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争抢尸首
“大哥的仇，一样。”
慕允星声音平静，慕允菲急急抬起头，难以置信。
想着大哥离世前后，加之慕允星对大嫂的态度，以及洛家这几年擢升轨迹，与慕家和其他相熟几家，发展轨迹完全相反，仿佛......
是踩着慕家和其他几家上位，空出的户部尚书之位，刚好被洛家捡了漏。
大嫂父亲，为人刻板，从前还算中正，但若问才能，远不及阿爹和他人。
答案呼之欲出，但大哥不是病故的吗？前公公、安国公当时也帮忙求请了名医，全都束手无策。
当时，小妹得信后，也带了若问回来医治，大哥好歹多活了两年......
原来，另有隐情？
慕允菲握紧拳头，悔恨自己的后知后觉，竟然将杀兄仇敌当亲人，还以礼相待，悔恨若不是小妹，自己还会被这么蒙蔽下去......
“阿爹......”
慕允菲刚问出两字，慕允星就打断，“二姐，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以免打草惊蛇。”
慕允菲生生调息，郑重点头，更加明白妹妹的嘱托，让她负责院里，意义之重。
慕允星低语，“我去找族长商量，阿爹和三哥的后事。等办完这事，北边就应该有消息了，二哥、二嫂......”
慕允星忍住鼻头涩意，“二姐，他们不会白死！”
慕允菲伸手，拉住慕允星双臂，“妹妹，你要保护好自己。二姐虽然没你能干，但凡二姐能做的，殒身不恤！”
慕允星替二姐拭泪，朝大嫂房间看了一眼，见白英回到身边，离了院子下山。
路上，白英介绍，“主子，我刚才将山上跑了一遍，还算安全。咱们院后不远，就有条小溪，溪水清澈，可以解决饮水问题，里面还有鱼虾。”
“山上有野兔和刺猬，看样子，猛兽不常出没。土质不错，适合栽种，暂时在这里隐居，十分适合。”
关于这一点，慕允星没有太担心，从和族长交底，对族长的见识就有了认识。
更何况，他是阿爹推选出来的人，怎么会差？这几年族里平静无事，青黄相接、老弱相济，都体现了他的才能。
大哥病重时，她对阿爹提的建议，阿爹说族长都已执行。
但能短时间将院子拾掇这么清，无论选址还是安排，都挑不出错处，更可以看出，族长是个目光长远的。
身后跟了两名护卫，两人一路来到山下。
两名护卫守在院外，族人居住的院子，比慕允星一家居住的，大了许多。
这时候群居，在心志消沉时，有亲人相互照应，既能团结一致，提供凝聚力，也能彼此保护，节省人力，是明智之选。
慕允星被请进去，族长亲自相迎。
路过院中，慕允星发现，院中有不少人走动，虽然听不见欢声，连孩子们也是静静的，但也瞧不见天塌了般的悲戚之色。
看见慕允星，有些认出来，远远地行礼鞠躬，脸上都是关切之色。
族长亲自迎出来，房门敞开，但白英守在外面，里面的谈话，也没有第四个人能听见。
“族长，我来找您，是想商量替阿爹和三哥收尸的事......”
族长亲自给慕允星倒了杯热茶，仔细端详，见她目光沉毅，虽然表情凝重，但毫无悲戚，内心凝这一股气，淡定自若的模样，像极了去世的侯爷......
不由得长叹一声，眼底微微泛红，掩饰不住的惋惜和悲痛。
族长说，“我已经安排几人，去往义庄领取尸首。”
慕允星：“我一直留了人，守在牢狱左右。”
意思是，尸首她的人也可以领，但若未暴露身份，可能会横生枝节，令雨下的人，继续被人忌惮。
族长颔首，“好，我再派两人去，以族里的名义，操办后事。”
慕允星顺便说，“等这件事了，北边的消息应该就传回来了，劳烦族长费心，到时还要多办两人的丧失。”
族长抬头，想到了忠勇将军夫妻，掩饰不住悲痛，擦了擦眼角，郑重答应，“好！”
族长商量道，“孩子，这时候，我以为，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按理说，领到尸首，送葬到鹿阳老家最好，但......”
慕允星接道，“回鹿阳老家的机会，不可浪费。就先葬在后山，等迎回二哥、二嫂的尸体，恐怕又要月余，安排两月，京城的关注，稍稍淡忘，到时再一同借送葬的名义，一起回鹿阳吧！”
这样的确是对族人最好的安排，但令逝者尸骨不安，族长面对慕允星，到底说不出口。
但慕允星淡定说出，族长愧疚少了两分，他补充道：
“我马上安排，让人在后山开挖冰窖，采买冰块，安排人守着尸身，供奉长明灯。”
慕允星没有异议，相比逝去的亲人，她跟在意，如何守护或者的人，以及为死去的人讨回公道。
两人说完话，慕允星才察觉到，族长房里十分简陋，前面往下掉着灰尘。
简陋的土床，上面的被褥也十分单薄，族产依然隐匿了一些，不至于连这些也置办不起。
想必是为了掩人耳目，刻意低调生活，有他们在山脚作为天然屏障，隔绝了外界对侯府余下人的关注。
慕允星刚起身，族长正准备留她吃饭，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白英紧急敲响了房门。
慕允星看了族长一眼，让白英将人唤进来。
两名护卫跪在地上，“主子，求您责罚......”
两人不敢抬头，慕允星心头，莫名突突地跳。
她忍住不耐问，“什么事？说！”
为首的护卫说，“属下几人按主子命令，守在牢狱外，一路跟到义庄.......”
“准备将尸体调换，却发现不少黑衣人造访。属下们与对方加手，相持不下，打斗中掀开白布......”
护卫声音顿了一下，“发现侯爷和世子的尸体，被人损毁严重，但确认是他们本人无疑。”
“属下原本准备，派一人回来报信，但黑衣人越来越多，似乎不止一方，未免尸体被人夺走，属下斗胆......”
侍卫将头磕得砰砰作响，“属下放了一把火，即便如此，黑衣人也不放手，最后，侯爷和世子的尸体，和义庄其他尸体一道，化成了灰烬！”
族长深深吸了口气，久久无法平息，踉跄着坐回原位。
“阿爹和三哥的骨灰呢？”
慕允星寒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