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翻越寨墙

既然有了清晰的目标，剩下的一切就只是脚力的问题了。孟红旗和猫屎一路快走，他们穿田过庄，很快便行至村北头的寨墙下。

这是村外一座废弃的防御工事，其历史可以追溯至民国时期。孟红旗也是常听村里的老人们说：那个时候，附近经常闹匪患。村民们为了自保，只能靠修高墙，挖沟壑来抵御土匪的掠夺。

解放之后，人民当家做了主人，土匪自然也就销声匿迹了。原本高大的寨墙也自此完成了历史使命，在风剥雨蚀中成为无人问津的老古董了。

但看这道高高的寨墙绵延而往，在漆黑的夜色中突兀着破败的躯壳，如是坍塌的野兽的脊背，在岁月的遗忘里孤独的野望。寨墙之下，便是一条湍急的河流，它沿着寨墙的轮廓哗哗而行，倒是不可多得的一道天然屏障。

“哎，我说红旗，瞧你带的好路！这可咋走呀！”一旁的猫屎抱怨道。孟红旗挠了挠头，也觉得自己办了挫事儿。他只顾得一路小跑，全然忘记了路线的规划。

虽说从这里抵达小黑的住处是距离最短的，可眼下的情况却是有些糟糕。莫说是高高的寨墙难以逾越，即便是眼前湍急的河水，也够他们喝上一壶的。

见此状况，孟红旗也是急的团团打转。若是直接趟水过河，那是傻子才会干的事情。可一旦绕路再行，定也是一番折腾。毕竟，从这里到最近的小桥最少要拐半个庄子。无奈之下，孟红旗只得蹲下身子继续想办法。

“哎，我说红旗，你要是再拿不出主意，我可要沿河回家了。”一旁的猫屎已是失去了耐心，连说起话来也变得利索起来了。“猫屎，要我怎么说你才好呢。我能不知道沿河回去吗？可前方不远的地方就是出了名的乱葬岗，这大半夜的，若是突然冒出个小鬼来，还不要了咱俩的命。要不，你再等等，容我再想想办法。”孟红旗捂着身子，于寒冬中瑟瑟发抖道。

“哈哈，平日里大家都说我是个笨蛋，没想到今天的你也没聪明到哪里去。你说这读书还有个啥用呢。”听了孟红旗的话，猫屎突然乐呵呵的笑了起来。“你少给我在这里胡扯八诌了，你说的对，咱俩还是往前走走看吧，说不好会有过河的办法呢。”“那你不怕鬼了？”“当然怕，可是鬼也不是傻子，肯定先挑肥的吃。”二人就这样在一唱一和中慢慢前行，不多时的功夫便走到了一片野蒿丛生的河滩前了。

随着寒风的骤烈加剧，那高高的蒿草开始快速的抖动起来。它们像是突兀在旷野中的幽灵，正借着风势的煽动张牙舞爪。孟红旗只觉得背后发紧，仿佛身后总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此时他不得不在心中暗骂：MD，怎么摸到这里来了呢！这不就是经常闹鬼的断头滩吗！而一旁的猫屎也停止了啰嗦，看来他同自己一样，正被无形的恐惧压抑着。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当你突然被某种恐惧的环境所包裹时，沉默无疑不是一种更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