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封印
见殷归哉发问，施中林脸色难看，回道：“我被法阵反噬了。”
他望着符纸上面鲜红的数字七十一，心有余悸道：“侵蚀度七十一，我竟然失去了一大半的记忆，连自己是谁，如何使用能力都忘了。”
殷归哉默然，能力者最害怕的，便是被法则影响神智和记忆，对战时候半个百分点侵蚀度的增加，都有可能让异能者忘记赖以保命的技能，导致S级异能不能发动能力，连狗都不如的情况。
如何对抗侵蚀和记忆遗忘，也是异能者最重要的必修课，这么多年来，各种流派百花齐放，各有其独特的应对之策。
受到侵蚀失忆的人，本身无法意识到这一点，但通过种种方法，如别人提醒，或者调出自身芯片储存的备份记忆等方法，便能消除侵蚀影响，恢复记忆和实力。
殷归哉很难想象，是什么样的反噬，能让一个大华有数的高手，还是重要秘地看守人的施中林，跌境狼狈至此。
他出声道：“老校长，因为超S级灵灾侵蚀，附中死伤惨重，且觉醒的异能者，很可能根源受到了污染，所以山门接着着开启秘境，消除污染影响，让我来调查此事。”
“到底出现了什么意外？”
施中林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是我无能啊。”
“大阵的阵眼和我的秘法一直关联，当日阵眼感应莫名消失，大阵里面积压多年的法则骤然逸散反弹，彼时正主持大阵的我，猝不及防下受到极为猛烈的反噬，之后就失去了记忆。”
他迈开步子，开始疾走起来，“跟我来。”
殷归哉连忙跟上，“去附中？”
“不，”施中林道：“能震动大阵，阻断阵眼，让我吃这么大亏，对方综合实力很有可能比我更强。”
他一边走，一边活动着手脚，“现在虽然我想起了不少东西，但还是离之前差得远。”
“而且失忆期间我受的伤不轻，未必能和敌人正面对抗，所以我们要隐秘行事，先找到几个关键之人再说。”
殷归哉出声道：“不向山门报告？”
施中林停下脚步，“你二哥都被刺杀了，虽然未必有联系，你敢赌山门内没有叛徒吗？”
“要是敌人得知我们现在实力不足以控制局势，他们会怎么做？”
“出事之后，山门没有来人，反而是国际观察团先到，为什么？”
殷归哉摸着胸前的朱雀徽章，低声道：“老校长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
施中林道：“那观察团为什么好巧不巧，这时候出现？”
“我现在不能相信任何人，当务之急，是找到法阵的阵眼和封符。”
“法阵反噬，肯定是这两个人出了问题，阵眼松动，封印失效，法阵的根源力量，才能反噬到主持阵法的我。”
殷归哉出声道：“两个……人？”
施中林点头，“没错，阵眼和封印，是两个人。”
“法阵反噬，是因为和阵眼的联系被极端，虽然现在看来法阵暂时没有出事，但我担心阵眼已经被敌人洗脑控制，所以未必靠得住了。”
“所以我要先找到封印，先问清楚，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走的极快，殷归哉连忙跟上，“阵眼要是出事，封印岂不是早就出事了？”
施中林脸色也不好看，“确实有这种可能。”
“不过那女娃娃，可是门内这百年来不世出的天才，应该至少有办法保全自身。”
“说来她还是你亲戚呢。”
殷归哉疑惑道：“是谁？”
等施中林说出一个名字，殷归哉惊讶地睁大眼睛，“怪不得当年姐姐将她送过来，她那时候年纪那么小，姐姐怎么忍心.......”
施中林沉声道：“所以我很佩服殷家。”
“你们为十镜山，为大华付出了太多。”
离附中十几里远的某处小山，有一处坐落在山坳里面的小院，一条山泉从小院中间流过。
院子围着一圈篱笆，院子里面只有两间红砖小屋，年代颇为久远，墙壁处处都是裂缝，屋顶上还铺着茅草。
地上到处都是杂物木柴，夏菀柳的鞋跟有些高，差点被地上的树枝绊倒，赶紧狼狈地扶住手边的篱笆，啪的一声，篱笆木条折断，夏菀柳全身都扑在了篱笆上。
她好不容易挣扎着站直，一肚子憋屈，忍不住对在泉水旁淘米的袁露晞道：“上次你家长不在，这次也不在？”
“我都家访三次了，此次他们都不凑巧出门，留下你自己一人独自做饭？”
“我就没有见过这么不负责的父母，学习也不管，你这半个月没来上学，马上就要中考了，难道他们不担心你成绩吗？”
袁露晞笑嘻嘻道：“老师别担心，即使我文化课零分，也是可以升学的吧？”
“毕竟我觉醒了啊。”
夏菀柳扶着额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为什么不搬到城里去住，这地方显然对你成长不利！”
“不行，今天我不走了，我等在这里，和你父母好好说说！”
袁露晞熟练地将米淘好，放到一旁的火灶上，然后拿起树枝，开始找生火的东西。
夏菀柳见了，又是抱怨道：“这里没通电通气？”
“你父母是活在古代吗？”
袁露晞听了，神色一黯，“可能真的像老师说的那样吧。”
夏菀柳却是没有注意到，还以为袁露晞在应付自己，她见袁露晞拿了把稻草，塞到炉灶里，便想上来帮忙，结果炉灶里的稻草突然烧了起来，滚滚溢出的浓烟冲了猝不及防的夏菀柳一头一脸。
等她咳嗽着爬开，才躲开了浓烟，但脸上已经沾了不少黑灰，袁露晞笑吟吟递过来块湿毛巾，“对不住了老师，我不是故意的。”
夏菀柳也顾不得形象，她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砖头上，拿毛巾擦了擦脸，抱怨道：“没见过这样不负责任的父母！”
袁露晞脸色暗淡下来，“他们都是很好的人。”
夏菀柳一怔，随即语带歉意，“对不起，我不是想说你父母坏话。”
“你真的不需要换个居住环境？”
“我的教师宿舍还有位置，你要是想的话......”
袁露晞摇头道：“不用了，多谢老师，我在这里很好，做什么都很方便。”
“其实要不是老师过来，我早就把饭做好了呢。”
夏菀柳摆手道：“是王行担心你，才拜托我过来的。”
“你应该听说了，昨天出了那种事情，闫大娘她......”
袁露晞背对夏菀柳，看着灶台里面的火光，脸色逐渐冰冷，“我吃完饭要出门了，老师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