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救还是不救??
“大人,发现敌军主力正在渡河!”
这个突来的消息让西蒙·夏普,心猛的一沉,眼前一黑,险些没有摔倒在地。
那一营派出去支援部队危险了!
这一刻他恨死了之前自己果绝的样子,自己怎么就没再多犹豫一下呢?
“那些斥候也是干什么吃的?这么重要的消息,怎么到现在才回报!”他声音此时都在发颤。
“大人,这也是刚刚才发现,而且路上受敌方哨骑的追杀,能将消息送回来,已是不易。”进来汇报的副将解释了一句。
西蒙·夏普,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卡着这个时间点渡河,怕也是对方算计好了的,原先己方斥候没发现对方主力,那是因为对方根本还没有过河。
当渡口那边爆发了战斗,自己以为猜透了对方的目的,注意力转到那边之时,对方又给自己来了这么一出。
自己从一开始就掉进对方的圈套之中,这次自己这边能探查到对方的行踪,并把消息给送了回来,怕不是,也是对方故意的哦!
故意的?西蒙·夏普瞬间抓住了什么,抬头看向前来汇报的副将,问道:“确定是敌军主力在渡河吗?”
这可不是他多疑,对方的指挥官的尿性,他算是领教了,这说不得又是一记假招,目的就是让他迟疑,不敢出兵去救,遇袭的渡口码头。
不过,这次,副官的回答迅速的打消了他的疑虑。
“确定是对方主力,虽没看清具体人数,但依照船只数量来判断的话,骑兵会在两千上下,步兵的话会更多,而且发现之时,对方大半都渡了河,看样子还打算要在江面上搭浮桥。”
“维尼他们到哪里了?”西蒙·夏普,咽了咽口水后,缓缓的开口问道。
发现时已经大半都过河,现在想组织兵力前去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只希望那支出营的兵马能走的慢些,离营塞不要太远,或许还有机会撤回来。
“已经到半路了。”
可惜副官又一次的让他认清了现实。
听到这里,他再也顾不得其他,只是抓起一旁的衣甲往身上套,同时下令:“快!让士兵准备,对方要打过来了!”
出了营帐,西蒙·夏普以最快的速度便往今天才刚搭起来的将台上爬。
放眼望去,那一营他派出去的兵卒,正打着火把往遇袭的渡口那边赶,在夜色里如一条火龙,和他们前方不远处正冐着火光的渡口码头一样的显眼。
“快!让他们回来!”
他朝着将台下方负责传令的士兵吼道。
此时营塞也逐渐的燃起灯火,在夜里,士兵又是紧张到了极致的情况,他可不敢冐然的敲䜴吹号,不然不用人家打过来,自己这边便先乱了。
只能逐营逐营的,以更柔和的方式去传达命令和组织士兵,这势必会花费更多的时间,好在,这一天一夜的这么闹腾很多士兵根本就无心睡眠,营塞也本就是在警备的状态下,反应的也还算快。
可还是不可避免的造成了混乱,这些士兵现在都太紧张了,不过在各营各级将官都有所准备,在其喝令下,又连砍了十几人,总算有惊无险的让士兵们结集了起来。
可是将台上看着这一幕的西蒙·夏普,却是觉得手脚冰凉,一颗心更是沉到了谷底。
这敌军还没打过来呢!自己的士兵就已经惊慌成这样了,而且个个疲惫异常。
还能上阵厮杀吗?
可待他再放眼向营塞外望去,入眼的一幕更让他心提了起来。
己方那一队出了营的步卒,在接到看他的命令后,在原地停了下来,又是一阵小混乱后,才又稳定下来。
此时,西蒙·夏普好似都能听到士兵们咒骂他这一位指挥官的声音。
怕是维尼那位副官心里怕是也骂开了花了。
行军调头可没那么简单,一个不好便是前尾不相顾,陷入混乱之中。如这时再有敌军袭来,后果是什么?都不用多说。
“小卒,不能调头”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咒骂他这个军令前后不一的指挥官,还是轻的呢!
可西蒙·夏普也是没了办法,那一支部队留在外面,要是让对方给击溃了,只会往回逃,立时无论自己怎么应对,这对己方的士气打击太大了,现在营塞中的士兵也经不起这样的打击了。
此时,将台上的西蒙·夏普,注意力又全让一支出现在他们侧后方,并快速向他们逼近的骑兵队给吸了过去。
虽没有打着火把,但身上那在月光下亮闪的铠甲,隐隐传来的马蹄声,都无疑在向他显示他们的存在。
对方竟是全然不做隐藏,还是全甲,就那么明晃晃的向着己方那一队出营前去支援的队伍扑了过去,此时目测双方间的距离已不足四里。
救还是不救?
不,那一营出去支援的士兵,完了,没救了,他也救不了了。
随着双方距离的接近,轰隆隆的马蹄声,越发的清晰,自己这边都能听到,更何况营外那一队距离更近的士卒。
然后,他们乱了。
敌人还没到他自己便乱了。
刚因为军令调头,所发生的混乱,才刚稳下来,在听到敌军传来的马蹄声,他们又再一次陷入了混乱,而且这一次任是队伍中的将官如何呼喊打骂,甚至是抽刀子砍人,都止不住。
而这时敌军骑兵离他们还有近两里的距离,他们是完全有时间组织起阵型抵抗的,可是没有。
这些士兵就是一群惊弓之鸟,光是传来的马蹄声便让他们惊慌失措,随着距离越来近,马蹄声愈发的清晰,队伍也开始出现了逃兵,一个两个,再到三个四个,再然后是一小群一小群的小规模溃逃。
最后随着敌军骑兵,进入到了预定的距离,加始加速,马蹄声逐渐的统一,声如雷响,带着滚滚威势向他们冲去之时,便彻底的压垮了他们。
大规模的溃逃开始了,接着是拥挤、踩踏,敌军的冲锋还没到,他便彻底的崩溃了,顺带着踩死了不少自己人。
西蒙·夏普就这么站在将台上,眼睁睁的看着,对方那支骑兵,如同利刃般,在己方那一支出了营的行伍中,硬生生凿了个对穿,并肢解的七零八落。
溅起大片大片的血肉,以及数不尽的残肢断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