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无始
“你知道天妖古城？”
霓素裳意外的望向秦麟。
“不小心掉到地下，看到了。”
“你还知道什么？”
秦麟嗤笑道：“我知道得多了去了，人族大帝，是吗？”
他故意不把话说全，试探霓素裳的底细。
果不其然，霓素裳是完全知晓此界始末的。
“看来你有气运，无始大帝都知道，我也不瞒着了，的确，这些百兽族人就是当初的天妖古城的主人。”
“上古时期，万族大战，人族从微末中崛起，占据上风后，第一个清算的就是妖族。妖族是曾经的霸主，在他们称霸大陆时，对人族百般欺凌，豢养人族作为血食，罪不可恕。”
“而百兽族，作为妖族附庸，说是走狗也不为过，同样犯下了滔天罪孽。无始大帝成帝后，第一时间就要清算百兽族，可没想到，他晚了一步，赶到天妖古城时，古城已经灾祸，沉入地下。”
秦麟插嘴道：“大鹏鸟？”
霓素裳看秦麟的眼神变得好奇，“你知道的还真不少，的确是大鹏鸟所为，大鹏鸟作为百兽族图腾兽，本不该攻击百兽族。可在大战中，大鹏鸟被一名人族所救。”
“那人族带着它，看到了百兽族犯下的种种罪孽，大鹏鸟在妖族中非常特殊，它是心地善良的神鸟。突然一天，发现自己守护的一族，居然如此残忍，心态顿时失衡。”
“所以……”
秦麟低声道：“所以它抓起大山，投向天妖城，让百兽族毁于一旦……”
一时间，霓素裳也没有说话。
叶青莲和紫鸢瞳孔微颤，显然都为这上古时期的神话感到震惊。
用山去砸一座城？
该是何等的恐怖场景！
霓素裳接着道：“百兽族并没有灭绝，你也看到了，他们有一部分在外的族人活了下来。无始大帝担心他们报复，又不忍心将之彻底灭绝，于是将剩余的族人，连同三只守护妖兽一起，封禁在了妖王界。”
她雪白的睫毛微微颤抖，看向秦麟，“在大帝预言里，百兽族终有一天，会走上自取灭亡的道路，大鹏鸟也会再次因为人类，选择帮助人族。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身后的小雕，就是大鹏鸟的后裔吧？”
跨越万年的预言，命运的轮盘流转不休。
秦麟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推演天机之术，真的能算到万年以后的事吗？
大帝不仅造化通神，还能看透天机？
“那大帝……”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关于大帝的一切，不是你我这种境界的人可以了解的。不过，你既然是无始大帝预言中的人物，那你与大帝也产生了某种因缘。也许未来的某一天，你还会知道更多。”
霓素裳言语不详，讳莫如深。
秦麟仿佛触摸到了某些禁忌，又及时的停下脚步。
“别想太多，有些事，该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执着于此，只会被因果所困，影响进境。”神女出声提醒。
“我知道了，前辈。”
秦麟深吸一口气，不再去想那些遥远的东西，沉声问道：“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咯咯，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我的目的很简单，梵圣谷不想看到东洲生灵涂炭，我希望你能协助我，粉碎百兽族的野望。”
霓素裳小手背在身后，娇俏可爱看着秦麟。
她的注意力，从秦麟出现后，就从叶青莲身上，转移到了秦麟身上。
显然，她也看得出来，叶青莲虽然是师姐，但真正做决定的是秦麟。
秦麟问道：“就凭你一个人的力量，能做到？”
“梵圣谷进来的，怎么会只有我一人呢？”
霓素裳神秘一笑，手一抬，一颗银球飞上天空。
银球冲劲十足，一直飞到几乎与红月平齐的程度，嘭的一声炸开，一朵白色莲花图案，出现在空中。
同一时间，距离虚空不远的边界，一名名白衣弟子显露身形。
梵圣谷的弟子进来后，就没了声息，原来是全部潜伏到现在。
九十九名弟子，刚好把妖王界包了一个圈。
看到天上图案后，他们低头做祷告状，嘴中吟诵起了古老的咒文。
隆隆隆隆……
大地开始震动起来。
……
中心战场。
百兽族的战力非常惊人，每个人在妖兽帮助下，都能做到压制同境武者的程度。
加上人数上有优势，武者的队伍越缩越小。
“休要猖狂！”
战天恒从人群中跃起，一刀劈出，连面前的人跟妖兽一起，劈成两段。
“浩然正气！”
莫语生借助周围人的气势，突然爆发，全力一击。
白色剑气，从天而降。
打得几个百兽族人节节后退。
“虎啸龙吟！”
王小虎额头出现王字纹样，一声咆哮，震得面前的百兽族人惨叫着满地打滚，双耳鲜血横流。
“结金灵大阵！”
有五色衣袍的五行门弟子，快速结阵。
金色罡气射出，人仰马翻。
平均实力，百兽族的确占据上风，但各大宗门弟子里，不乏实力强劲的好手，随便一人出来都拥有不俗的战力。
一时间，战局僵持住了。
大妖战场。
三只大妖突然同仇敌忾，围攻黑龙。
黑龙被金雕射中一发后，从天上掉了下来。
金刚魔猿揪住黑龙的尾巴，来回狂甩，砸得大地隆隆作响，天崩地裂。
紫晶兽趁机积蓄能量，这一次没再射偏，一道紫光射在黑龙的腹部。
紫晶剥落的同时，黑龙的大块血肉也随之剥落。
一具具黑色的骸骨掉在地上，风一吹，就化作了灰尘。
“可恶，人族怎么这么强？！”
木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他们百兽族记载中，人族不过是一群仗着人多的蝼蚁，真正打起来，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可眼下，明明人数占优，却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人族，变强了。
又或者说，百兽族，变弱了！
经历了万年发展，人族早就不是那个羸弱的族群，而是大陆新的霸主。
强者如林！
……
遥远的百兽族总营地。
大祭司在祭坛前，一下又一下的叩首，吟唱的古老的咒语。
突然，面前的祭坛咔嚓一声裂开。
裂痕好巧不巧，将三只图腾兽分割成两半。
“怎么……会这样？”
“噗！”
反噬之下，大祭司喷血倒地。
“无始啊无始，没想到终究还是你，棋高一着啊。”
苍老而又无奈的笑声，格外渗人。
大祭司双眸一瞪，死气浮现，干枯的身体，一点点化作了尘土，而后，随风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