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马兄果真神人
这珍藕不愧亦属宝药，入口清甜爽脆，外又裹有厨子调配的红油辣汁…………甄皓仁暗暗点头，不过药力确实微弱，他吃了几片，‘天珠’都没给他提示获取到最少0.01的水泽精华。
他翻看着两份名录价目，功效、药力、品级、数量，都有标注，方便选购……而他也有要求，如因稀有程度和特殊功效导致溢价的次选，适合直接吞服的优选，便于携带的优选……
如此一番筛选下来，适合的就没多少了，好在这双流黑市，不愧刺桐水匪之首，品类足够丰富。
“堂倌，来一只凤翎蚌，一个赤玄菱角。”
“好嘞。”
店小二眼睛猛地一亮，连下楼去了。
这凤翎蚌、赤玄菱角与珍藕虽都属‘良下’品阶的宝药，但实属一个天一个地，珍藕品质再好，药力也就那样，这二者品质若好，品阶都能提升至‘良中’了，更重要的是，凤翎蚌三十两、赤玄菱角二十两，这一单，他都能有不少赏钱哩。
酒铺与药铺，都是双流黑市的铺子，黑市又不大。
不待甄皓仁与杜玉衡闲聊几句，酒铺的人，便将东西从楼下端上来了，不再是那店小二了，而是似某个掌柜。
“客官，可要移步这边后院，食用这宝药？”掌柜笑问，潜意思是这里人多眼杂，恐有不便。
甄皓仁摆摆手笑道：“掌柜的好意谢过了，某在这便可。”
这里人多，顾忌信誉，水匪一类不敢出手，若去单人独间的院子，鬼知道会发生什么；且料到此行购买宝药，或有麻烦，他也早有打算。
“那客官慢用，老朽从旁候着，宝药若有任何问题，都可与老朽说。”
“好说。”
甄皓仁笑着点点头，即望向面前摆放的两物——
凤翎蚌，外表壳白如玉，掀开外壳露出里面的蚌肉，却是呈现赤黄交替之色，似若禽羽；赤玄菱角，表皮玄黑，剥开后，其肉似赤血，故以得名。
蚌肉鲜美，菱肉稍涩。
甄皓仁今日的重点，也不在尝其味，他先后吃下蚌菱之肉，细细体会着药力被身体汲取的感觉后，才望着‘天珠’的提示目光灼灼暗忖——
【变主吸收精华之物凤翎蚌，获得0.16水泽精华】
【变主吸收精华之物赤玄菱角，获得0.11水泽精华】
‘很好，与预计中的相差不多，我的水泽精华缺口在1.4，那么……’
甄皓仁即朝掌柜笑道：“掌柜的，帮忙替某准备，凤翎蚌和赤玄菱角，各再5个，某待会儿要带走。”
方才名录价目上都标了数量，各5个，双流黑市都有，他也尝过了，自然是没打算再买其他不知虚实的。
掌柜喜道：“好的，客官请稍等，老朽即刻去办。”说着，快步离去。
这时，同桌的杜玉衡，才诧异道：“马兄，这是？”
“哈哈，杜兄弟，怎么了？”甄皓仁笑道。
“没…什么。”
杜玉衡倒不是惊讶对方，一下花掉了三百两银子的巨款，对方虽其貌…不扬，但气度显然有这个身价，他也不是没这点眼界。而是此处黑市，鱼龙混杂，光明正大出手如此阔绰，又是孤身一人……他想了想，觉对方也知如此不妥应有准备，便收声。
甄皓仁便站了起来，朝杜玉衡拱手笑着告辞：“杜兄弟，某还有些事，此次有缘，下次再会。”
“马兄，那下次再会。”杜玉衡也站起来拱手道。
而随着甄皓仁走下楼去不久，二楼中也有数人，闲聊欢笑如常也下了楼去。
杜玉衡身后的一护卫，凑到他身旁小声道：“六公子，方才那位马奉孝，品尝凤翎蚌和赤玄菱角时，那几人就一直很关注这边，应是见其只身一人，盯上了。”
这时，杜玉衡旁边那位蒙面、即便只露出一双明眸、也瞧得出姿色大抵不俗的女子，平淡道：“不用理会，正好可以看下，那位面貌奇骏之人，是否只是卖弄玄虚的狂徒。”
“是。”
那护卫点头又退回原位。
而这一行人，也没待多久，便在二楼临窗看到，那甄皓仁先去北边的双流书铺买了不知甚书，接着便回酒楼一楼，取走那二百五十两银子的宝蚌宝药，才往黑市外而去…………而他，似是一直不曾察觉，有数人一直缀在其身后。
“走吧。”蒙面女子平静道。
“是。”
连杜玉衡与那护卫也一同应答，原这一行人，明面瞧着以杜玉衡为主，实则主导之人是这蒙面女子。
杜玉衡边走便道：“小姐，那马奉孝，察其言观其行，应当不似卖弄玄虚之人。”
蒙面女子并未答话。
一行四人，不紧不慢下楼，出了黑市，到外边埠头上…………只见甄皓仁刚已经搭上一条乌篷船，随着一只十余条小船组成的小船队，缓缓离开石岛码头。
而早前缀着的那数人，已经到了码头另一边的角落，亮出赤色旗帜，打着旗号…………北边水面上，有四五条乌蓬舢板，收到他们的旗号，即缓缓摇橹，朝着西边，也就是甄皓仁船队所在方位凑过去。
蒙面女子见状，微微摇头道：“六合寨既然动手了，也就是明了周围没有其他援手、也没什么背景，而即便是‘炼劲’高手，在这大泽上，也只能是徒然，看来，果真是刚学艺下山、涉世未深、卖弄玄虚的狂徒。”
杜玉衡远望着，忽道：“小姐，我与那位马兄一见如故，他或许是涉世未深，恳请替其解了这围。”
蒙面女子瞥了他一眼，道：“你愿意因此欠一份人情？”
“是。”
杜玉衡点点头。
蒙面女子无二话，身旁护卫即从怀里掏出卷旗，亮出来给不远处水面上的一客船、两艘护卫小船，打旗号。
那三船收到信号，即开过来，才望见其上还挂着‘两条河流绕着王字图案’的大旗，乃表示是刺桐水匪一哥双流王士诚的贵客，刺桐水域上，其他小水匪见此旗，不得打扰。
“杜公子，慢走。”
在码头上水匪客套奉承声中，一行四人，登船，即往白鹭岛小船队离去的方向追去。
风大船大，载重又一般，不一会儿，已是追了上去，望见了水面上一前一后的两只小船队，以及另外两条从北边而来，搭载有水匪的两条小蜈蚣船。
但湖泽水面上的场景，却不如常人所料。
杜玉衡远望着，嘴角扬起，忽地大笑道：“小姐，这一份人情怕是欠不下了…………马兄果真神人也，其依仗准备，原是这一身如此神异的本领！”
这一行人只见——那白鹭岛小船队上，一道人影忽地跳下水，水下几个冒头，已是游到了那追来的五条乌篷船附近，随后瞧不见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是在湖风中，那五条乌篷船，先后被掀翻，随后近十具尸体一动不动地漂浮在水面上…………而另两条小蜈蚣船追赶那人影时，那道人影，只是又数次冒头，便出现在极远处，竟是令小蜈蚣船根本追不上。
蒙面女子见着，眸子中也是异色一闪而过，道：“方才那马奉孝，似乎没给你留联系方式？”
“是，马兄说他在湖泽上，暂时还居无定所，但他在石碣村有数好友阮氏三兄弟，说会时常去那边。”
“如今湖泽上，精怪袭船，水路混乱，这一身神异本领或大有用处，你时常去石碣村盯着点，争取把他请过来做事。”
“是。”杜玉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