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沈炼的担忧

他要是被抓了，不仅自己升官发财的愿望估计要泡汤，就连朱祁钰怕是也不会让自己好过。

为了一个本就该死的人得罪一个前途无量的红人，绝对是一件划不来的事情。

他上前随意查看了两眼，然后转身冲其他人说道。

“的确跟周百户说的一样，钱亨乃是自杀而死！”

其他人也都不是傻子，自然看的出来，里面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傅剑寒都已经这么说了，他们身为傅剑寒的手下，必然是要听长官的话。

随后，几个锦衣卫上前简单的处理了一下钱亨的尸体，就准备将这件事上报上去。

而傅剑寒则是将周寿二人给拉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中，先是看了一眼沈炼道。

“想不到沈兄第这么快就醒了，还真是吉人天相啊！”

沈炼微微一拱手道。

“多谢大人关心，下官命硬，还没那么容易死！”

他原本是打算将周寿用换血的方法才救活了自己，可一想到现如今这个情况，他还是忍住了，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句。

接着，傅剑寒的目光又看向了周寿，心里忍不住的叹息了一声。

“这个周寿，的确是个有能耐的人，可闯祸的能力也同样不小啊。”

“周寿这里没有别人，我也就跟你直说了吧。

你们这次实在是太冲了，不管你跟钱亨之间有多大仇怨，你总得让我们从他口中问道其他案子的线索再让他死啊。

现在他这一死，我们先前的所有调查一下子又回到了原点，到时候不能如期破案，陛下若是怪罪下来，咱们怕是都要吃不了兜着走啊。”

他虽然没有明着说，可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那就是，你把我们的线索给弄没了，那就得你填上这个窟窿。

这也是他为周寿二人保密的条件之一。

周寿自然听得出来，他话里有话，而他心里其实也早就有了准备。

当即，也不跟他墨迹，直接从那天从蒋中云家地窖中找到的那个账本中，有关钱亨的一部分扔给了傅剑寒。

傅剑寒只是随意翻看了几下，脸上顿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先前尽管钱亨被抓进了昭狱，可因为东厂的人阻拦，傅剑寒等人根本就没有提审钱亨的机会。

所以，明知道钱亨必然是跟蒋中云的案子有所关联，可他们却是什么证据都没有，迟迟没办法进行下一步。

但有了这个账本之后，就能证明钱亨的确是暗中和匪徒有所勾结，帮他背后的秦文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尽管这个账本没办法直接证明秦文的确参与其中，可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突破口了。

只要他们按照这条线索继续追查下去，将收买蒋中云等人所用的银子是来自哪里，又经过了什么人之手，想要将秦文这个老狐狸彻底给揪出来，并不是一件难事。

或许在傅剑寒看来，这个账本可是十分重要的关键证据，可在周寿看来，这东西基本上啥用没有。

相比之下，傅剑寒绝对是那种做什么事都要讲究证据，十分在乎规矩的传统官员，可周寿却是根本就不在乎那些，在他看来只要是你惹得我了，我就会用尽所有办法，将你置于死地。

若是让他像傅剑寒那样浪费时间的一点点去搜集证据，等到他搜集到所有证据可以去抓人的时候，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要是碰到一个像是秦文这样的，做事从来不给自己留尾巴的人，他们想要用传统的办法将他绳之以法，实在是太难了。

也正因为如此，周寿才懒得跟他们一起行动。

这时，周寿有些不耐烦的道。

“证据已经给你了，那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吧。”

傅剑寒微笑着点了点头，可他们才一转身，傅剑寒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在背后叫住了他们。

“对了，劝你们一句，你们俩最近还是小心一点。

钱亨可是被东厂点名要的人，现在他死在了你们的手里，东厂的人必然不会如此善罢甘休。

你们要是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在外面，最近还是少出去走动的好！”

周寿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句。

“谢谢傅千户的提醒，等有时间请你喝酒！”

说完，他就跟沈炼二人转身向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路上，沈炼有些担忧的看着周寿道。

“你先前怎么没跟我说，这里面居然还有东厂的事情，早知道钱亨那孙子背后有东厂照着，咱们就不应该这么冲动。”

别人或许对东厂没什么了解，可跟东厂打交道最多的锦衣卫却是十分清楚。

别看东厂一共才几百号人，可那帮家伙几乎个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住，尤其是他们的几个档头，仗着背后是皇帝，平日里连他们锦衣卫的指挥使的面子都不给。

尤其是最近这些年，随着锦衣卫的势力不断壮大，从最开始的只在京城活动，变成了现如今几乎全国各地都有锦衣卫的人驻守，人数也从最少时候的上千人变成了现如今五六千人的规模。

这样一群，手里掌握着几乎全国大小官员私密情报的人，不仅是朝廷百官的眼中钉，就连皇帝也开始慢慢忌惮他们的存在。

也正因为如此，皇帝才组建了属于自己的情报机构，东厂。

一来，是为了更好的搜集情报，跟锦衣卫的只能进行互补，二来，则是有意借助东厂对锦衣卫进行压制，让他们发展的不要那么快。

而东厂也完全没有让皇帝失望，自打东厂这个衙门诞生那天起，锦衣卫在他们的压制之下，就再也没能抬起头来。

现在的情况就是，不管大案小案，只要东厂的人没有发话，就算是他们把人给抓到牢里了，也没办法对犯人进行审讯。

否则，东厂的人一道折子送到皇帝的面前，锦衣卫从上到下都得跟着吃挂劳。

沈炼也正是因为见过太多次这种事情，这才比一般人更清楚，得罪了东厂人，究竟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

可周寿在听完他的话之后，脸上却是没有任何惧色的道。

“怎么，咱们天不怕地不怕的沈炼，居然会被一群被阉人掌控的幡子给吓到。

这可不像是我认识的那个沈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