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席间对赌
甘露殿。
是皇帝用来展现皇恩，宴席，接待贵客来使的宫殿。
“外臣，谢过大唐皇帝陛下的招待。”六国来使起身，举杯以示恩典。
先前的不愉快好似都没有发生过，欢声笑语。
李沐鱼穿着轻便的常服，不施粉黛也难掩绝世姿容，凤眸开阖之间，皇者之气衬托的她更是华贵，高坐御阶之上，仿若神女俯观群臣和来使。
齐磊作为皇宫禁军统领，虽然领正四品衔，但是只能算是皇帝鹰犬，是不能跟众朝臣同殿而坐的，只能陪侍再一旁。
偏偏女帝如同不知道这个惯例一样，专门再御阶之下，最靠近龙案的旁边，给他和苏冉安排了一道位置。
让齐磊更能近距离偷偷的窥视女帝，他的眼睛都快拉丝了，哪怕只是偷瞄，也心满意足。
这个地方可是只有亲王才能端坐的地方。
他家老头子被外人称为齐蛮子，可是他知道自家傻儿子的心思，知子莫如父，一边喝酒，一边暗自摇头。
我这个蠢货儿子，什么时候可以清醒一点啊，老齐家要绝后啦，唉。
常晟在齐老蛮子对面，默默自饮自酌，眼眸偶尔开阖，扫视向席间六国使者和廖柏，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廖柏的位置在齐临臣旁边，他是文臣之首，又是顶级世家之主，周边按理说，应该不缺溜须拍马之辈才是。
可今天真是奇怪了，遥遥举杯之辈一个都没有，这可真是奇怪了，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宰相大人，都要作妖啊。
舞乐歌姬在殿前欢舞，群臣一个个好似极有默契的都在等待这什么，对于这场宴席，很期待的样子。
酒过三巡，宴席过半，找麻烦的，果然还是如约而至的来找麻烦了。
楚国使者端着酒杯，起身举着酒杯对着女帝摇头道：“皇帝陛下，外臣闻大唐乃是以武立国，中州更是民风彪悍，不曾想陛下你登基之后，却只能欣赏这等舞姬骚首的舞蹈，哦，外臣忘了，陛下您也是女人啦，哈哈哈~。”
“是啊是啊，观大唐的歌舞，实在没有意思。”
“无趣无趣。”
六国使者纷纷跟随开口，让宴席一瞬间充满火药味。
廖柏再次站了起来，只见他意有所指的开口道：“这个看来，诸位使者是对我大唐的招待不满意咯。”
李沐鱼凤眸一瞪扫向廖柏，眼里的杀意转瞬即逝，平静的对着六国使者道：“是朕招待不周了，不知使者想要什么？”
廖柏悄然使着眼色给使者们，该你们出力啦。
使者们相视一眼，早有默契，楚国使者朗笑道：“皇帝陛下，我等来使大唐，联姻娶亲，通商互市都尚未达成，回国自是无法交代，不如，我等和陛下，就借着这场宴席，打个赌如何？”
李沐鱼心道，打赌？廖柏你真是好算计，不毁了朕，你是誓不罢休是吗？既然你找死，那朕就成全你。
“哦，楚使者不妨说出来朕听听，如何对赌，你们赌注又是什么。”李沐鱼抬起酒杯，轻抿了一口，淡淡的道。
见女帝上钩，六国使者相视一笑。
“皇帝陛下，我等此来带来的国书之中，有各自所带来的礼品，本来这些是给陛下您的聘礼，现在既然没有联姻成功，那么聘礼也只好带回去了，但是，我家陛下层告知我等全权处置我等于大唐通商之事宜。”
李沐鱼淡淡的回应道：“你们到底想要如何？”
“好说，皇帝陛下，大唐做中州之主，地大物博，人才如过江之鲫般多吧。”
廖柏眼神示意身后的狗腿大臣，该你出马了。
那狗腿立刻领会其意，站了起来，看似帮腔的道：“笑话，我大唐上下人才济济，朝野遗贤不胜枚举，想要和我大唐比人才，你们配吗？”
六国使者知道这是自己人，装腔作势的接茬道：“那好，这可是你说的。”
“皇帝陛下，既然你大唐如此欺人太甚，我等六国，愿以退疆五百里的代价重新划定疆域，立刻把国书奉上，贵国可敢一赌？”
退疆五百里，以如此大的代价对赌？
这六国真是好大的手笔。
整个大殿上安静的呼吸可闻，所有人都看着女帝李沐鱼。
齐磊的心都要碎了，他感觉整个天下，都对这个陛下充满了恶意，所有人都来欺负她，他要怎么做，才能真正护着她，不让任何人欺负她。
苏冉看着这个从小一起长大，自己视作这世上唯一的亲人的大唐女帝妹妹，那么的孤独无助。
心里就忍不住的心疼。
常晟眯缝着的眼眸，再次开阖观望着上方的女帝。
这次，你又当如何应对呢？
短暂的观望，就再次闭目养神，一副闲者王爷的作态。
齐临臣还是哪个混不吝的蛮子做派，闻听六国以五百里疆域为赌注，立刻兴奋的高呼道：“陛下，答应他们，平白送我大唐五百里的疆域，为何不要？他们要是敢不给，老夫就亲自带兵去取回来。”
廖柏身后这时有人站起来附和道：“对呀陛下，答应他们，这些蛮荒六国，又有何惧怕。”
“是呀陛下，答应吧。”
“六国小小蛮夷，欺我大唐，实在可恨，陛下，答应他们。”
李沐鱼看着此时的朝堂上众臣的嘴脸，觉得可笑讽刺至极，这群趋炎附势，只知道内斗的奸贼逆臣，大唐要是再如此下去，又何谈九州一统，皇图霸业，也不过笑话罢了。
你们想要朕难堪，你们想要毁了大唐，那好，你们既然都找死，那么，朕，就成全你们，朝堂该换血了。
李沐鱼冷漠道：“众位爱卿既然想要赌，那么朕，答应了，六国的五百里疆域，朕，要了。”
“来人，取笔墨。”
六国使者相视一笑，女帝上钩了。
廖柏和他的狗腿大臣们，纷纷笑意昂然，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仿佛是为了大唐，实则是阴谋得逞了。
常晟微闭着眼眸，暗自摇头。
心无城府，年少气盛，心高气傲，大唐这位女帝，呵呵。
苏冉虽然很想开口，可是却知道皇帝的处境，不是她可以插嘴的，谨守自己的本分职责。
齐磊心如刀绞，看着她一步步落入别人准备的圈套之中，他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无能的愤怒，攥紧拳头，暗骂自己废物。
满朝皆是想要谋害她的人，她的路，一定充满的坎坷险阻吧。
契约国书签订，李沐鱼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六国使者同样签好了名字。
楚国使者代替其他人开口道：“皇帝陛下，国书签订，对赌，正式开始，就明日吧，并且，外臣要求陛下，让公开这场对赌，让整个京城的百姓观摩，陛下不得阻难。”
“比试也简单，共六场，大唐必须六局全胜为胜，输一场为输，毕竟我等只是蛮荒小国，比不得你大唐人杰地灵。”
李沐鱼神色冷漠平静，淡淡的道：“如你等所愿。”
“好，希望皇帝陛下不要食言，不然失信的可就是天下人心了。”
“我等外臣，就先告退了，多谢皇帝陛下的盛宴款待。”
六国使者退走。
满朝文武也没有继续留下去的必要了。
李沐鱼宣布罢宴。
“都散了吧。”
苏冉高呼“陛下回宫，罢宴。”
廖柏带头起身，群臣起身恭送女帝回宫“恭送陛下，吾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