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云澈被问患病多久
“不是她本人写的。”
“啊?”这下轮到赵清远懵了,
“灯会的题目都是现场揭开,此外还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看,根本就不可能舞弊。
除非她提前知道题目且把所有答案都背下来了?”
“她的诗词,虽说句句惊艳出彩,但文风各异心境多样,既有十几岁的少男少女的天真,也有六七十岁老者的悲怆。
一个人的文风或许根据内容有所不同,但心境不可能跨度如此之大。人无法感受未曾经历的事。”
所以,方含雪多半是舞弊了,只是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
赵清远起身告辞。
当务之急是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去把事情平息下来。
今日发现方含雪手段的人是云澈,若方含雪舞弊的事情传出去,那么整场灯会题目的公平性都会受到质疑。
而承办灯会的赵家,只怕……
他抬腿刚迈出花厅,就在回廊上被拦住。
“哥,你让管家去请了什么医生来府上?管家说人多,至少要等一个月呢。”
“知道了,清燕你先回去,我还有要事处理。”
“哥”,赵清燕伸手扯住他衣角,“是为云澈公子请的医生么?”
赵清燕脸上尽是小女儿娇羞情态。
“清燕,云澈公子不适合你。”
他一眼就看出妹妹的少女心事。
妹妹是闺阁女子,不知道寸心先生又被称为“男科圣手”,他要是鼓励妹妹和云澈,相当于把自家妹妹往火坑里推。
“他、他其实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赵清燕看着自家哥哥的背影渐渐远去,心中难耐。
为了安慰自己哥哥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明明是自己配不上云澈公子。
……
方家。
“小姐,我们之前找的说书先生和乞丐都嫌给的银钱太少,现在天太冷他们都说不干了。可是我们手里的银子也……”
这两日天气越发冷,晨起已经能看见窗外的树上有霜。
方含雪正对着铜镜描眉。
自打中秋灯会以来,方含雪的名字传遍大街小巷,称赞她是山鸡群里的金凤凰,和方时悦那个窝囊废完全不一样。
好名声的背后,是她省吃俭用往里砸钱,好在都是值得的。
“那便不给了。”
方含雪动作一收。
阶段任务【名满扬州】的进度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五,剩下百分之五只需要等时间继续发酵。
等任务完成,系统奖励的钱可比花出去的钱多几倍。
方含雪暗暗期待着,最迟不过明天阶段任务就能完成,只需过两日,她和方时悦在扬州城内的名声就会彻底成为两个极端。
另一边。
方时悦正骑在墙头,“翡翠,万一我掉下去,可千万接住我。”
老太太让她这两天老实在家待着,连马车都不许她用,她嘴上说好好好,转头就翻上了墙。
“小姐,小心点,抓着旁边的树枝。”
方时悦小心翼翼伸出手去够树枝,刚要顺着树枝往下滑,就听见“咔嚓”一声——
是树枝断裂的声音。
身体瞬间失去了承托力,直直往下坠,“啊啊啊啊啊——”
“啊?”
身体掉落到地上,却丝毫没有痛感。
方时悦伸手一摸,身下是个温热的躯体,“翡翠?”
“小姐,你没事吧?”
翡翠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那被她砸到的这个人是谁?
翡翠扶着她起身,方时悦小心翼翼地推了推,“喂,醒醒。”
那团穿着灰黑衣物的躯体蠕动了一下,“方——时——悦——”
“你就这么恨我吗?!”
被她砸到的是路弘。
方时悦本来还心怀愧疚,知道是路弘,瞬间就不愧疚了。
之前路弘污蔑她推路驰下水的帐还没算呢。
“喂,姓路的,我还没问你在我家墙下鬼鬼祟祟干嘛?来找方含雪?”
路弘打算从今日起就去济药堂当跑腿,不去码头做苦力了,他来告诉方含雪一声,没想到遇到了方时悦。
“你问我,我就要告诉你?”
说完,路弘一瘸一拐地走了。
方时悦没再停留,她眯眼看路弘远去的身影,鱼儿今日就要上钩了。
路弘只要去了济药堂,在她手下跑腿,她就相当于直接把人拿捏在了手里。
话本子里。
后期各地灾荒,洪涝、地震、水患各种灾害频发,而外有他族虎视眈眈。
路弘在码头结识的人拉着他一起去投军,也是自此开始,让路弘从一介平民步步高升。而现在,路弘不去码头,就不会有人再带着他去投军。
“走吧,翡翠。”
方时悦带着翡翠进了一家不起眼的成衣铺子,出来时就成了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身边跟着个俊秀小厮。
她人还没到济药堂,远远就听见了争吵声。
“诶,你这年轻小伙子可不能不讲道理啊,怕凭什么插队?”
“就是,你以为你算老几啊?”
“就你的病是病,我们的病不是病呗?”
“去去去,老老实实后边排队去。”
今日难得是寸心先生现场出诊的日子,惠及百姓,得到消息的街坊四邻大清早就排起了长龙。
阿竹碰了一鼻子灰,回到马车上。
“主子,今日是寸、寸心先生。”
云澈点点头,起身下马车。
赵家人拿了牌子来济药堂请寸心先生,却无功而返,今日正好出诊,云澈干脆亲自上门。
只是人刚下马车,他就愣住了。
在济药堂前排队的人未免也太多了,而且……
云澈皱眉,“为何排队看病的,都是男子?”
阿竹沉默。
主子刚刚也没让他打听这个。
不知道那个叫松子的药童,今日能否和他再比一次。
云澈仔细观察,排队看病的确实个个面色灰白,年老体衰。倒也不难理解,毕竟都生病了,面色肯定不会太好看。
云澈带着阿竹老实站在队伍末端。
队伍前头的人早就被云澈一身独特的气质吸引。
众人的目光落在云澈和阿竹身上,不住地打量,若说第一眼是惊艳,第二眼则是傲慢。
呵呵,长得谪仙似的男人,原来也和自己一样嘛。
站在云澈前头的,是一个头发胡子都有些花白的男人,五六十岁。
他转过身来,盯着云澈和阿竹上上下下看了半晌,最后朝着云澈开口问。
“这位兄台看起来年纪轻轻,不知患病多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