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P.A

第二天早上，哈利、罗恩和赫敏在城堡外面散步，每人手捧着一罐赫敏的蓝色火焰。再过一阵子，赫敏就要坐上放假回家的火车了。

“我特意加固了魔法，”赫敏边走边说，“这次应该能撑到我回来而不熄灭。”

说罢她看了哈利一眼。“以防哈利用他对付迪戈里的火焰取暖，不慎把城堡点着了。”

哈利尴尬地挠了挠头，没有说话。他上次实在冻得不行，忍不住用了个火焰咒；结果远远看见这一幕的麦格教授匆忙赶来，以为有人要放火烧山。

不过更离谱的是西莫，他把一棵精心布置的圣诞树烧成了灰，差点被愤怒的教授罚把灰烬给拼回去。

“虽然这么说有点矫情，但希望我不在的时候，你们看到这个罐子就能想起我。”

哈利看向赫敏站在光里的身影，神圣得像是一位普罗米修斯——为全人类带来火与希望的神明。

说来也巧，他们刚聊到塞德里克，他本人就从一扇门里走了出来，停在三人面前。

“你好，波特，格兰杰——呃——”

他跟决斗杯上交过手的哈利和赫敏问好，转向罗恩的时候卡壳了。

“这是罗恩，罗恩·韦斯莱。”哈利介绍道。

塞德里克如释重负地接上了话。“你好，韦斯莱。”

“你是——弗雷德和乔治的兄弟吗？不过你看起来和他们不太一样，没有他们那么——”他绞尽脑汁地斟酌着措辞。

“——难评，”罗恩心领神会地替他说完，“我跟他们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年，我知道的。”

塞德里克呼出一小片白雾，再次转向哈利。“我是来跟你道歉的，波特，”他郑重地说，“上周的魁地奇比赛上，我应该向裁判喊暂停的，但我没有注意到你的异样。同为找球手，这实在是不应该。”

哈利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他在说什么，他几乎快忘了这件事。“你不需要道歉，那又不是你的错。”

哈利说着，心想塞德里克未免过于正直了，这样的性子会让他吃亏的——万一哪个不讲理的裁判对他说，“不是你下的咒，你为什么要喊暂停”呢？

“可是——这场比赛对你并不公正——”

塞德里克仍然面有不甘，一旁的罗恩忍不住小声嘀咕：“这话不应该赢了的人说吗，他也没赢啊。”

“罗恩！”赫敏狠狠地对罗恩使眼色。

塞德里克被罗恩说得有些尴尬，苦笑了一下说：“你说得对，韦斯莱。但我们输了是技不如人，而一场比赛的公平与否与所有人都息息相关。”

“如果这次我们不提出来，谁敢保证下一次相同的事不会发生在我们自己身上？”

罗恩被塞德里克的思想境界所折服，低下头说了声“对不起”。

“我承认你很强，波特，”塞德里克又呼出一大片白雾，“决斗杯和魁地奇，我输得都心服口服。我比你高两个年级，都不是你的对手，你简直不像是个新生。”

赫敏认同地连连点头。哈利魔咒狂甩强如怪物，现在的她拼尽全力亦无法战胜。

“你其实也不差，”哈利安慰他说，“只是如果你比我更强，这个伤疤就在你脑门上了，是不是？”

“连伏地魔都是我的手下败将，打不过我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几口带着冰晶的凉气被其他几人吸进嘴里。

哈利正打算离开时，塞德里克挣扎着叫住了他。

“我觉得落后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再进步。”

“我很乐意向你讨教，波特，但是我们不是一个年级，也不在一个学院，基本见不上几面。”

“所以，你如果愿意的话，可以组建一个社团——会有很多人愿意来的。”

“社团？”哈利愣住了。他知道游戏里有很多社团——他也随便加入了一个，只是为了每月混一张金卡——但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组建一个。

塞德里克离开了，这时韦斯莱兄弟顶着红扑扑的脸蛋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互相投掷雪球（塞德里克刻意避开他们走，以免被波及）。一个雪球砸到弗雷德头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哈利不由得怀疑它并非雪球，而是冰球。

“六十七——还是六十八来着？”乔治掰着通红的手指头说，“反正是我赢了，五加隆是我的了。”

上次雪球大赛胜负未分，他们又开始一决雌雄。

弗雷德趁机抓起两个雪球偷袭他。“嘿，现在是我赢——而且现在不是有比五加隆更珍贵的东西吗？哈利的社团！”

“我用刚赢来的五个加隆打赌，哪怕卖十加隆一个名额，照样有人挤得头破血流——比奇洛教授昨天的模样还要凄惨！”

“你们几点去关禁闭，”罗恩没好气地说，“怎么还有心情玩。”

乔治看了一眼手表——反光的它在魁地奇比赛中经常被对手误认成金色飞贼，也许这是格兰芬多队的某种战术——说：“半个小时以后。不过有句老话说得好，及时行乐嘛。”

“我们先把手冻得麻木，待会儿斯内普让我们处理弗洛伯毛虫的时候——我打赌他会这么干——就没有那么恶心了。”弗雷德说。

“不说有的没的了，”乔治拍掉手上的雪（他试图抢夺罗恩怀里的罐子，但没有成功），“哈利，你对组建社团怎么想？”

“听上去还不错。”

哈利说，弗雷德和乔治立马要求加入。

赫敏来回打量着他们两个。“但你们不能出售名额，”她说，“珀西告诉我，你们巴不得从每个人的内衣里抠出加隆来。”

“怎么能这么说，赫敏，”弗雷德显得很难过，“我们怎么干得出面向全校拍卖名额的事！”（“刚才还是出售，怎么突然升级成拍卖了？”罗恩大叫。）

赫敏半信半疑地耸了耸肩，转向哈利，露出一个雀跃的笑容。“如果你决定了的话，哈利，我们还来得及在放假前递交申请表！我——呃，我们——这就去找麦格教授，很快就能搞好！”

她风风火火地拉着众人冲向麦格的办公室，二十分钟后社团P.A正式成立。

社团名的由来有点复杂：起初哈利想起名Attack Association（攻击小组），简称A.A，但该名称没能过审；于是他把名字改成Protection Association（防卫小组）的缩写P.A——同时也是Potter's Army（波特军）的缩写。

大伙都很高兴，只有弗雷德和乔治连庆祝都来不及，以百米赛跑的速度朝地牢一路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