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1998:误撩神秘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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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上药和咸鱼

沈秋惊讶,抬起头看他。

他今天的衣服换了个颜色,居然不再是黑色的了,而是纯白色的衬衫。

一眼望去,竟有种形容不上来的高大魁梧和圣洁。

当然,他的容貌还是没有变,一如既往的神秘、冷酷、英俊、卓尔不凡。

“你怎么又来我家了?”

她家是他随意进出的后花园吗?

岂有此理!

不管放在过去,还是现在,都属于私闯民宅,违法!

……

周吾全当听不懂,从裤兜里掏出一瓶双氧水,几步过来,夺过她手里的棉签。

“抹完碘酒要用这个,双氧水知道吗?能杀菌。”

沈秋低声呢喃:“我知道,家里没有,忘了买。”

他抿着唇不再说话,拉过她的手,仔细又温柔地给她上药。

专业得他好像是个医生,但又比医生更懂体贴。

生怕弄疼了她。

沈秋皱眉,心里有说不上来的怪异。

他这是……弄啥子呢?

这一天天呢,久不听他说杀你全家,她都有些别扭。

……

看着指尖染满了被双氧水浮起的白沫,她神游天外的说:“这东西放在显微镜底下,是不是能看到活着的细菌?”

周吾服了她的跳跃性思维,就感觉她和086超像。

宛如穿一条裤子。

但同时也说明,像她这样的人,脑细胞很活跃。

简称——聪明。

“会吧。”

他很有耐心,至少比对086有耐心。

随后看到她有准备云南白药,就用棉签棍子挑起粉末,仔仔细细地撒在伤口上。

血珠渗了出来,和药粉混在一起,乍然看去,仿佛她用手捏过粑粑。

“这药好用,是经典,盖子里还赠送了一颗救命丹,可偏偏说明书上不写,为什么呢?”

她随意找话题,尽管回答她是知道的。

周吾眼中闪过一惊讶,拿出他带来的创可贴,一边包一边回。

“你居然还懂救命丹。”

沈秋撇唇,思维跳跃的想,矫情的人确实好命,会有人心疼。

就是她不习惯。

……

收回被包严实的手,她挪了挪屁股。

原本在心里组织了一堆草稿,却发现自己开不了口。

无事可做的气氛瞬间尴尬。

那些草稿到了嘴边,就自动生成:“你来我家干什么?”

周吾这会也调整好了情绪,他很镇定。

“别想去港城发展,选董老。”

沈秋倒抽了口气:“你能窥探人心?”

她在他面前,是没穿衣服么,还是今天的拼命,那么显眼。

但回头想想也对,那么声势浩大的比赛和重量级评委,聚光灯下,谁会还想着有所保留。

恨不得掏光自己,才是正确的。

她翻了个白眼:“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周吾目光微凉,朦朦如渊深邃:“听人劝,吃饱饭。”

沈秋呵呵。

……

周吾走了,就像他神出鬼没的来,但给沈秋给了一堆惊吓和后怕。

她很懊恼的骂自己,为什么这么怂。

她就该问问他,为啥老盯着她,她又不是活在他构造的楚门世界。

晚上,张涛给她打来电话。

“沈秋,上次你被沈爷带走,是不是小方出卖了你?”

她心里诧异,这才想起,又忘了说。

“是的。”

“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张涛很生气。

他要早点知道,初赛前就会换人,还有宁可可,咋那么烦呢,居然想下毒。

“我忘了。”沈秋实话实说,但抢在张涛发火前又道。

“你别辞他们,就当不知道吧,沈爷有钱有势,你换了下一个,或许还是他的人。”

小方几个虽然出卖了她一回,但好在不属于穷凶极恶之徒。

张涛在电话另一边沉默,过了很久仍有不甘。

“那我就这样养着他们?”

沈秋笑:“有何不可呢。”

明面上的敌人,始终要比暗处的敌人好对付。

……

天色全黑,妈妈回来了。

她今天有些喜气洋洋,居然主动问沈秋,晚饭想吃什么。

沈秋猜测,应该是社保局的工作有着落了。

“我都可以,如果你把婚离了,我现在可以去买只鸡。”

为了表示她是认真的,又加了句。

“我自掏腰包。”

妈妈无言,嗔怒似的瞪了她一眼。

“离婚的话以后别说了,真气死他,你名声也不好听。”

沈秋一脸无所谓:“名声是活给别人看的,不是活给自己看的。”

现实生活没有记忆。

十年、二十年后,谁还会记得。

……

“行了。”妈妈打断:“你心里真要有我,以后就别说了,想吃什么?”

沈秋眸色暗沉。

“咸鱼。”

一块能下一碗饭。

妈妈脸上瞬间划过哀伤,喃喃道:“今天不吃咸鱼了,我刚买了猪肝,拿它炒个芹菜算了。”

沈秋冷笑而不言。

从年后到现在,除了沈肃清和沈念每天吃个鸡蛋,或者瘦肉丸子,她和妈妈一直在吃咸鱼。

两块钱一条,用油炸过,再用白酒焖辣椒面,拌上自家种的蒜苗和葱,能吃一个星期。

……

晚饭时,妈妈郑重宣布:“我被社保局聘请了,以后就在社保局大厅上班。”

沈肃清有些诧异:“不是做会计?”

妈妈摇头:“不是,负责登记和办理业务。”

明天正式上班,她还要重头学,但她很高兴,有难掩的轻松和骄傲。

因此,饭桌上多了一道猪肝炒芹菜。

唯一不变的是,辣椒面并没有少放,依旧把它当成了下饭菜。

沈秋夹了一筷子,同样一成不变。

“早点离婚。”

……

如今她天天说,天天念,沈肃清已经能做到面如止水,纯当她是放屁了。

“那也挺好,一个月给你多少工资?”

妈妈也无视沈秋,回答他:“现在是三百多点,以后算工龄。”

沈肃清仿佛瞧不起这三百多,语气轻蔑:“还没纱织厂工资高,正好,我没钱买烟了,你给我十八,我明天去批发店批一条回来。”

妈妈还没说话,沈秋冷冷就道:“无事生产还抽烟,好意思?”

她和妈妈两块钱的咸鱼吃一个星期,他一天一包两块钱的黄芙蓉。

沈肃清暴跳如雷,一巴掌拍在桌上。

碗掉了,饭撒了一地。

坐在学步车上的沈念,吓得哇哇大哭。

……

“我这是什么命,生了你这种玩意,你是想让我早死早投胎对吗?我偏不,我以后倒要看看,你将来能有什么能耐,畜生玩意!”

沈秋咽了口饭:“老畜生说的好。”

妈妈头大如鼓,又摔了个杯子。

“都给我闭嘴,能吃吃,不能吃都给我回房。”

她知道,沈秋和沈肃清的父女关系,已经到了不可能调合的地步,她夹在中间两难,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这个家,能过一天是一天。

沈念还在哭,眼泪鼻涕鼓成了泡。

沈肃清铁青着脸,有心想把脚边的碎碗和饭拣起来,又不愿在沈秋面前低头,看着她还能一口一口吃饭,就特别想掀桌子。

舅舅和舅妈进门,恰好就是这一幕。

他们见机很快,一个递烟,一个快速去厨房盛饭,嘴里说着:“正好晚饭没吃多少,炒猪肝很久没吃了,我也来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