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太难缠,重生狂妃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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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大哥有句唐突话要说

老夫人气死,拍着桌子大叫,“六丫头你给我回来,把话说清楚。”

江云月站在门口,微微侧头,“我说的很清楚了,没有我母亲的嫁妆,就免谈!

二叔在牢里头吃苦,想来也会尊重你们的决定的。”

丢下这扎心的话,江云月不再回头,掀开了门帘,重新走进了风雪夜之中。

离开了老夫人的院子,江云月畅快的深吸了一口冷冷的空气。

“舒坦多了。”

不知道说的是呼吸到外面的空气,还是出了一口恶气。

江裕昌微笑的看着她,问道,“你目的便仅仅是为此?

若是他们归还了母亲嫁妆,你真的就这样放过了二叔?

还是说,你笃定了他们会为了这笔银子,会放弃二叔?”

江云月摇头纠正,“我只是承诺,还回我娘的嫁妆,我就把二叔从大牢里捞出来。”

至于捞到哪里,她就不保证了。

她顿了下,试探道,“我要拿回我母亲的嫁妆,大哥会不会觉得妹妹贪得无厌?”

江裕昌自然而然的回答,“你母亲的嫁妆,本来就是属于你的。

我只是觉得妹妹你兜了这么大的圈子,应该不只是单单为了母亲的嫁妆那么简单。”

不是说大邺律法,而是觉得这本就该是她的。

江云月俏皮的轻笑,亲昵的挽着了江裕昌的手臂,“大哥你当这是很容易的事情吗?

我娘的嫁妆,被冲了公中,哪有那么容易拿回来。

那么一大笔钱,要花也该给你跟二哥花。

凭什么二叔他上峰送礼,用的也是我娘的嫁妆物件?”

大房的次子,在将军府的序齿中排行第四,一般是该叫四哥的。

江裕昌没纠正她的叫法,却戳了她一指头。

“二叔占母亲的嫁妆,做的确实难看,我又没怪你。

倒是妹妹你在小看大哥?大哥自有本事去建功立业,哪里需要用的到母亲的嫁妆。

等你出嫁时候,母亲的嫁妆,你全部带走,你二哥也不会贪这些的。

女孩子家,要有傍身的银子。”

江云月噗嗤笑道,“大哥,你这话说的可真像父亲。”

江裕昌脚下放缓,“妹妹,大哥有话一直想说,可能会很唐突。”

“我们是一家人,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江云月见他郑重,也跟着严肃了起来。

江裕昌迟疑的开口,“妹妹你先前是需要有人庇护,所以不得不找外人帮忙。

如今大哥回来,将军府有你立足之地,你同穆王的婚约……可不可以取消了。”

果然是很唐突的话题。

江云月苦笑,半真半假的抱怨,“大哥你是真不怕妹妹嫁不出去啊?”

先头已经有个安王,在大婚之日毁了亲事,若是跟穆王的婚事也毁了,今后谁还敢娶她?

“不怕你嫁不出去,只怕你嫁不好,那还不如不嫁。”江裕昌叹口气,眉眼是说不出的忧色。

“妹妹,我跟父亲在外拼搏厮杀,所求的不就是家人平安富贵。

一朝功成名就,你若是因此反倒沦为我们胜利的牺牲品,不论是父亲,还是我,都无法心安。”

江镇北功高震主,身为世子的江裕昌不会不清楚。

也明白江云月走这一步棋的用意。

也正因为明白,所以心疼。

将军府的女儿,本该嫁个如意郎君,被夫君宠爱,平安喜乐一辈子。

而不是江云月这般,压上了自己一辈子的幸福,被迫嫁给位高权重却身有残疾的皇室王爷,依旧掺和在朝局纷争的旋涡之中。

“我跟父亲自有能力在朝堂站稳,不需要妹妹你牺牲自己。”

江云月的心头酸涩难当,旁人都觉得她甩了安王,另嫁了穆王,能把王爷当白菜挑,简直是世家女之中最得圣宠的姑娘。

可实际上呢,她不过就是上位者用来平衡权力的道具罢了。

临安帝让她进穆王府,图的可不是两家结亲,喜上加喜。

而是希望穆王府能够以她制衡镇国将军府。

江裕昌劝说,是真正站在她的立场角度,不指望她高嫁给家族带来什么风光,只希望她能离开纷争中心,平安过一辈子。

如果没有上辈子的那些事情,江裕昌的建议,才是她眼下最好的选择。

可是重生而来的江云月,是为了复仇,给自己、给烈儿,给疼爱她支持她的父亲、兄长复仇!

江裕昌越是为她着想,江云月越是不能够容忍安王这个大仇人能够继续逍遥自在。

大仇未报前,江云月没资格去追寻自己的自由跟幸福。

这是江云月欠了他们的。

况且她若是此时再退婚,又叫穆王如何自处。

宋毓景在她最为困难的时候,相助于她,江云月不能再恩将仇报,反咬一口。

左右江云月对自己的婚事没有半分期待,维持原计划的嫁给穆王,在眼下大局上来看,应当是最好的选择。

“大哥,谢谢你为我考虑,妹妹明白你的思量。

皇叔人品贵重,模样又俊秀,妹妹嫁给他算是高攀了,心中并无不甘。”

江裕昌叹口气,忍不住轻声道,“穆王殿下,他并不简单。”

“什么?”

然而江云月再追问,江裕昌却什么都不肯再说了。

“既然你心意已决,想来是自有思量,做大哥的支持你的选择。

等父亲归来了,也会帮你劝他。”

关于江云月婚事的对话,就这么无疾而终。

江裕昌送了江云月回玉兰院,这才转身离开。

风雪越来越大,夜也深了。

江云月迈进院子里,立时间,她察觉到不对劲了。

翠微站在廊下,头顶摇曳的大红灯笼,投下一片暗红色光芒,模糊掉了她的脸上的神情。

除了翠微以外,偌大的玉兰院,竟然再不见旁的人气动静,连小厨房的灶火都是熄灭的。

江云月心直往下沉去,脚步倒是不停的走了进去。

院门在她背后缓缓合拢,不用回头都能听到,门闩在无人拉动的情况下,正缓慢的搭了上去。

廊上的灯笼,忽然齐刷刷的熄灭,整个院子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连原本翠微所站的位置,都彻底被深沉的暗色吞没。

站在了院子中间的江云月,耳边是雪粉落下发出的窸窸窣窣动静,几乎要掩盖住其中那微不可察的轻微唰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