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宰执天下,截胡可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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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冷汗

贾琏心中暗自盘算,悄然将这位宋稳婆从接生名单中剔除,另请了一位稳婆。但他并未声张,留下宋稳婆,或许能顺藤摸瓜,揪出背后的黑手。...

贾琏虽不知表弟所言的幕后之人是否已出手,但他心中却隐隐觉得,二太太或许有嫌疑。

若他们夫妻不和,无子嗣,王子腾自然会更倾向于支持二房。因此,贾琏格外小心,将院中之人一一筛查,虽未查出什么大罪,却也清理了几位口舌不牢的,以绝后患。

即便如此,他仍感不安,于是前往林府,请贾敏帮忙说服周娘子,请她在王熙凤生产时前来坐镇。

若一切顺利自然最好,若有不测,有周娘子这位女大夫在,或许能扭转乾坤。

贾敏爽快答应,周娘子也未推辞:“我定会前去。”

到了王熙凤临产之日,宋稳婆刚踏入院子,便被暗中擒住,带至隔壁院子,搜身后,从她怀中搜出了藏有藏红花的荷包。周娘子瞥了一眼,淡淡道:“是藏红花。”

藏红花与麝香相似,皆有活血之效,所幸量不大,应不致人性命。

周娘子认出后,便不再多看,只是低头凝视着自己的手指,心中暗自感慨。

权贵之家,真是麻烦不断。幸而她身在林家,得以远离这些纷扰。

此时,贾琏已无法再压抑心中的怒火:“来人,给我打!”

审问之前,先给这宋稳婆一点颜色瞧瞧!

而在隔壁院子生产的王熙凤,对外面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只是发现稳婆换了人。

平儿在一旁解释:“原先的宋稳婆昨日不慎摔伤了脚,二爷便做主请了周稳婆来。她可是个高手,曾成功接生过一个脚先出的孩子,奶奶放心。”

平儿虽然紧张,但王熙凤并未察觉异样。她自己也正沉浸在生产的紧张中,听了平儿的解释,只是微微点头,望向门外:“二爷……”

平儿安慰道:“二爷就在外面等着好消息呢。”

贾琏心情沉重地看着宋稳婆受刑,心中暗自庆幸,多亏表弟提醒,让他提前有了准备。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贾琏一边擦去额上的冷汗,一边庆幸不已。见火候差不多了,他挥了挥手,示意停下。接着,便开始审问宋稳婆,究竟是谁指使她这么做的。

宋稳婆痛哭流涕,哀求道:“是个中年婆子找的我,我根本没见过她的脸,不知道啊!求少爷开恩,我也是逼不得已。而且,我不敢带太多,把大部分都扔掉了,求少爷饶了我吧!”

?她哀嚎得撕心裂肺,膝下独子因沉迷赌博,不久前输了个精光,欠下赌坊足足一百两纹银。若不能及时还债,儿子双腿便要遭殃。

家中早已被掏得空空如也,这突如其来的百两债务,又从何处筹措?

正当此时,有人找上门,手持二百两银票,要她办一件事。她念及儿子双腿,踌躇一夜,终是应承。但她胆小如鼠,不敢伤人性命,亦不愿坏了名声,只在怀中藏了少许藏红花,意图让那老夫人受些苦楚罢了。

贾琏对她的哀求充耳不闻,只问:“你未曾见过她真面目?那她的衣着打扮、说话口音如何?”

宋稳婆抽泣着回答:“口音像是京城的,身着蓝缎衣裳,头戴银钗,手戴金镯,一身的富贵气……”那态度亦傲慢非常,吩咐她做事时,下巴高高扬起,一副恩赐的模样。

贾琏越听越觉与二太太身旁的周瑞家的相似,便问:“若她此刻站在你面前,你可还能认出?”

宋稳婆支支吾吾,未给明确答复。见贾琏耐心将尽,又要动怒,她慌忙说道:“能!我能认出,求少爷看在我能找出人的份上,饶了我吧!”

贾赦本在二爷院中处理事务,闻听动用了板子,知事有蹊跷,急忙赶来。

贾琏此举,实则是特意让人给贾赦传信。

他心中暗自揣测,此事或与二太太有关,即便不是,也可借此机会敲打一番,毕竟二太太曾有前科。

若背后还有他人,有大老爷出手,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毕竟,他手中的人手远不及大老爷。

凤姐的生产关乎他们这一支的爵位继承,胆敢在此动手脚,大老爷绝不会轻易罢休。

若是老太太出手,情况便不同。若她查出是二太太所为,多半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让大家“和为贵”。

虽以往皆有银两补偿,但贾琏心中仍是不甘。

正如贾琏所料,贾赦听罢经过,顿时怒火中烧。

因贾琏未提及可能有人暗中盯着贾家,贾赦的怀疑直指二太太。

他怒吼道:“我就知道老二一直对我这兄长继承爵位心怀不满,他自己无能,便指望儿孙?哼,好个道貌岸然!”

“来人,将周瑞家的请来!”那“请”字,他咬得极重,身边的人自然明白其中深意。...

贾琏嗅到他身上的酒气,心中一紧,目光望向隔壁院子,那里是他正在生产的妻子。

想起之前查出的香料与此次的藏红花,他咬了咬牙,没有阻拦。

家本应是避风港,可这样的家,他怎能安心?

那便闹个天翻地覆吧。

周瑞家的正在后厨,亲自盯着给二太太准备的点心,以示忠心。见点心做好,便让小丫鬟提着食盒,随她一同回二房。不料半路上,竟被“请”了去。

周瑞家的惊恐地看着围上来的人,问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大老爷有请。”

周瑞家的察觉到事态不妙,脸色僵硬,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这边还要向二太太回话,能否稍后再……”

然而,护卫们不理会她的推脱,周瑞家的只能让小丫鬟赶紧回去送点心,并传话给二太太,求她速来相救。

她心中忐忑,不知是否东窗事发。若真是如此,她真怕被大老爷一怒之下乱棍打死。大老爷酒性上来,可是不顾王家颜面之人,那她可就白死了。于是,周瑞家的试图拖延时间,盼能拖到二太太前来。但护卫们心知肚明,不给她任何可乘之机。即便她掏出银子打点,护卫们也丝毫不为所动。

他们深知此事非同小可,不可通融。况且,他们的月银皆由大老爷发放,对二房并无太多顾忌。

周瑞家的被“护送”至贾琏院落的邻近之处,此处贾赦、贾琏等人正严阵以待。

目睹在场众人,再听着隔壁院落隐约传来的声响,周瑞家的心头如鼓点般忐忑,瞧这架势,王熙凤似乎并未遭遇不测,仍在分娩之中,那究竟所为何事?

贾赦指着周瑞家的,向伏在地上的宋稳婆发问:“你仔细瞧瞧,给你银两之人可是这位?”

宋稳婆瞪大眼睛,从头到脚细细审视,目光在周瑞家的眼眸处停留许久,显然在竭力回忆,这与记忆中那高傲的模样大相径庭,她从未见过此人低三下四的模样。

周瑞家的强作镇定,脸上堆笑:“大老爷,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宋稳婆闻其声,愣了片刻,随后目光落在了她的手腕上,金镯闪烁,眼前一亮:“是她!这镯子我识得!”

面容与声音皆有些许相似,但她不敢贸然断定,可这镯子一见,宋稳婆便有了八九分把握,这镯子她初见便心生喜爱,记忆深刻。

此言一出,贾赦与贾琏的眼中仿佛有火焰跳跃,周瑞家的心知不妙,险些跳了起来:“我从未见过你!”

见众人皆不信,她急道:“你何时见过我?”

宋稳婆说出了一个日期,周瑞家的竭力回想那日行踪,忽地想起,那日她在家中:“我家中人皆可为我作证!”

她怒视宋稳婆,眼神几乎能喷出火来:“你可要想清楚了,荣国府不是你信口开河之地!”

宋稳婆被她吓得一哆嗦:“我所言非虚,你家中人自然偏向你,但我还有证据!”

她急切地说:“那日你遗落了一枚珍珠耳环,被我拾得,耳环就在我家中!”

周瑞家的只觉冤枉至极,六月飞雪亦不过如此,她可对天发誓,从未见过这婆子,此乃天大的冤枉!

莫非这是大老爷设下的圈套?周瑞家的心中升起不祥之感,偏偏这婆子提及珍珠耳环,她确有一对常戴的珍珠耳环,其中一只不慎遗失,至今未寻回。

贾赦冷笑一声:“周瑞家的,这话本该我说,荣国府不是你胡言乱语之地。”

随即,有人被派往宋稳婆家中取证,宋稳婆此刻只求尽快脱身,将责任推卸一干二净,她不过是听命行事,虽收了钱财,但真正的罪魁祸首乃是那指使之人!

她深知,若不将责任推脱,恐怕难以活着离开这国公府。

周瑞家的心绪难安之际,王二太太匆匆带人赶来:“大老爷突然召我的人前来,所为何事?”

贾赦毫不客气地回应:“今日你侄女分娩,这稳婆却携带藏红花入门接生,她如此行径皆因收了周瑞家的二百两银子,我也想知晓她为何要这么做,背后是何人指使?”

言及指使之人,他目光直指王二太太,弦外之音不言而喻。

周瑞家的见靠山已至,顿时嚎哭起来:“太太,您可要救救老奴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老奴委实什么都没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