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天劲秘要？毒瘴鳝？
明月皎洁，寂寥无人。
少野泽波光粼粼的水面上，甄皓仁忽地从水面冒出，打量着不远处夜色下的大团黑影，叹了口气——
“难办，一时间好像没能找到合心意的，无论是耽搁久了影响计划、还是随随便便选一个，都不能令人满意啊。”
这几日，甄皓仁干劲满满，日夜不歇的实地考察刺桐就近的水兽精怪。
这其中，有刺河豚精怪，身上带刺、毒性惊人，体型还不小；有钉刀螺精怪，比刀刃锋利，比精钢坚固；有水蟒精怪，自不消说；有食人鲳精怪，钢牙铁齿，成群结队…………但都各有缺点，比如甄皓仁本来最属意的食人鲳精怪，虽除那牙口外，没其他出众的禀赋，但本身实力不俗、还有一群‘下属’。
可惜，经过他一番试验，食人鲳群体活动只是本身习性使然，那只食人鲳精怪，虽贵为首领，但对群体行动，影响力有限，对‘部下’难以有效约束，没法保障下限。
“可名单上剩下的精怪也没多少了，看介绍就知道也不太靠谱。”甄皓仁叹道。
他左右看了看，发现这里离他偶尔去打牙祭的小王滩没多远。
“先去那小王滩看看吧，那赤颌鳄精怪，水陆两栖都能行动，起码保住了下限，兴许它们还有其他我未注意到的禀赋优势，也说不定。”
甄皓仁颇显意兴阑珊，潜入水中，朝东北方向游去。
没多大会儿，已是到了小王滩外围，只是夜里退潮，湿地里水浅，不便行动，他本想稍作休憩，天晓后再行事——不想睡前照例看一圈周遭时，忽地发现两艘乌篷船，泊在小湿地外围的一芦苇荡前。
“啥情况？”
甄皓仁精神一振，也不困了，忙悄声游了过去——自从接连在水下偷听获利后，他在湖泽上，一有闲暇，就常去偷听，不过自邵智冲那次以后，就没再获得过什么有价值的情报。
…
那两艘乌篷船上，两名汉子，站在船头，眺望着月下的小王滩——两人一个大小眼，一个招风耳，皆是神色阴沉。
“公孙哥哥他们这么久，没消息，应该是出事了。”大小眼汉子沉声道。
“他们没消息前，是与那阮氏兄弟，来这小王滩。”招风耳汉子阴着脸点头，“咱们这几日探查了一番，那中心湖石岛，猪婆龙与精怪，瞧着都正常，石洞里玉真观百年前那位大才紫阳真人的天劲秘要《气冲星河》，应还无碍……不过总是要先料理了那阮氏兄弟才知道。”
大小眼汉子阴声点头道：“自然，咱们来这一遭，本就是好确定如何对付那阮氏兄弟……可恨，公孙哥哥一向行事谨慎，怎会失手在阮氏兄弟那几个莽夫手中？”
招风耳汉子吸了口气，也是恨声道：“咱们这趟，去助元明哥哥行事顺利，如今元明哥哥突破‘炼劲’，也成了教内的香主，教内准备在刺桐这边有所动作，元明哥哥也会被派到这边来，到时有元明哥哥出手、又能调动部分教内势力…………那阮氏兄弟，纵再有能耐，公孙哥哥他们的仇，怎样都能报的！”
“嗯，咱们再留那阮氏兄弟，苟活几日，只待十五，元明哥哥来了便好。”大小眼汉子恨恨点头道。
两人再聊了一些渐渐没什么价值的话。
…
‘没想到竟是取鬼面荷时，那公孙三人的同伙？’
船侧后方水下，甄皓仁听得眉头直皱。
从当时为了取到鬼面荷，他选择介入双方的冲突时，他的立场就已经在了阮氏兄弟那边……而很多时候，事情不分对错，只分立场。
‘虽只有阮氏兄弟知道我帮了他们，但我若选择视而不见，到时阮氏兄弟被这伙长生教的人，捉拿住了，酷刑伺候，我一样有暴露的可能……从一开始，我做出选择的时候，就与这事情，扯不开关系了。’
甄皓仁心中暗叹了口气，做下了决定。
他继续从旁探听，没有出手——这伙人后面，还有个长生教的‘炼劲’香主元明哥哥，若动手料理这二人，只会打草惊蛇。
一直到不久后的天晓，这二人的话中也没其他有价值的，二人也控着乌篷船，离开了小王滩。
清晨薄雾水面上，甄皓仁探出头，静静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那人为石洞里，果然还有着其他东西，玉真观紫阳真人的天劲秘要？还是没见识，不知道这是啥玩意……不过我本来也打算有能力时，再去探一探那石洞便是。”
“腊月十五吗？”
“如今初十，看来这次若是没有找到合适的统御对象，就得先放一放，先去找阮氏兄弟商议一下这要命的事了。”
水面涟漪轻动，再无人影。
上午，甄皓仁再进小王滩，仔细再观察了那赤颌鳄精怪，觉着实是也不合适，便又抽身而出——
“腐骨湾毒瘴鳝？一种带毒的鳝鱼？若选毒我何不选那刺河豚？这次大概率也是要无功而返了，罢了罢了，没去看看，也不能妄下定论。”
…
腐骨湾，其实是一个月牙形湖岛，其上长着郁葱葱的绿树，即便此时隆冬时节，少野泽周遭多数地方树已枯黄，腐骨湾依旧树枝缠绕，蛇虫密布，阴影笼罩下散发着腐质气味…………其间岛地遍布裂痕，泽水漫进去，形成大小不一的河流。
甄皓仁来到这，还没探查多久，就在一个河道入口、树根下的淤水中，瞧见了一条‘鳝鱼’似的生物——一条黑棕色的长条形鳗鱼。
他盯着那鳗鱼，又愕又惊又喜道：“原来那两本破书管这玩意儿叫鳝啊？真是的！早说啊！要知道毒瘴鳝指的是这东西，我还费劲巴拉的跑来跑去？我早就奔这来了！”
——眼前这玩意儿，也是和鳄雀鳝一样，这儿少野泽不知怎就生有的前世的暖水鱼类，正是水中一霸的辐鳍鱼纲电鳗属中的电鳗。
“成了精怪的毒瘴鱼电鳗？我第三阶段‘化形’的统御对象，还用另做他想？”甄皓仁没忍住放声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