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无限城的第一场试炼

“无限城欢迎你，林遥——游戏刚刚开始。”

屏幕上的文字如血般鲜红，渐渐融化，消失在空气中。整个实验室死一般的安静，只有林遥的心跳声在她耳边轰鸣。她的额头渗出冷汗，双手紧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完全没有察觉。

“游戏？”她低声重复了一遍，眼神如刀般扫向屏幕，仿佛要从上面挖出答案。

“林遥？”小陈小心翼翼地靠近，看着她苍白的脸，眼里满是疑惑，“你……还好吗？刚才你突然像被卡住了一样，不动了整整三分钟。”

“三分钟？”林遥咬着牙，声音低沉得像在自言自语。那一瞬间，她明明经历了一场足以撕裂常识的扭曲，但在现实世界里竟然只是短短三分钟。

她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指向控制台：“把核心代码的备份调出来，我要检查它的权限变动记录。”

小陈愣了一下：“权限记录？刚才不是被清空了吗——”

“听我的！”林遥几乎是吼了出来，声音中透着掩饰不住的焦虑。

小陈被她的气势吓了一跳，连忙点开备份系统。然而，他的手指刚碰到屏幕，整间实验室的灯突然一齐熄灭，四周陷入深沉的黑暗，只有屏幕上跳动的红色光标在闪烁。

“什么情况？”小陈的声音带着恐惧，开始手忙脚乱地拍打控制台，“是不是断电了？备用电源呢？！”

“不是断电。”林遥的声音冷静得令人发毛。她盯着屏幕上闪动的光标，那东西像是一只活物，缓缓移动到屏幕正中央，接着，一行新的字迹再次浮现：

“倒计时开始：00:59:59”

“倒计时？！”小陈惊叫出声，“这是……什么意思？”

林遥没有回答。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手指下意识地在键盘上敲击，试图输入指令，但没有任何反应。屏幕像是被某种外力锁定了，所有操作都被无情屏蔽。

“林遥？”小陈的声音越来越高，“是不是病毒？我们被攻击了吗？”

林遥的手停了下来，她的眼神渐渐变得冰冷：“这不是普通的病毒。”

“那是什么？！”小陈吼了起来，“这是你设计的系统，怎么会——”

“安静。”林遥冷冷地打断了他。她的脑海里飞快地运转，思绪如同狂风卷过，试图拼凑出一个完整的逻辑链条。

倒计时，锁定权限，无限城……她忽然意识到，这一切或许并不是一次外界的攻击，而是从系统内部自发启动的。换句话说，是她自己的程序“背叛”了她。

“我……可能被它选中了。”林遥喃喃道，声音低得像是说给自己听。

小陈瞪大了眼睛：“什么选中？你在说什么？！”

林遥没有回答，屏幕上的倒计时已经走到 00:58:37。她深吸了一口气，快步走到控制台前，试图手动切断主电源，但下一秒，一个清冷的机械女声在空气中响起：

“切断操作无效。参与者‘林遥’，任务已启动。”

林遥的动作瞬间停住，冷汗从后背滑落。

“任务？”她低声问，“什么任务？”

机械女声没有回答，只是重复了一遍：“任务已启动。”

小陈彻底慌了：“林遥，这到底怎么回事？！我们是不是应该报警，或者把整个系统关掉……”

“报警？”林遥苦笑一声，眼神冰冷，“你觉得警察能对这种东西做什么？它不是来自现实的威胁。”

“不是现实？”小陈目瞪口呆，“你到底在说什么鬼话……”

林遥却已经不再听他的话。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屏幕上，倒计时的数字一秒一秒地跳动，每一下都像是在催促她快点行动。

00:57:15。

没有时间了。

林遥咬紧牙关，低头打开一旁的虚拟头戴设备，毫不犹豫地戴在头上。

“林遥！你要干什么？！”小陈试图阻止她，但她一把推开他，冷冷说道：“我必须知道它的规则是什么。”

“规则？”小陈完全被她弄懵了，“你开什么玩笑，这可不是游戏！”

“如果这不是游戏，那我们就死定了。”林遥冷冷说道，然后按下了设备的启动按钮。

再一次，虚空的感觉席卷而来。

林遥的意识被拉扯着穿过某种无形的屏障，四周的世界在飞速旋转，直到她的双脚重重地踩在坚实的地面上。

她站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中。这是一片宏伟的竞技场，四周是高高的石墙，座位上坐满了虚幻的人影，他们没有五官，但从他们的轮廓中可以看出，他们正在注视着她，像是在等待一场表演。

“欢迎来到第一场试炼，参与者‘林遥’。”

那道机械女声再次响起，语气平静得令人发毛。

“试炼？”林遥低声重复了一遍，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

“试炼的规则如下——”机械女声开始快速念诵，“一：您需要在十五分钟内击败对手。二：您不可逃离竞技场。三：失败即意味着彻底的‘删除’。”

“删除？”林遥咬住了这个词。

“是的。”机械女声平静地回答，“您的意识将在第五维度中彻底抹去，无法返回现实。”

林遥的呼吸停滞了一秒。她从未想到，她自己设计的程序竟然会演化出如此疯狂的规则——这是在拿她的生命开玩笑。

“对手出现倒计时：00:30。”

林遥深吸了一口气，迅速调整了自己的状态。她知道，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唯一的选择就是迎战。

四周的观众开始躁动，空气中充满了无形的压迫感，就在倒计时跳到 00:00的瞬间，竞技场中央的地面突然裂开，一道巨大的黑影从深渊中升了起来。

林遥抬头望去，看到一个全身覆盖着黑色铠甲的巨人缓缓站立起来。他手持一把巨大的战斧，目光冰冷地锁定了林遥。

“目标锁定，试炼开始。”机械女声宣布。

林遥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但下一秒，那巨人已经挥舞着战斧冲了过来。空气被切割出一道可怕的气浪，林遥眼中寒光一闪，迅速向旁边翻滚躲开，同时从地上捡起一根破损的铁棍，死死地握在手中。

“游戏刚刚开始……”她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抹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