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二次升华
回到公寓时，正值上午八点，整场行动耗时四个小时。
“叶烽，这么早打猎回来了啊。”宿管刘阿姨看到扛着松鼠和山鸡的叶烽，热情地打着招呼。
她已经知道叶烽并未被高级学校录取，而是去了巡逻队，但是正因如此，她平日里对叶烽更加关心了。
“嗯，杀了几只野东西。”
他将其中一只山鸡送给了刘阿姨。
“在野外和畜生拼杀可千万当心呐。”刘阿姨闻到有血腥味，嘱咐道。
“好的。”叶烽答应着，快速上楼去了。
他毕竟还是少年心性，无法做到滴水不漏，好在闻到血腥味的是刘阿姨，不用担心后果。
回到房间，叶烽第一时间烧了锅开水，仔仔细细冲洗着身体，确保血腥味以及指甲缝里的污垢被冲刷干净。
开水浇在肌肤上，他并不觉得滚烫，只觉得暖暖的十分舒服，这是生命力升华后的结果。
洗净身子后，他听到肚子在咕咕叫，紧接着四肢有种无力感，头有些晕。
他没吃早餐，又经历了长时间的生死搏杀，体力早已耗尽。
身体在发出呼唤，需要进食了。
叶烽看了一眼挂在刀柄上的松鼠和山鸡，皆是精精瘦瘦，想必口感鲜美。
他视线一模糊，便看到刀柄挂着的是烤好的黄灿灿的烧鸡，香气已然吸入鼻腔，口腔也变得水润。
他摇了摇头镇定过来，吃了些面包将就垫一垫肚子，随后准备大餐。
剩余的开水正好派上用场。叶烽将山鸡放入开水中，浸泡三分钟，烫出一丝熟肉味儿。然后一手拎着鸡脚，另一只手握住鸡身，向下一捋，鸡毛便被去掉。
鸡内脏是不需要的，可以丢掉，但是缠绕在鸡肠周围的脂肪要留着，那是上好的原生油料。
得益于旧土时修习的刀法篇章，叶烽的刀功相当好，鸡肉切得整整齐齐，红澄澄地叠在案板上。
香料是必不可少的，好在刘阿姨平日里送了些香菇、红枣、八角、桂圆和枸杞，足够享用了。
鸡肉先过一道焯水，以去除其中的血腥味和淤浊。
然后是食材入锅，配以香料，以文火慢炖，这段时间对叶烽来说最为煎熬，因为时间长而且只需盯着，却又不能开饭。
约莫一个小时后，炖锅的盖子被蒸汽一阵阵顶起，泄露出鲜香气息，叶烽的鼻尖忍不住翕动，牙龈下的肌肉开始发痒，胃酸也分泌就绪。
是时候大快朵颐了。
野外的山鸡确实比产业区饲养出来的臃肿肥鸡鲜美太多，叶烽的战斗力惊人，很快，三只山鸡被干掉。
他摸了摸肚皮，嘴里发出满足的打嗝声。
他感觉到血肉像是被上电激活了一般，毛孔和韧带舒张开来，盼望着沐浴甘霖。
“嗯，你们也要进食了。”叶烽自语道。
他毫不吝啬，一下子拿出两颗无瑕级暗晶，一手一颗。
大春功运转开来，引导全身血肉化作旋涡，疯狂地吮暗晶中的能量。
这一次的能量显然比先前精粹许多，直接化作了有形的涓涓细流，其上流动着莹莹灿灿的金光。
细流很快蔓延至四肢百骸，如同雨露灌溉荒田，最终，叶烽全身被金色能量覆盖，像是鎏金了一般，身体周围蒸腾起屡屡金雾。
他此刻全身都在发光，若是关灯，宛如人形小太阳。
金雾准备完毕后，肌肤开始大快朵颐，毛孔就像贪婪的细嘴，不止地吞噬金雾。
金雾入体，血肉立时勃然生长。
叶烽的身体像是气球在鼓气，微观层面慢慢膨胀，韧带变得更加颀长，骨骼变得更加雄壮
同时伴随酥酥痒痒的感觉，这种酥痒感恰到好处地刺激着大脑分泌出快乐素，十分美妙。
量变最终产生质变，他个头的增长变得肉眼可见起来，原先流星弓摆正后正好抵住下巴，现在可能只到喉结。
皮肤也在进行着斩除旧浊、迎接新生的活动，老皮慢慢脱离肌体，卷成一瓣瓣的角质，其下的新鲜皮肤逐渐显露成形。
这一次暗晶的消耗速度远超往常，很快便只剩下小半。
叶烽沉神探查，原本趋近壁障的生命力重新被激活，急速延伸，越来越逼近，甚至偶尔跳动起来，跃到壁障上方，不过紧接着又回落下去。
生命力的跳跃越来越频繁，终于在暗晶完全消耗掉之前的一刻，跃然登临到壁障之上。
叶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大汗淋漓，全身湿漉漉，不过身体里喷涌出无限生机，如临初春。
他感觉体温快速升高，身体像是一个火炉，汗水很快被蒸发，周遭的极寒被驱散。
他燥热难耐，忍不住施展出游龙迷踪法，配合第二次升华带来的速度暴涨，他的身形快得掠出残影，甚至能短暂在天花板上倒立。
他又舞动起开山刀，刀锋划破空气，形成一圈圈的刀花，破风声嗡嗡传开，动作十分轻盈圆润，像是和环境融为一体了。
房间太小，无法尽兴，他来到广场的跑道上。
跑道已被积雪覆盖，叶烽不管不顾，直接起跑。
身体的轻盈程度不可同日而语，脚步几乎飘在雪地上滑翔，身后抽出的真空将雪花席卷起来，一瞬间便飘满整圈跑道。
四百米十秒！
比旧土时代的世界纪录快了四倍不止。
叶烽又来到广场旁边，将全部石锁垒起来，单手举过头顶，掂量了一番，感觉并不吃力，估摸着极限应有一千五百斤的力道。
“第二次升华果然强劲，速度暴涨数倍，力量也涨了一半左右。”
叶烽心情十分舒畅，不过，仔细思索后却皱起了眉头。
突破这一道壁障足足消耗了两颗无瑕级暗晶，换算起来相当于六颗普通暗晶，这几乎是整个洛川三个月的产量。
也就是说，现有的资源，恐怕根本不足以支撑他再进一步了。
他回想起方才第二次升华之时，他的身体金光灿灿，周遭温度骤升，也就是说，很多能量以金光的形式逃逸到空中去了。
而且，能量随经脉流动也有些许迟滞，并无第一次升华时那么丝滑流畅。
所以，他吸收能量的效率其实并不高。
“莫非是随着层次提升，大春功已经不够用了？”
可是，除了大春功，普遍流通的《通用引导术》对他来说毫无用处。
琢磨间，叶烽感觉到饿意。升华所消耗的体力十分庞大，血肉又在渴望补物了。
他暂时抛开杂想，听从身体的呼唤回房去，又炖了一锅鸡汤，大饱口福。
随后疲惫感涌来，叶烽躺在床上调息，很快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