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苟还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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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正在麦冬无际可施之时,佩兰的救命炭盆终于到了。

暖融融的热气一下子就驱散了室内的寒冷。

麦冬笑眯眯的道:”这下主子该起了吧……”

“好吧……好吧……”

阮文茵娇慵地伸了个懒腰,一抬手宽袖滑下,露出白生生莹润的手臂,动作如水之柔,白皙的肌肤隐隐透出艳艳晕红。

轻轻一句娇嗔,佩兰只觉得自己双腿发软,似是骨头都酥了。

为什么自家王爷不爱主子这样的­­美­人­呢?!佩兰想不明白,若是她,只愿一天到晚的都对着自家主子。

佩兰放下炭盆后脸颊发红的轻轻退了出去。

麦冬没有怪罪佩兰的失态。

这涧山院几乎见了自家小姐的小丫鬟都是这幅表情,麦冬已经渐渐习惯了。

拿了件软银粉轻罗百褶裙,又拿了件浅色缠枝芙蓉二色罗窄袖褙子,一双四色‎海­­棠­绣鞋伺候阮文茵穿了。门外的小丫鬟端来洗漱的热水,阮文茵借着热乎劲儿将牙刷了,脸洗了。

坐在梳妆镜前,由着麦冬给她梳头。

轻罗裙领口开的很低,酥胸半掩,露出了些许的鼓胀丰盈,绵软晶莹,似雪般的白,直晃得眼人花,比狐狸还要媚的眼睛勾人心弦,眉梢眼角都含情,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仅右侧簪了一枝海棠花金簪,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好一个让人神魂颠倒的­­美­人­。

虽说看了有十来年了,但每次看阮文茵都觉得这张脸真是太好看了。

一举一动皆是风情。

在麦冬心里她家小姐相比唐朝的杨贵妃应该也就是这个样子了。

阮文茵是胎穿,在­现­代她是一个朝九晚六的牛马人,因为一场车祸意外穿到这个架空的朝代,这个脸简直就是个标准的祸水脸。

世人皆知安王殿下只喜素淡雅致的­­美­人­儿,不爱明艳妩媚的,当初她被扬州府的一家纨绔觊觎,她哥哥只得冒险将她送进扬州安王的别苑。原本想着安王不喜欢她这一款的,就算安王走了,她也挂个是安王女人的名头,那家纨绔必不敢再招惹她。

等几年过了这个风头,让哥哥找了借口,只说走了水了,她被烧死了,偷偷将她接出,一家人隐姓埋名远走它乡避祸,等哥哥学有所成,金榜题名后,再为她觅个老实的良人,一辈子平安顺遂。

却没想到被同是送去服侍安王的扬州知府嫡女沐筠给狠狠坑了。

最初接到要她一同进京的消息时,阮文茵怎么也想不明白,安王明明没有选中她,为何她也会进京。

直到进京的途中,沐筠的大丫鬟芙蓉都若有若无提点她,让她对沐筠感恩,阮文茵才知道。

原来是沐筠求安王带她一同进京的,说是与她姐妹感情深厚,不忍分开。

感情深厚个鬼!

她和沐筠拢共也说不过八句话。

她不过就是沐筠拉来的炮灰、挡箭牌。

如果是沐筠一个人进京,又是独得安王恩宠的女人,还不得是安王府所有女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她的到来,为沐筠分担了几许仇恨,让她变得不那么瞩目。

哥哥和父亲知道消息后,全家急得不行,尤其是哥哥更是内疚到病倒。全家卖了许多家底,才给她凑了几百两银子傍身。

“小姐,咱们院的炭火快要不够了……”

麦冬梳着阮文茵黑亮柔顺的长发,原本不想将这糟心事儿说给小姐听,可是,她不说,小姐也迟早会知道的。

“佩兰去要炭火,却总是被推委……”

“我知道。看你都不舍得给我烧炭,我就知道了……”,阮文茵有些慵懒的说着,”这样也不错!”

麦冬差点以为自己的耳朵坏了,小姐竟然说这样也不错?!

“如果那些管事儿的真的是一碗水端平……”,阮文茵看了一眼镜子中迷惑的麦冬挑眉笑道:”麦冬我才要怕呢……”

“小姐,您这是何意?!”

“麦冬不明白……”

哪里有人喜欢被欺上门来的?!她们这屋子缺了炭,都冷得像冰窖一般,小姐为何还说这样挺好的她家小姐是不是被这冷屋子冻傻了。

麦冬有些担心了。

“麦冬府内对王妃的评价如何?!”

冬至清晨的阳光穿透糊窗的白纱,柔柔的光线照进南屋,映在阮文茵明艳的小脸上闭着眼睛任由麦冬为她绾发。

“评价?”,麦冬不明白自家小姐为何突然提起这个,但习惯了自家小姐跳跃的思路,还是老实实的回道:”府中上下,人人都称王妃贤良淑德、和善慈爱、赏罚分明……人人都敬之爱之……”

“这就是了……”

阮文茵睁开了眼睛。

安王妃是正妃,乃是荣国公府的嫡女,出身名门,深受安王敬重,还孕有一儿一女,为人妾者说到底就是在主母手下讨生活的打工人,共同伺候一个男人,身份阶级注定了她们是天生的敌人。

没有哪个女人会愿意将丈夫分享出去,看着别的女人受自己夫君的宠爱。

从古至今,一个都没有!

阮文茵才不信那个什么妻贤妾美,大方贤良的鬼话。

在男人看不见的地方,皆是战场。更何况是在吃人不吐骨头、身份阶级分明的古代呢。

若是安王妃对安王府的掌握滴水不露,府纪严明,从无克扣一事,在这样的主母手下讨生活,那阮文茵才要睡不着觉呢。

“小姐,麦冬不是太明白……”

麦冬替阮文茵簪好了发,放下了手中的梳子,仍是一头的雾水。

“算了……不明白不要紧……日后总会明白的……”

在这王府里讨生活,总有明白的一天。

“肚子饿了,吃早饭吧……”

阮文茵扭过身对麦冬灿烂的一笑。

“对哦……”

“再不吃该凉透了,小姐,您真的不能再赖床了…吃凉食伤胃……”

麦冬扶着阮文茵出了南屋,自有小丫鬟将那炭盆又搬到正屋,麦冬打开食盒将里面的早膳一样样的端出来:一碗白粥、几个葱油的小花卷、一碟子酱瓜。

“竟然连半点荤腥都没有!他们也太欺负人了……我找他们去!”

这吃食竟然连知语院的下人都不如!

麦冬柳眉倒竖,怒发冲冠,就想找大厨房的人理论去。

第一日来时,四碟八碗、有荤有素……现在,这量一天比一天渐少不说,今日竟连点荤腥都没了,别说荤腥,那碟子白菜连半点油腥都没有。

“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