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难以破镜重圆的友情
不知什么时候，顾长风对沈妙妙的称呼已经从“灵心设计师”变成了“沈小姐”，而且态度确实恭谨得过分。
“麻烦顾特助了。”
沈妙妙朝顾长风微微点头，却见他瞪着眼睛，连忙摆手说不敢不敢。
不就是说句客套话吗？
有什么不敢的？
迷惑的沈妙妙看着顾长风落荒而逃，一头雾水地望向办公桌前的男人。
“霍总方便现在试穿吗？”
“当然。”
霍成衍放下手中的咖啡杯，饶有兴致的看着她们将包裹严实的礼服取出来。
但是在看到最终成品后，脸色还是有一瞬间的僵硬。
“怎么样的？霍总还满意吗？”
沈妙妙对自己的作品很满意，也十分期待上身的效果。
她甚至敢拍着胸脯保证，只要霍成衍穿着这件衣服亮相，就一定能引领A市男装的新潮流！
“……”
霍成衍沉默不语，这件衣服怎么跟他在设计稿上看到的不太一样？
那个领口为什么开那么大？
霍成衍虽然年轻，但是审美却在一定程度上受到霍老爷子的影响，特别是对着装的要求，严苛到一个诡异的程度。
“霍总，试穿一下吧？”
沈妙妙当然发现了霍成衍的表情不太自然，心里噗嗤一笑，面上不动声色继续逼近。
“时间不早了，等会试穿完，我还得修改。”
霍成衍极其不情愿，但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自己当初将这件事全权交给沈妙妙，现在反悔这种事他做不出来。
“霍总，请吧？”
沈妙妙眼神放光，把衣服搭在胳膊上，推霍成衍走进他的休息室。
放下衣服，正要关上休息室的门，却被霍成衍拽住手腕。
“你留下来。”
“不合适吧霍总。”沈妙妙脸色惊恐。
看着门外一脸激动的小七，赶紧推脱道：“孤男寡女的不合适！”
“这里有试衣间。”
霍成衍指着不远处的门，不动如山的面皮竟然有一抹可疑的绯红。
“那，不如让她们进来陪我？”
沈妙妙倒也不是对霍成衍不信任，是她自己心里有鬼，总觉得自己跟他走得越近，那些流言蜚语就越过分。
霍成衍没说话，沈妙妙就知道他的意思了。
休息室是他的私人领域，能让自己进来已经是他的让步了。
“师父，我们在外面等就好，你们忙。”
小七跑过来将门关上，光线昏暗的室内顿时让沈妙妙更加慌张了。
“那个，霍总，赶紧去换衣服吧。”
改变不了现实怎么办，只能接受了。
她和霍成衍之间的绯闻已经离谱得不能再离谱了。
今天这事，就算被小七那个大喇叭说出去，也不会再让她更困扰了。
没多久，换好衣服的霍成衍走出更衣室，不自在地拨弄着敞开的领口，看着眼神都直了的沈妙妙。
“这个领口不可以再修改了吗？”
沈妙妙一看到成品穿到霍成衍身上的瞬间，就觉得自己这么多天的辛苦没白浪费。
“霍总，你答应过要信任我的！”
沈妙妙故作不爽，走过去在他的领口一侧别了一只羽毛胸针。
两者一结合，将向来板正严肃的霍总顿时变得不一样了。
果然，霍成衍这张妖孽的脸，就适合造作一点！
那件衣服直到最后都没改动一针一线。
所有人在看了效果之后都赞不绝口，甚至连顾长风都敢顶着霍成衍冰冷的目光夸赞。
“从来没见过霍总这么穿，实在太惊艳了。”
是的，霍成衍对他用“惊艳”这个词极其不满。
但是当着沈妙妙的面，他又无可奈何。
小七甚至想拍两张照片，可在大着胆子去询问霍成衍时，被一个冰冷的眼神给瞪了回来。
小晴悄悄安慰她。
“明天发布会现场肯定会有照片流出的。”
于是，发布会现场，整个灵心几乎全员出动。
毕竟现场可能会状况百出，他们设计的衣服必须以最好的状态呈现出来。
一大早，霍成衍就让顾长风派人将沈妙妙接到会场，同行的还有许久不见的宋凌。
“今天现场一定不能出任何状况，我们都打起精神，这场仗打赢的话，灵心在A市的地位就算稳住了！”
“我知道。”
宋凌扯了扯嘴角，眼神却看向窗外，“灵心毕竟是我们一起创立起来的，我比谁都在意。”
明明只是一句打气的话，可宋凌给人的感觉却格外不舒服。
沈妙妙皱了皱眉，盯着她的侧脸，犹豫好久才开口。
“宋凌，你那边是不是真出什么事了？”
“没有啊。”
宋凌回头，诧异地看着她反问：“你怎么会这么说？”
“因为你最近状态太不对劲了，自从……”
自从自己说打算介绍林齐悦和她认识之后。
“你想多了，我就是太累了出去走了走，而且，你不是也说过想让我放松放松吗？”宋凌笑的轻松，仿佛真的是沈妙妙想多了。
“那就好。”
沈妙妙点点头，心情沉重地看向手机。
她忽然觉得她和宋凌之间的矛盾似乎已经不是一次谈话能解决的了。
到了会场，场外已经都是记者和观众了。
发布会还有两三个小时才开始，这些人已经着急地等着了。
“师父！”
提前到了的小七小晴远远看见沈妙妙两人，兴奋地挥手往这跑，声音吸引了不少蹲点的记者。
“灵心设计师！”
“灵心设计师来了！快点快点！”
还不等小七她们过来，沈妙妙和宋凌俩人就已经被记者围了个水泄不通。
沈妙妙不惧记者的采访，可她无比厌恶在发布会场外还追问她绯闻的行为。
“我们听说了一个小道消息，霍总的出席礼服也是你设计的吗？能稍微透露下设计灵感吗？”
唯一一个跟设计沾边的话题，还忘不了带着霍成衍。
沈妙妙看了看那个记者，脸上保持着虚假的微笑回答。
“设计灵感就是霍总这个人，至于具体细节，还请关注发布会吧。”
沈妙妙本不是故意这么回答的。
而是这件衣服的灵感确实来源于霍成衍本人，就是在霍家的惊鸿一瞥。
如果不是猜测到霍成衍的接受程度不高，这个场合也不允许更夸张的设计，她甚至可以给霍成衍设计一整套展露身材魅力的礼服。
“沈小姐！”
会场安保很快便赶到了，将沈妙妙围在中间护送着走进会场。
原本她想拉着宋凌一起走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刚碰到她的手，却被躲开了。
后来站在门口等着宋凌，看她姗姗来迟后，沈妙妙心里憋着一口气，想出声质问，可是看她无比平静的眼神，却又什么都不想说了。
“沈姐！衣服都检查过了，没有问题！”
灵心的人看到沈妙妙，迅速汇报目前的情况。
“咱们这个系列被安排在最后压轴！霍总可太给力了！”
“什么？”
沈妙妙看他，眼神微微眯起，本就不怎么好的心情更糟糕了。
“压轴是因为这个系列跟发布会主题很契合，不是你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还有在外面说话都注意点！”
沈妙妙身为老板，对大家从来都是和颜悦色的。
突然这么严厉，属实是把那人吓到了。
“开个玩笑而已，你这么认真干嘛？”宋凌笑着问，“在公司也没见他们少说啊。”
“这不一样！我在公司容忍，是因为他们有说话的自由，我也提醒过！可这种场合人多口杂，会搞砸灵心的招牌的！”
“是我考虑不周。”
沈妙妙说的是大实话。
如果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绯闻流言也就罢了。
但要是灵心自己的员工都在公众场合传播那些话，只会让外人觉得，这绯闻是真的。
到时候事情发酵起来，会成为无数竞争对手搞死灵心的刀！
小七小晴好不容易挤进会场，抬眼就看到黑着脸的沈妙妙，凑过去的时候还被凉飕飕地瞅了一眼。
“我刚才没说错话吧？”
小七战战兢兢地拽着小晴的胳膊，欲哭无泪地问：“师父生气了？我不是要世界末日了吧？”
“不会，而且你刚才还什么都没说。”
小晴拉着小七靠过去，冷静地跟沈妙妙确认工作内容。
将工作细分都安排下去，沈妙妙看着跟前的宋凌问：“要跟着我，还是去看秀？”
“我去前面吧，我笨手笨脚的，也帮不上什么忙。”
沈妙妙点点头，转身朝后台走去。
发布会准时开始，随着激昂的音乐开场，后台的沈妙妙听到了霍成衍后观众的欢呼声，甚至还有监控直播工作人员的惊呼。
“我的天这是霍成衍吗！太帅了吧！”
“是吧，以前他的长相不是我的菜，现在我宣布，我以前绝对是眼睛瞎了！”
赞叹声此起彼伏，沈妙妙分神仔细听着，嘴角竟不知不觉带了笑意。
“师父你终于笑了！这两个小时快吓死我了！”小七假哭着抱怨，“我保证之后不会再乱说话了！”
“什么乱说话？”
沈妙妙没注意听，下意识回头问。
“就是说你和霍总在一起……”
话音戛然而止，小七捂着嘴大声道歉：“对不起师父！”
“你真是好样的。”
终于听清的沈妙妙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恨铁不成钢地指了指小七。
“回去你给我等着，我一定好好教你怎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