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一次人类收复失地行动
“领袖。”
黎晓抬起头来。
肯尼不解：
“什么？”
“我是说。”
黎晓指着名册上的那颗心脏：
“或许在未来，我可以充当你们的‘领袖’，当然，字面意义上的。”
“你，你还好吗？”
肯尼不解的看了一眼那颗心脏，又抬起头来，用奇怪的眼神审视着黎晓。
【肯尼礼貌地问候了一下你的身体，但他实际上的意思是想说：“四阶遗物？还是‘领袖之心’？这小子确定是在迷雾中清醒的回来的吗？你脑子没瓦特吧？”】
黎晓摇摇头：
“算了，没什么。”
在这个奴隶可以轻易被卖到船上玩生存游戏的时代，贸然暴露自己身上的秘密显然不是什么理智的事情。
“不过这颗心脏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提到“恐惧”，黎晓便不得不想起了海里的那只章鱼。
“领袖之心？”
提及这个名字，肯尼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严肃：
“你想了解什么？”
“比如说，迷雾中会存在这么多造型独特的遗物么？还有它看起来明明就是一颗怪物的心脏，为什么你们要把它叫做‘领袖之心’？”
“实际上，迷雾里出现这样一颗心脏并算不上得上一件多稀罕的事。”
肯尼说道。
“迷雾里潜藏着无限可能，在迷雾里，你甚至有可能会遇到带着奇怪鸟嘴面具的迷茫的医生，甚至是一座能于无形中杀人的雕像。”
肯尼解释道：
“而至于为什么它会被叫做‘领袖之心’，是因为上一任这颗心脏的共生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成为了我们所有人真正的领袖。”
“发生了什么？”
“这件事情……发生在五年前。”
肯尼似乎并不太愿意提及此事。
“近年来，随着灯塔社会内的逐渐稳定，我们的人口一度出现了增长情况。”
“但与之相对应的，这便意味着灯塔内原本平衡的物资供应开始紧张，为了应对这一问题，也为了实现大家追逐自由的愿望，叶队和孔队开始向灯塔上层的管理者提出，在原有境外调查计划的基础之上，开展第一次人类收复失地计划。”
“因为灯塔的光源所能覆盖的区域已是极限的缘故，所以我们打算直接在那些境外已经探明，或是清除威胁的区域中建立起新的卫星灯塔。”
“规模虽小，但至少可以作为调查兵团新的驻扎地点，再以此为基础上逐渐扩建驻扎地，迁移人口。”
“起初的计划生效了，我们将城市在D层的基础上往外推进了10公里，并陆续建立起了23座小型卫星灯塔，可就在我们认为这一切有希望，并逐步开始转移城市人口的时候……意外却发生了。”
“那些雾，变得更浓了，是么？”
黎晓大概已经猜到了答案。
“你是怎么知道的？”
肯尼诧异。
“我在那片海时，遇到过这种情况。”
肯尼迟疑了一下，这才接过话题：
“没错，原本卫星灯塔足以能驱散的那些雾，在某天夜里忽然变得更浓了，它就那么无声无息的在一夜之间突破了来自于灯塔的抵抗，除去紧挨着灯塔下不到一百米的范围，其他的区域几乎是在一夜间被迷雾所充斥。”
“而伴随而至的，便是迷雾里绝望的低语声，和那些诡秘的影子。”
“人类在迷雾面前是如此渺小，渺小到我们在境外数年心血的投入可以在一夕之间便遭到覆灭，无数的人们在沉睡中堕入疯狂，怪物肆意撕扯着我们的血肉……”
每每回忆起这个片段，肯尼仍旧会内心悸动：
“不过也就是在那个绝望的时刻，我们的前辈第一次真正发挥出了那颗心脏的能力，每个人似乎都听到了他如雷贯耳般的心跳声——”
“他仅仅是在顷刻间便驱退了周围所有的迷雾，让迷雾里的那些家伙只能望而却步，让我们知道原来夜晚的天空中闪烁着那么多璀璨的星星，同时也让所有人从迷雾中清醒了回来，给我们争取到了最后的撤退机会——”
“但是，那位前辈自己应该已经无法回来了……对吗？”
黎晓小声说道。
“嗯。”
肯尼不自觉地面露敬佩：
“我在离开前最后回头看了他一眼，那时的他似乎是因为承担了太多的负面情绪而崩溃了，只是眼神空洞的站在了那里，他替我们挡下了所有的迷雾，但自己也同时失去了所有的生命体征。”
“节哀。”
黎晓说道。
许久，黎晓虽然意识到现在提起这个话题可能不太适合，但还是说道：
“我有一个问题。”
“如果卫星灯塔周围的那些迷雾终有一天会变浓，以至于就连这些灯塔都不能庇护驻扎地的人类的话，那么这是否意味着终有一天同样的事情也会发生在灯塔之城，迷雾会进一步的将除灯塔内的所有区域侵蚀殆尽？”
肯尼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
“所以即便艰难，我们也一定要在这迷雾中前行，终有一天找到迷雾的源头。”
忽然的话题让审讯室的氛围有些凝固，黎晓沉默地喝完了已经凉了的汤，又目送着肯尼把资料带出审讯室。
不多时，徐夏便再度回来了。
“散完步了？”
黎晓打趣道。
“切。”
徐夏冷哼道：
“队长已经给你办好了身份，从现在起，你将不再是一名奴隶了，你将加入我们调查兵团，成为我们的一员，你真该感谢队长。”
黎晓没有解释太多自己是被邀请的，只是接过徐夏抛来的包裹。
叶雪的办事效率极高，在短短的几个小时内便替自己办好了临时的身份证明，新的住处的钥匙，甚至是一小沓灰褐色的纸钞。
【实际上，关于你要求的资金还没那么快能申请下来，这笔钱是叶雪自己垫付的，看来她对于招募你已经表现出了足够的诚意。】
备注提示道。
“你们队长哪去了？”
黎晓问道。
“现在也是你的队长。”
徐夏不情不愿道：
“她很忙，才没空搭理你。”
“对了。”
徐夏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
“队长说你需要在今天的时间内最快的熟悉调查兵团里的事务，让我带着你，从明天起，你就最好要跟着我们开始一起外勤，她想最快让你适应。”
【他实际上想说的是，在你来之前，我们就已经是一只完整的调查分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