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阴礼监扎纸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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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今日只倾听

为什么都那么怕?

这尸体死了几天,竟变得软弱无骨,整个的都变成了滩烂肉,较真了讲,这都不能算是尸体了。

怎么看都是危险的凶尸,处理这种尸体,是要人命的!

但没办法,这事儿有皇上盯着,还有国师施压,你不上也得上。

最不济,阴礼监里就多死几个老师傅呗。

……

这事儿闹大了,满街吏目都在讨论。

清晨一大早,许渡花银子买了碗汤面,一股脑地吃完,肚里有食,准备出门逛逛消食儿。

这走着走着,就又走到了樊楼门口。

远远的就看见上次那吏目又在门口站着,许渡凑上前去,开口问道:

“官爷,又在这儿执勤呢?”

“这不最近出事儿了嘛。”吏目叹了口气,说道:“现在京城戒严,你说这事儿闹的,我刚放天假,就又被叫回来了。”

许渡心里一惊,这是出啥事了,之前大大小小的事儿他也没少见,什么大事还能闹得全京城戒严,该不会是新帝驾崩了吧。

不行,不知道情况心里不踏实,得问问咋回事。

“这不显得官爷你能者多劳……”许渡一边攀谈,话里话外又打探着消息:

“不过戒严应该也快结束了吧,到时候还不得多给你们记几天休沐?”

一听许渡的话,吏目摇摇头道:

“哪是我能者多劳啊,你是不知道,因为国师义子的案子,阴礼监和大理寺大大小小死了几十号人了。”

“就这,到现在还没一点头绪呢。想解除戒严?早着呢!”

嘶,国师义子死了,尸体现在在阴礼监。

许渡从吏目的话里摸索出来了前因后果,照这么看这戒严一时半会儿还真解不开。

就算不说大理寺破案子还未有定数,单论这尸体送到阴礼监,死了几十号人都还没处理好。

那肯定是具绝世凶尸,看一眼都得惹上霉运。

更何况,上次沈俊可是跟他说过,现在阴礼监的老师傅不多。

这要是再死几个,哪还有人处理国师义子的尸体?

国师义子啊,身份多尊贵,总不能让人家尸体都不能好生安葬吧。

这多让人寒心。

许渡已经预料到,估计那时候阴礼监除了用人命堆,也没别的法儿了。

实在不行,要不跑路?

许渡心说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这事儿要是排起来,按照阴礼监最近纸扎匠的扎纸数量,估计他就得首当其冲。

到时候沈俊再一讲,阴礼监有个新来的本事不错,得嘞,连想都不用想了,这人选还非他不可。

……

许渡紧缩着眉头,回了纸扎铺。

一直到下午,外面有人叩门,都还没想好。

许渡开门,就见苏鱼儿站在门外,笑脸嫣然的看着他。

“你怎么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来?”

“你们大理寺现在不忙的焦头烂额,还有功夫出来闲逛。”

许渡这会儿正烦心着呢,说话自然也没什么好语气,直愣愣的一句话就怼了上去。

“哎呀。”苏鱼儿有点惊讶,说道:“你知道这事儿了啊?”

那他能不知道嘛。

许渡心说这事儿都满大街传开了,要是再不知道,那他就算是被叫去给凶尸扎纸,死在那儿都是自己活该。

国师义子死在大理寺的牢里,死得还这么邪门,什么地狱笑话。

苏鱼儿也不当自己是客人,径直走进屋,拿起水壶就给自己倒了杯水,边喝边说道:“这次老头子不让我跟着调查,无聊了来找你玩玩。”

许渡转头瞧了眼苏鱼儿,恩,除了不太聪明,容貌上还是没得讲的,这么漂亮还会无聊?不应该有的是富家公子、千金小姐叫着一起玩么。

像是察觉到了许渡的眼神,苏鱼儿不乐意了。

“本姑娘可不是没朋友,只是单纯不想跟她们一起玩罢了,她们整日里不是在讨论什么无病呻吟的诗词,就是讲哪家的胭脂好看,实在是没意思。”

苏鱼儿说着,整个人都趴在面前的桌子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许渡见状,也是想逗逗她,说了一句:“就没哪家公子哥儿邀请你一起出去玩?”

“什么公子哥儿……”苏鱼儿别过头去,声音闷闷,也不知道嘟囔了几句什么,然后突然起身,一拍桌子说道:

“本姑娘以后可是大理寺第一密探!哪有功夫关心这些儿女情长!”

得嘞,听到这里许渡算是明白了,这大小姐不仅没说得上话的朋友,估计还是个整天在大理寺研究案子的宅女。

既然是这样,也就能完美解释对方的一系列行为。

人家都是怀着目的进行人际交往,但是苏鱼儿她是真不懂啊,你能指望一个宅女知道距离感这事儿么。

“所以……你来我这,就是为了跟我抱怨你现在很闲没事儿做?”

许渡看着苏鱼儿坐在一旁发呆,心说你现在倒是不无聊了,我还想着要是被阴礼监通知去处理尸体该咋办呢。

在许渡的想法里,现在要是苏鱼儿没找上门来,说不定他现在都已经收拾好行李,就等个机会跑到天涯海角了。

但不想这个完美的计划,竟然被破坏了。

“这不是被师傅赶出来,没地方去了嘛……总不能让我真在街上闲逛吧,那多不像样子。”

苏鱼儿这时候倒是不好意思起来了,先前在那小院和阴礼监的时候,还神气的不行,怎么现在又变得一副小女儿姿态?

“你没地方去,不会回家吗?”

许渡的眼神愈发不对劲。

苏鱼儿没回话。

两个人沉默了会儿,苏鱼儿先耐不住性子,开口说道:“我不想回家。”

有家不想回是什么意思,许渡心里也明白,无非就是家庭关系不和谐,但是这事儿他不能开口,开口就是掺和别人家里事儿。

苏鱼儿坐在塌上,身体依靠在墙边,心情也慢慢放松开来,这一放松,就打开了话匣子:

“我是不是还没跟你说过我师傅是谁?”

许渡闻言点点头,然后喝了口茶,示意她继续说。

“我师傅是当代大理寺卿卫承,我是他唯一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