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诡异笑容
第一个问题都没能达成统一，第二个就更不用说了。
和刚才一样，还是大部分人选择了去逼问FBI，少数人选择合作。
这让博伊德非常恼火，于是只能宣布没有结果，然后留下了唐纳、肯尼和神父等几个人商量，看能不能找到让FBI老实听话的办法。
现在的情况对他们来说非常不利。
从法律的角度来说，警长博伊德任何官方背景，只是因为被困在这里的人当中，只有他曾经身为执法者，所以被选成了小镇警长，顺便担负了维持秩序的责任。
而FBI不同，他们是被洛杉矶FBI派来的，拥有授权，所以就算马上要求接受管理都合情合理，符合法律规定。
从力量的角度来说，博伊德、唐纳等人只拥有手枪和猎枪，战斗力非常一般，而对方却拥有手枪、冲锋枪甚至炸药，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从对付梦魇怪物的角度来说，小镇所有人都是怪物的盘中餐，依靠符石和房屋的保护才能勉强活下来，而FBI却根本不用符石就安全度过了一夜，两者不在一个档次。
博伊德他们唯一的优势，只有躲避梦魇怪物的经验，以及从森林中找到的食物和牲畜，而对方只能消耗存储物资。
说起来双方根本没有什么可比性。
可这么明显的差异，警长博伊德、管理员唐纳根本不在意，始终觉得自己能够在小镇成功活下来这种本事，是FBI所部具备的，也是他们的筹码……
讨论持续了很久，直到处罚即将开始才草草结束。
里奥他们正在家里进行准备，如果今晚上怪物还不到房子这里来，里奥就打算出门一趟，亲自去和怪物碰一碰，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就在这个时候，新邻居吉姆的大女儿朱莉却跑了过来，找到了詹妮弗。
看着满脸涨红的小女孩，詹妮弗笑了笑，温柔的问：“嗨，有什么事情吗？”
“他们要处死一个人，你们知道吗？”朱莉着急的说道：“他们要把弗兰克关进房子里，让他在没有符石的情况下独自面对怪物，他死定了。”
死人而已，又不是没见过，詹妮弗对此毫不在意，笑着问：“那么，为什么弗兰克要被关进去？”
“他们说，他害死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朱莉把听来的答案告诉詹妮弗：“他没有把窗户钉死，晚上又在酒吧喝醉了，怪物进去杀死了他的妻子和女儿，所以要接受处罚。”
“听起来真的应该受罚，”詹妮弗皱了皱眉：“我讨厌酒鬼……”
“但是让他去死的话，就太严重了，”吉尔从旁边走了过来，手上还拿着端着一杯咖啡：“这是个错误，但不值得用生命来处罚他……”她看了眼詹妮弗：“要不，你给里奥说一声？”
“里奥可不会觉得这是个惩罚，”詹妮弗嘀咕了一声，然后站起来拍了拍朱莉的头：“OK，我去找找里奥，看他怎么说。”
里奥的反应正如詹妮弗猜测的那样，他断然拒绝了小女孩救人的请求。
等朱莉失望的离开后，里奥说出了他的想法：“詹妮弗，吉尔，你们晚上留在家，顺便照看一下隔壁，我出去试试抓一只回来，有事就用对讲机联系。”
“OK！”詹妮弗很清楚里奥的实力，立刻答应。
但是吉尔却显得有点担心，毕竟梦魇怪物被小镇居民说得非常可怕，她也不知道里奥能不能应付：“还是不要吧？房子附近设个陷阱不行吗？”
“当然不行，”里奥摇了摇头：“我觉得他们不会过来的。”
里奥有种直觉，这怪物绝对是在畏惧自己，既然这样，那自然就该主动出击了。
果然，夜色降临之后，周围又是一片死寂，别说他们房子，就连旁边吉姆家周围都没有。
里奥叹了口气，把自己带来的那个大箱子拿了出来。
吉尔的眼前一亮，当时在后车厢看见的时候就觉得奇怪，不知道里奥会拿这些做什么，现在看起来应该会用了——难道真是准备做陷阱？
很快，在吉尔惊愕的目光中，里奥单手把这东西扛在肩上，出门，开始朝着小镇而去。
吉尔指着里奥的背影，惊愕的话都有些结巴了：“詹妮弗，这、这是、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应该是里奥先生选择的武器吧！”詹妮弗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眼睛都弯了起来：“你难道不觉得很帅吗？”
吉尔都快哭了：“……我真的不觉得！”
看见里奥出来，小黑在门口的走廊上呜呜叫了两声，里奥拍拍他的头：“老实待在家里，不准跑，否则我回来拿你当宵夜。”
小黑立刻老实的爬了下去，主人的手段它非常清楚，哪敢不听呢？
……
就在里奥准备着手抓住一只怪物的时候，康斯坦丁离开了停尸房，给老头打了个电话。
“尸体完全正常，监控里面的反应也很正常，和解剖结果温和，都显示他死于突发心梗，”康斯坦丁走在B楼地下室的走廊上，电压不稳，灯光也显得忽明忽暗，“但是，正因为太正常了，所以我觉得反而有问题。”
电话对面的老头沉默了一阵：“理由呢？”
“直觉，”康斯坦丁对自己的臆测毫不避讳：“亨利是钥匙，他不可能会死。”
“直觉是驱魔人很重要的特质，如果你感觉不对，那就去查，”老头稍微停了片刻，又补充道：“能带走钥匙的不是普通恶魔，你自己小心。”
“知道。”
康斯坦丁说完，看着正在朝下运行的电梯，按下了向上的按键。
叮！
电梯门开启，从上面走下来一名身穿白色消毒服的工作人员，脸上带着笑容从电梯上走下，朝着走廊深处走去。
擦肩而过的一瞥，康斯坦丁就感觉到了不舒服。
对方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太假，假得就像是塑料人偶的表情，虚伪、夸张、做作……各种负面情绪全部挤在这张笑脸上，让人感觉诡异而怪诞。
康斯坦丁素质还算不错，直接进到电梯里面，按了上行。
只是，这张脸一直在他的脑海中萦绕不去，让人心里发毛。
叮！
电梯停下，从外面上来了一男一女。
电梯门缓缓关上的时候，康斯坦丁终于察觉到不对劲。
一般来说，上电梯以后，每个人都会下意识的转身，用自己的正面对着电梯门，背面对着其他人。
当时他们，保持着刚刚进电梯的姿势，和康斯坦丁面对面的站着，直直的盯着他。
更奇怪的是，他们的脸上同样在笑，和刚刚下去的白衣服一模一样。
“这是什么？”
康斯坦丁的心头一跳。
他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但是连续遇到三个人这样，要说没问题，他自己都不信。
他忽然伸手抓住了对面那个男人的胸口，猛然发力，把他嘭的推到电梯壁上，另一只手掏出圣经按在了他的脸上！
男人侧着脸被压住，脸上还是那种诡异的笑容。
“以上帝之名，我命令你离开！”
康斯坦丁大声的喝道，但是男人却根本不为所动，既不反抗，笑容也依旧存在。
就连旁边的女人也是一样，她稍微侧身，还是用那张诡异的笑脸对着康斯坦丁。
圣经居然失效了！康斯坦丁眯起了眼睛，干脆松开了左手，退后一步，从兜里掏出了圣水。
康斯松手之后，男人立刻重新站直，还是对着康斯坦丁面带笑容。
圣水哗的泼到了女人的脸上。
对，康斯坦丁干脆换了个人。
圣水顺着女人的头发和脸庞淌落，她甚至没有去擦，继续保持这个姿势。
康斯坦丁正想再换个东西，忽然——
他突然觉得自己也想笑，虽然他知道不能笑，可是内心深处那张诡异的笑脸却已经深深铭刻，让他根本忘不掉。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嘴角已经开始微微翘起，表情不受控制的正在慢慢的笑了起来……
叮！
这个时候门再次打开。
康斯坦丁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他猛的从电梯里跳了出来，朝着步梯拼命的跑去。
一路上，康斯坦丁看见了很多人脸上都挂着怪诞诡异的笑，活像一个个假人。
这种笑容已经影响了很多人！
整个B楼都处在这种奇怪笑脸的范围中！
康斯坦丁心头狂叫，他在奔跑中拼命用手抓住自己的嘴角下拉，但是表情却根本不受控，想要笑起来的欲望愈发强烈。
关键时刻，康斯坦丁从怀里掏出了一团亚麻裹尸布，猛然缠在了自己头上。
摩西裹尸布，拥有神奇力量的圣物。
当裹尸布缠在脸上的时候，康斯坦丁感到了某种松弛，似乎刚刚紧绷的脸瞬间得到了舒缓，上扬的嘴角也放了下来。
这让他松了口气。
虽然危机没有解除，但至少自己暂时安全了。
康斯现在已经到了二楼，他急忙顺着楼梯一路直下，同时拨通了老头的电话：
“司主管，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