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慕寒的震惊
慕寒自然之道眼下最要紧的事情是如何弄到更多的食物，让手底下的几千兵马度过这场大雪。
但现如今大雪连天，就算是有熟悉关中环境的向导在，他们也没办法分辨出哪里是哪里。
要是贸然出击，一个不小心招惹到了重兵把守的城镇，那他们这五千人怕是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躲藏在西山附近这么长时间，却始终外出劫掠的主要原因。
只是要是答应了东厂的要求，那他们就必须要冒险帮他们救出被困在京城的朱祁镇，而且有必要，还得护送他一路南下。
如果这是瓦剌大汗的命令，他自然是不敢违背，但他们这次入关的主要目的，可不是为了营救那个废物皇帝，而是想办法打通草原和关中的通道，让瓦剌大军可以绕过大明的边防，长驱直入直接中原地带。
到时候不管是占据城池和大明分庭抗礼，还是大肆劫掠一番然后从容退走，对于被雪灾影响更大的瓦剌来说，都是一次十分重要的行动。
要是因为帮忙救朱祁镇，中间出了什么岔子，而耽误了正经事，那今年冬天草原上指不定会冻死饿死多少同胞。
这也是他为何会如此犹豫的原因。
但除了自己，不管是作为向导的黄允，还是心向着公主的监军陈霄，都倾向和东厂的人合作，先帮他们将困在京城的朱祁镇给救出来，然后在利用朱祁镇的影响力，帮助瓦剌度过这次难关。
可他心里十分清楚，指望一个连自己人都能往里坑的皇帝会帮助瓦剌度过这次难关，根本就是在拿自己手底下几千兄弟的性命开玩笑。
当然了他倒不是怕无法攻破京城将朱祁镇给救出来，也不怕跟大明的军队正面交锋。
他只是单纯的不愿意相信朱祁镇这个人而已。
可现如今粮食已经吃完，在这么下去，他们也就只能杀了战马充饥了，这种事对于他这个从小在草原上长大，将战马视作自己兄弟姐妹的草原汉子来说，无异于骨肉相残，要是不到万不得已，他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一方面是冒着任务失败的危险和东厂合作，换取他们的粮食补给，一边是用战马充饥，熬过这场大雪。
一时间他是真的没办法做出最终的决定。
可就在他犹豫的时候，账外突然有人传信道。
“将军大人，东厂来人了，他们带来了好几马车的粮食和补给。”
听到这话，慕寒的脸上不仅没有露出喜悦之色，反倒更加的难看了。
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这次要是自己接受了东厂的帮助，恐怕就没办法拒绝跟他们合作了。
思来想去，为了让兄弟们能饱餐一顿，先熬过今天，他也只好让手下将来人给请了过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东厂的五档头，邢岑。
作为东厂最会赚钱的人，察言观色正是他的强项，他只是在军营中走了一圈就已经察觉到，这五千瓦剌骑兵，已经到了粮食断绝，在没有补给，就只能杀了战马充饥的地步了。
知道了这点，他对自己这次说服慕寒和自己等人合作更加的有信心了。
刚一进军帐，邢岑就见到了脸色阴沉的慕寒正盯着自己，还不等他开口，慕寒却率先出声道。
“慕寒谢过刑大人这次送来的粮食和补给。
但刑大人要还是上次那些话，就不用多费口舌了，本将军还是那句话，我是绝对不会为了救你们的皇帝，让手下的几千兄弟冒险的。”
慕寒会是这种态度邢岑好像早就预料到了，他没有恼火，而是十分耐心的说道。
“慕寒将军，我想咱们之间好像有什么误会。
先前我们的确是想要慕寒将军帮忙救出太上皇，但这几天京城那边出了不少事，太上皇所在的南宫已经加强了警戒。
纵使慕寒将军你愿意帮我们这个忙，现在咱们恐怕也没机会了。”
听到这话，慕寒有些好奇的看着邢岑道。
“那你们为何还要过来找我。”
邢岑脸上依旧挂着商人式的微笑道。
“虽然这件事咱们已经没办法合作，可其他事情上，不代表咱们没有合作的机会。”
说着他微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实不相瞒，先前我们东厂为了能给慕寒将军你和手底下的兄弟，找一个可以修整的地方，可是花费了不小的代价。
但没想到的是，就在昨天那个地方突然被朝廷的人马给攻陷了，就连先前已经答应了帮我们的人也被朝廷的人给杀了。
所以，现在就算慕寒将军你答应跟我们进行合作，我们也没办法帮您提供修整的地方了。”
一听这话慕寒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因为他心里其实已经做出了决定，只要这次东厂给的条件可以，就答应跟他们的合作。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还没答应呢，碗饭却先一步被人给砸了，这换做谁怕是都难以接受。
他刷的一声直接站了起来，神色阴寒的道。
“朝廷的人？他们来了多少人，目的是什么，他们该不会已经发现了我们的存在，打算趁我们虚弱的时候，将我们一网打尽吧！”
见他这么紧张，邢岑紧忙挥手解释道。
“慕寒将军稍安勿躁，朝廷这次派过来的人并不多，一共也才几百人，他们的目标也不是将军您！”
这话一出，慕寒更加的疑惑了。
“你口中所说的那个牧场我也亲自去过一趟，那个姓曹的家伙手底下不是有几百骑兵和三千多私兵吗。
这么多人手，而且他们还是防守的一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被你们朝廷的几百人给攻陷，莫不是那个牧场中有人叛变了，跟朝廷的人里应外合？”
邢岑苦笑这摇了摇头道。
“要真是和将军你猜的那样就好了。
据我们的调查，对方过程中虽然使用了一些手段，但攻陷牧场却是靠得真本事。
他们的确就是靠几百人，在损失不足百人的情况下，就攻陷了拥有数千人马的西山牧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