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她携恨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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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别样较量

将军府的大门前,白绫飘飘,在风中肆意舞动着,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凄凉与诡异。

与昨夜那慌乱嘈杂的景象截然不同,此刻的将军府安静得让人心里直发毛。

出来迎接的,正是当初送亲时的那个李管家。只见他微微佝偻着身子,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哆哆嗦嗦地行礼道:“参……参见王爷、王妃……”

“夫人哀伤过度,实在难以起身相迎,只能让老奴前来,还望二位莫要怪罪啊。”

叶鲤眉头一蹙,像是闻到了什么极为刺鼻的味道一般,猛地抬手捂住口鼻,连退好几步,大声嚷道:“你这人……是掉进臭水沟里了吗?这味儿也太冲了!呕——”

她后背一下子撞到了尉迟狐身上,赶忙转身,鼻尖萦绕着男子身上那股清冷又带着几分肃杀的气息,这才好不容易把那股恶心劲儿给压了下去。

叶鲤可不是装的呀,她身边的灵玉吊坠都在微微颤动,仿佛也在抗议这难闻的气味,“哎呀,太臭了!这李管家身上的浊气简直都快凝成实质了,怕是做了不少缺德事儿,这灵魂都被那腌臜味儿给浸透了呀!”

尉迟狐一开始还以为叶鲤是故意找碴儿呢,可垂眸一看,见她小脸都憋得通红,眼眶泛红,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那副被恶心坏了的模样,着实有几分楚楚可怜。

尉迟狐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目光如刃般射向李管家,只是随意一眼,却透着让人胆寒的压迫感,“那日送亲之时,来的也是你吧?”

“本王今日陪王妃回门,宋姨娘却派你这么个腌臜玩意儿出来迎接,这是打算给谁难堪?”

他身后那些身着玄甲的护卫们,手已然悄悄搭在了刀柄上,只等一声令下,便要有所行动了。

李管家吓得“扑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头如捣蒜般磕着,嘴里不停地喊着:“王爷恕罪啊,老奴绝无此意,绝无此意呀!”

李管家心里又惧又恨,往日里这姜大小姐在府里没什么地位,他们这些下人可没少欺负她,自己更是没少在背后使坏,如今看她傍上了王爷,竟这般耀武扬威起来,可又拿他们没辙,这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叶鲤一脸嫌恶地别过头去,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从李管家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恶意,冷哼一声道:“哼,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这将军府本就是个藏污纳垢的地儿,还能指望冒出什么好东西来不成。”

李管家哪敢还嘴呀,只能一个劲儿地求饶。

叶鲤扭头朝身后喊道:“把本王妃给姨娘和妹妹准备的东西都小心着搬进来,可千万别磕着碰着了,咱可不能让妹妹走得太冷清了呀。”

话音刚落,大白天的,却好似有阵阵阴风凭空刮起,吹得人身上凉飕飕的。

一箱箱的元宝香烛被抬了进来,而最让人心里发毛的,还得数那些纸扎的人和华丽的车马了。那纸扎人的脸上带着僵硬的笑容,在阳光下看着,竟显得格外阴森,落在将军府众人的眼里,仿佛那些纸人随时都会活过来似的。

李管家暗暗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心里牢记着夫人的叮嘱。

“夫人正在后院等着王妃呢。”

到了后宅这片女眷的地界,尉迟狐自然不便再跟着进去了。他深深地看了叶鲤一眼,难得地开口叮嘱道,不过这话却是对着翠柳和紫菱说的:“好生护着王妃,别出了差池。”

两女赶忙应道:“是,王爷放心!”

叶鲤微微挑眉,哟,这尉迟狐今儿个倒是转了性子了呀。

李管家在一旁看似恭敬有加,可那低垂的眼眸里却满是恶意。

灵玉吊坠这时又传来声音:“这管家身上的浊气是越来越重了,看来他们今儿个就是在这儿等着咱们上钩呢。”“不过他们这反应倒也挺快的,还以为能多清净几天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又想搞事了。”

叶鲤倒是没觉得意外,那宋姨娘能找来那两个邪门的道士,就说明在这方面的人脉不少,有点手段也是正常的。

昨夜她就发觉了宋姨娘不对劲的地方,这宋姨娘身为后宅妇人,身上的罪孽竟那么多,说是恶贯满盈都不为过。

叶鲤盯着李管家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将军府可真是个有意思的地方,怕是藏着不少见不得人的秘密。

李管家进了院门后,脚步突然加快,叶鲤她们三人也紧接着进了院子。

“快!快把门关上!”李管家扯着嗓子喊道。

早就埋伏在外间的护院们一拥而上,迅速关上院门,还从外面用粗重的铁钉给死死钉住了。

门刚一落锁,院子里埋伏着的护院们便手持利刃,气势汹汹地朝着叶鲤她们冲了过来。

翠柳和紫菱见状,柳眉一竖,怒喝道:“将军府好大的胆子,竟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她俩本就是王府精心培养的暗卫,身手那是相当了得,别说是这几个护院了,就算再多来一倍的人,她们也没在怕的。

李管家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个看着普普通通的婢女,居然有这般厉害的身手,眼瞅着护院们一个个被打得东倒西歪,他赶忙朝着内院高喊:“夫人!”

“慌什么!”宋姨娘迈着大步走了出来,她一身绫罗绸缎,珠翠满头,哪有半点刚死了女儿,又被鬼魂折腾了半宿的狼狈模样。

宋姨娘手里拿着一面古朴的铜镜,眼神怨毒地死死盯着叶鲤,“一个没人要的野丫头,带着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婢,还真以为能翻出什么浪花来不成,都给我上,赶紧摇铃!”

李管家赶忙伸手扯动旁边柱子上系着的红线。

刹那间,一阵杂乱而又刺耳的铃声响起,只见这院子里布置得极为诡异,上空纵横交错着无数红线,就如同一张巨大的蛛网一般。红线上挂满了铃铛,东南西北四个方位还各悬挂着一面铜镜,镜面正对着门口的方向。

翠柳和紫菱顿时感觉一阵不对劲,那铃声就像是一把把尖锐的锥子,直往脑袋里钻,疼得她们脑袋仿佛都要炸开了,心口也像是有火在烧一样,难受极了。

突然,她们藏着黄符的地方传来一阵温热,紧接着,一股清凉的气息顺着那温热缓缓流入体内,那让人痛不欲生的铃声似乎也变得没那么刺耳了,两女又惊又喜,下意识地看向叶鲤。

王妃给的黄符,还真管用啊!

再一看叶鲤,却见她双手紧紧捂着耳朵,眉头紧皱,脸上满是痛苦之色,嘴里不停地喊着:“哎呀,太吵了!吵得我脑袋都要裂了呀!”

翠柳和紫菱不禁一愣,心里满是疑惑。

见此情形,李管家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宋姨娘也是一脸得意,她怨毒地冷笑道:“你这小贱人还真是命大呀,都被弄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了,居然还不死。”

“也不知道你走了什么狗屎运,有了点邪门歪道的本事,还以为找个小鬼来闹腾一番,就能在这将军府横着走了?”

“怎么样,现在是不是感觉头疼欲裂呀?哈哈哈哈,只要这铃声再响上半炷香的工夫,你就得变成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到时候先把你大卸八块喂了狗,再让你尝尝魂飞魄散的滋味,也好给我那可怜的女儿陪葬!”

宋姨娘笑得那叫一个畅快淋漓,仿佛已经看到了叶鲤凄惨的下场。

叶鲤却撇了撇嘴,放下捂着耳朵的手,脸上那原本痛苦的神情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满是嫌弃的模样,她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说道:“哟,给了你这么长时间发挥,就弄出这么个不入流的玩意儿呀?”说着,她斜睨着宋姨娘手里的铜镜,只见铜镜里,一个女鬼正疯狂地捶打着镜面,正是将军府那死去的小姐。

昨夜她在将军府闹得正欢的时候,就被收进这镜子里了。

宋姨娘就像一只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鸭子,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你……你怎么会没事?这不可能!”

叶鲤嗤笑一声,“不然呢?就凭这几个破铃铛,还是你手里那面破镜子呀?又或者是凭你那异想天开的脑子?好歹之前那两个道士还有点真本事,你一个啥都不懂的妇人,哪来的底气在这儿大放厥词呢?”

“不!这不可能!!”宋姨娘尖叫起来,昨夜那鬼魂一听这铃声可就乖乖就擒了呀,怎么到这丫头这儿就不管用了呢?

宋姨娘一狠心,猛地咬破手指,在铜镜上快速写了一个“死”字。

这“死”字刚一出现,院子里悬挂着的那些铜镜全都剧烈地颤动起来,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就要从镜子里冲出来了一般。

那红线上挂着的铃铛也响得越发急促、刺耳了,整个院子里都回荡着那让人毛骨悚然的铃声。

翠柳和紫菱只感觉腰间的黄符烫得厉害,仿佛都要把衣服给烧着了。

“姜婉婉!你给我去死!!”宋姨娘声嘶力竭地怒吼着,可那声音刚出口,就变成了惊恐的尖叫。

李管家也吓得“哇”的一声,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

翠柳和紫菱瞪大了眼睛,她们甚至都没看清叶鲤是怎么动的,就好像只是眨眼间的工夫,叶鲤就已经出现在了宋姨娘的身前。

叶鲤伸出手,一把掐住宋姨娘的脖子,扬起手,“啪”的就是狠狠一巴掌扇了过去。

宋姨娘:“啊——”

叶鲤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嘴里还嘟囔着:“哼,这打人巴掌呀,还得自己亲自动手才够解气呢!”说着,反手又是一巴掌,这一巴掌带着一股奇异的力量,直接把宋姨娘的几颗牙齿都给扇飞了出去。

“哇,真痛快!”叶鲤越打越起劲儿,噼里啪啦一顿耳光就朝着宋姨娘扇了过去,那架势,仿佛要把往日里受的气全都发泄出来一样。

李管家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想要逃跑,叶鲤冷哼一声,眼神一扫,原本系在柱子上的那些红线就像活了过来一样,径直朝着李管家飞了过去,一下子缠住了他的脖子,然后就像拖死狗一样,把他给吊到了半空中。

一时间,院子里尖叫声此起彼伏,那些还清醒着的护院们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有的拼命拍打着院门,想冲出去,有的则试图翻墙逃走。

“嘣嘣嘣——”

一根根红线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突然断开,然后如同灵活的长蛇,纷纷朝着那些护院们缠了过去,有的缠住了他们的脖颈,有的缠住了脚踝,紧接着,那些护院们就像一只只落入蛛网的飞虫一样,被吊到了半空中,无论他们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宋姨娘被叶鲤掐着脖子,在她手里瑟瑟发抖,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姜婉婉’以前明明就是个任人欺负的软柿子,哪怕是变成了如今这副怪异的模样,也不该有这么大的能耐呀!

“你……你不是姜婉婉……唔……”宋姨娘被掐得喘不过气来,艰难地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清楚。

叶鲤凑近她,脸上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压低声音说道:“哼,现在才发现我不是原来的那个姜婉婉呀,你这脑子,还真是够迟钝的呢。可惜,现在才明白,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