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带跑儿子
冯秘书一步三回头的退出门口。
又派了两个佣人在门口守着。
这才稍觉安心离开。
屋内。
棋宝儿喝了一大碗的醒酒汤。
酒气渐渐退散。
她一脸抱歉的抱着大儿子,自责到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但陆思琛小朋友却一点都不埋怨妈咪。
他反而还很贴心的喂了一勺米粥到她唇边,劝道:“妈咪,诺儿说,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妈咪一定是最好最好的妈咪!妈咪以后不会喝酒了,对不对?”
“嗯!妈咪用你野狼叔叔的项上人头发誓,妈咪以后再也不会喝一滴酒。”
再次躺枪的野狼欲哭无泪中。
陆思琛见妈咪吃了自己喂的粥,他也吃了一大口粥。
可能是饿的狠。
吃的有些急。
小家伙被呛到咳嗽不止。
很快粉嫩嫩的小脸就白的不像话。
嘴唇也紫成了一片。
被握在棋宝儿手中的手指,因为麻木而不断痉挛抽搐。
体温迅速飙升。
她有一瞬间的呆滞。
但很快就意识到,思琛犯病了。
这孩子遗传了自己的隐疾!
当这个骇人的真相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后。
她几乎不做任何犹豫。
抱起儿子就往外冲。
守在门口的佣人没能将她拦下。
其中一人紧随其后。
另外一个去通知冯秘书。
冲出陆公馆。
怀里的陆思琛痛苦呜咽的声音愈发有气无力。
可他害怕妈咪会被自己吓到。
吓到妈咪,妈咪就不会喜欢他了。
所以他不断解释道:“妈……妈咪,我……我只是有点累,我……睡一觉就会好的。”
“不!妈咪的乖宝贝,咱们不能睡,你陪妈咪聊天好不好?”
在富人区根本就拦不到计程车。
她急到大脑一片混乱。
完全忘了可以用陆家的车去医院。
毕竟现在生病的人是陆思琛。
是陆公馆的小少爷!
“停车!”
棋宝儿一个健步冲出马路。
陆思琛被她暂时放在路边,身下垫着她的上衣。
而只穿了一件吊带背心的她,硬生生将一辆黑色宝马拦停在了路中央。
与此同时。
景洛打开车门,从驾驶座的一边走了下来。
“阿洛?”
她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巧。
景洛先是一愣,旋即看到她在路边抱起来的孩子。
“你儿子?”
“思琛生病了,阿洛,你必须赶紧送我去医院。”棋宝儿不做他想,直接一脚跨上了后车座。
景洛也没犹豫。
开车就直奔最近的医院。
就在那辆宝马车驶远后。
陆靖汀推着一辆自行车从陆公馆的拐角处走了出来。
刚才的那一幕。
他看的真切。
但由于距离有些远。
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声音。
因此,从一个路人的角度来看,这样的剧情,更像是棋宝儿带着她的男人来偷孩子。
陆靖汀深黑的双眸里盛满了怒火。
他一拳将自行车打烂在了地上。
冯秘书匆匆赶来。
他正要开口解释。
却直接被自家少爷一脚踹翻在地。
“废物!连个孩子都看不住,你还能做什么?”
冯秘书被当场摔晕。
暴虐之下的陆靖汀大步从他的身上迈过,径自进了陆公馆的大门。
同时,他掏出手机,输入一串没有备注的号码。
电话是被一个女人接通的。
女人声音沙哑的问道:“有事?”
“我要景洛消失。”
“条件?”女人语气很平静。
陆靖汀沉默了一瞬,回道:“野狼的自由。”
“很好,成交。”
电话挂断。
他已经走进三楼的书房。
窗户大开。
夜风吹翻桌子上的记录本。
隽秀有力的字,正如它们的主人一样,密密麻麻被记录在上面。
其中有一页。
是一整片的备忘录——
不要发脾气,宝儿会生气。
不要失去本心,宝儿会伤心。
不要让儿子不开心,宝儿会讨厌。
……
天边的云雾被第一缕朝阳撕开。
混乱的一夜,在混乱中熬了过来。
棋宝儿坐在VIP病房里,双手紧紧握住儿子冰凉僵硬的小手。
眼睛哭到干涩。
景洛拿着刚刚买回来的早点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柔声安慰道:“医生说,思琛的情况已经稳定了,而且这几年一直有接受治疗,病情并没有恶化。”
“可是医生还说,我儿子之所以会犯病,是因为饿肚子和受凉所致!”
棋宝儿咬牙切齿的低吼着。
一定是陆靖汀在虐待她的宝贝儿子。
一定是那个混蛋!那个疯子!知道未必是自己的对手。
就用思琛来发泄他卑鄙的怒火。
“阿洛,你能帮我照看一下思琛吗?我的人很快就会过来接替你,在那之前,这里就拜托你了。”
棋宝儿的视线一直落在昏迷不醒的儿子身上。
可话却是说给景洛听的。
景洛颔首道:“我爸也在这家医院,还有昨天多亏了你,他才捡回一条命,这点小事,我怎么可能不帮你?”
他的声音很清澈。
在这污浊的世界里,真是难得还有这样一个干干净净,没有半点肮脏的人。
棋宝儿感激的笑了笑。
可她的笑很勉强,一闪而过,消失的很快。
简单吃了一口早点。
等体力稍稍恢复后,便直接离开医院,打车去了陆公馆。
有些事。
她等不了,也不能再等下去。
无论如何。
都不能让思琛继续生活在疯子身边!
二十分钟后。
三楼书房的大门被棋宝儿一脚踹开。
她好像和陆公馆的门有仇。
每次都是用踹的!
可书房里空无一人。
追上来的佣人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棋小姐,我家少爷在花圃,他……”
佣人的话还没说完。
眼前人影一闪。
原本还在书房里的棋宝儿已经消失不见。
很快。
花圃的门也被强行“解锁”。
“滚出去!”
陆靖汀不温不火的声音,带了不容置疑的狠辣。
他手里拿着花铲,正在给茶靡施肥。
没想到,陆公馆的花圃里,居然会种出茶靡。
棋宝儿摸了摸自己的右手臂。
那上面就刺着一朵纯黑色的茶靡。
而刺青之下。
是一道狰狞的疤痕。
足有六年之久的旧伤疤。
那也是见证她最黑暗时刻的存在。
心脏剧烈抽搐了两下。
陆靖汀见门口没有动静,只有粗重的喘息声此起彼伏。
他施肥的动作一顿。
邪妄的黑眸睨向了棋宝儿的方向。
一刹那。
花圃内的空气,仿佛完全被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