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悲怆的雄鹿
“大人，我无意冒犯您！但现在我们需要您振作起来，伤心是难免的，可～”
戴佛斯的话语被史坦尼斯伸手打断，这位国王并不悲伤，他的瞳孔泛红，脸部严肃如同雕像怒目。
“戴佛斯，你跟了我这么多年，难道还不了解我吗？”
面对史坦尼斯的反问，戴佛斯深吸一口气，胸膛激昂的起伏。“大人！”
听着戴佛斯的回答，史坦尼斯刚刚被自己弟弟的背叛所导致的情绪有所舒缓。“我们的部队有多少在破船湾？”
戴佛斯思索片刻，“四十艘战舰正停靠于破船湾，不过有两艘触礁了，它们被拖到最近的陆地，维修起来需要两个星期。陆军登陆于鹫巢堡，当地的罗兰·克林顿爵士对我们进行阻击，不过已被我军击退。”
说完，戴佛斯见史坦尼斯没有回话，于是想继续劝阻，他的手臂伸出，仿佛是为了让人看清那缺少的关节。
“大人，我们都爱戴着您。您公正且无畏，当年我通过走私，帮助了您，为此被册封为骑士，但也付出了违法的代价。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对您感激不尽。所以在这里，希望您能听取我的建议，放弃进攻风息堡吧。这座宏伟的城墙，您比我要清楚想要攻克它是多么的艰难！”
史坦尼斯对此没有说话，手指不断篡紧，将桌子按陷。戴佛斯不清楚自己的国王是否听的进去，但他固执的认为，现在需要提醒史坦尼斯，以免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我派你出去游说风暴地贵族，现在情况如何？”
看到史坦尼斯转移话题，戴佛斯有些无奈，可越是心急，越是无法完成自己的任务。他只好将手放在胸前，不让手甲遮挡住这里，“效果甚微，大人。好在兰尼斯特作茧自缚，法林渡爵士吉尔伯特和啾鸣溪领主杰瑞米被逮捕，为此两家都选择中立。也算是对其军力有所削弱，但这两家继承人出于对家族的考虑，没有响应我们的号召。”
仅仅说出口几秒，戴佛斯就察觉到不对，史坦尼斯身上升起一道无形的火焰。整个空间都变得焦躁起来，眼看着自己的国王眯起双眼，在下颚有着突出的骨头，戴佛斯明白史坦尼斯心中的“窝囊”，但又无从下手。
“好在，也算是有好消息。里斯的海盗萨拉多·桑恩同意支持我们作战，只不过需要在打进君临后，为他们提供金龙。”
史坦尼斯侧目，手甲包裹住的右臂开始放松，没像刚刚那样绷紧。这让戴佛斯心中暗暗松了口气，“报告，陛下！莫佛德伯爵请求见面！”
“让他进来！”
卫兵的嗓音暂时冲淡了史坦尼斯的忧愁，刚刚同蓝礼谈判的憋屈此刻也化作气体流出。
“陛下！”
莫佛德伯爵亮金色的头发十分闪亮，在戴佛斯眼中，这位伯爵地位崇高。但行事过于突进，要是能够好好交谈，势必成为史坦尼斯国王的左膀右臂。但像伯爵这么崇高的地位，往往不会和戴佛斯这样的人平心交谈。
“瓦列利安的军队已经准备好了，陛下，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就会直接进攻风息堡！”
戴佛斯顿时有些沉不住气，他刚刚还在不断劝说史坦尼斯放弃进攻风息堡，转而将目标放在龙石岛方面。
但史坦尼斯面对莫佛德的提议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他按住长桌以起身，然后在会议厅内踱步。
“风暴地有多少贵族出动的了战舰？”
作为拜拉席恩世代统治的地区，风暴地靠海，常年为台风，浪潮所袭击。从北面的马赛岬到南方的多恩海，构筑了风暴地贵族的海上贸易路线。尤其是在南面的多恩边疆地，多恩海附近的黑港，这里位于赤红山脉北部，常年爆发边境冲突。先前白港的奴隶贸易，其中一部分商人就来自这里，民风彪悍，孩童六岁就开始握剑了。
所以史坦尼斯的担心绝非偶然，风暴地一样可以出动相当可观数量的舰队。虽然王家舰队及时南下，并且占据了马赛岬，黑水湾，绿石海。但多恩海，伊斯蒙岛海峡那些更加偏远的部分就无能为力了。
莫佛德伯爵有些呆愣在原地，他并不清楚这些，出于个人军事素养的判断，只是盲目认为可以直接出击风息堡。在敌人没有集结完毕前，发动奇袭，是每个将领都会的基本战术。
眼看着莫佛德伯爵没有回应，戴佛斯站了出来，他向史坦尼斯敬礼，然后说道：“风暴地人现在并非戮力同心，而且因为南面多恩已经很久没有制造船只了。多恩一直依靠租借石阶列岛的帆布船进行贸易，为此风暴地南面几乎没有多少舰队。为数不多的比如黑港的唐德利恩家族，他们的领主贝里还在河间地追捕魔山。所以虽然在黑港还有着战舰大约二十艘（包含中型商船，帆布护卫舰），可现在的代理城主曼佛德·唐德利恩并没有出动舰队响应蓝礼公爵的号召。”
（史坦尼斯的封臣不认可蓝礼的国王头衔）
史坦尼斯好像捕捉到了什么，“并非戮力同心？这是什么意思，戴佛斯！？”
“大人，就是字面意思。风暴地过于松弛，还有着一部分贵族在君临，为此有些家族有所顾虑。他们并没有出动所有部队来帮助蓝礼公爵，而是选择派出代表和君临方面谈判。比如风暴地北部的文德河领主塞巴斯蒂安·埃洛尔，他就在君临被兰尼斯特所控制。于是落木城领主海伍德承担起和君临方面谈判的责任，他们还在僵持阶段。”
戴佛斯的话并没有让史坦尼斯感觉到什么，反而莫佛德伯爵有所反应。“我就说应该前往君临，打入君临后，我们才有资格号召王领军队，并且可以手握人质，来征服部分领土。蟹爪半岛也支持着我们，海陆并进，君临的兰尼斯特肯定不是我们对手！”
看着莫佛德伯爵还是固执己见，戴佛斯也无能为力，他只能将目光放在史坦尼斯国王身上，希望他能够听进自己的忠言。
最后，史坦尼斯没有给出答复，他让戴佛斯等人都离开，单独派人去把“红袍女”梅丽珊卓叫了过来。
戴佛斯本想继续在会议厅外等待，但被侍卫所驱逐。对此，他就像失去方向的海鸟，只能漫无目的的在大海上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