机叽里呱啦的说一大堆无用废话,废话我自然是记不清的。

次日,我给单褔学打了电话,就直接跟他讲,刘文殊要是回甘肃去像闹丧一样,就把海博送到口家大姑小姑家里去,别让刘文殊这疯子婆娘害了海博。

我管他单褔学听得进听不进,我就是随心所欲的讲我想讲的话,做我想做的事,我也不会像过去一样在这老东西的面前唯唯诺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