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是杀是留
当枪声停止的那一刻，牢房中就只剩下他一个活人，和五具冰冷的尸体了。
“不多不少，五颗子弹五个人，正好一人一颗。”
别看此时的周寿显得很轻松，可实际上他心里也是慌得一批，要不是周柄等人先前没有丝毫防备，要是他们再多哪怕一个人，他今晚就算不死，估计也要脱一层皮，毕竟以他的身手，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单挑一个普通人都费劲，就更别说东厂的这帮精锐中的精锐了。
就在周寿重新装填弹药，预防还有刺客的时候，其他狱卒总算是干了过来，他们第一时间封锁了所有所有出口，防止有人趁乱逃走。
随后沈炼等人也被惊动，赶了过来。
沈炼没管其他的，第一时间来到了周寿的牢房前，在看到周寿平安无事之后，他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东厂这帮混蛋，一定是事先就商量好的！
周兄你放心，我就算是拼着功劳不要，也一定会帮你出这口恶气。”
说着，他刷的一声拔出贴身长刀厉声喝道。
“来人，把今晚抓到的东厂余孽都给我带过来。”
周寿自然明白沈炼打算干什么，可他并未阻止，因为他也想弄清楚，今晚这件事到底是什么人指使的。
不多时，薛保衣等人就被狱卒给压了过来。
还不等周寿开口询问，薛保衣就率先说道。
“周大人，沈大人，周柄等人做的事情，我和剩下的兄弟并不知晓，还请二位手下留情，不要牵连其他人！”
沈炼闻言当即冷哼一声。
“哼，你以为一句不知情，就能糊弄过去吗！”
薛保衣满脸苦涩，心知这个时候，再怎么解释恐怕也不会有什么作用，干脆就不再辩解什么，直接说道。
“这件事是因为我而起，要不是我，今晚的事情估计也不会发生。
您二位要是想要找人出气，就杀了我好了，还请看在咱们先前的交情份上，绕过其他人！”
沈炼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一旁的周寿拦下。
他缓缓走到薛保衣身旁，亲手将他给扶了起来。
“薛大人既然说这件事跟你无关，我自然是相信的。
只是其他人中是否有人参与其中，谁也不能保证。
原本按照我的脾气，宁可错杀一百，也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可能对我的生命产生威胁的人。
但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可以给其他人一个辩解的机会，只要他们能告诉我，今晚的刺杀究竟是谁指使的，目的为何，我就可以绕过你们这一次。
可要是有人明知道真相，却要死不肯说，到时候可就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说着，也不管薛保衣的表情有多难看，他就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将一颗颗子弹重新装填在火之中，然后来到排在最前面的一个人面前。
“那就从你开始吧，把你知道的东西都告诉我，否则，死！”
谁知，那人是否和周柄等人有关，还是单纯的看周寿不爽，直接一口浓痰吐了过来，要不是周寿躲闪的及时，估计就被他吐了一脸。
周寿见状脸色一黑，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直接扣动了手里的扳机，直接一枪将那人给爆了头。
见周寿并不是在说笑，而是真的敢杀人，东厂众人顿时被吓得瑟瑟发抖，眼中再也没了先前那股傲气。
杀了第一个人之后，周寿并未停下，接着就来到了第二个人面前。
“现在轮到你了，你是选择说出真相呢，还是跟他一样，被我一枪爆头。”
这人明显没有第一个那么有胆气，仅是被火铳那么一指当时就吓得尿湿了裤子。
“不要杀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周寿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刚要扣动扳机，一旁的薛保衣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周大人，他们中大多数都是被蒙在鼓里的，根本就不知道周柄等人的计划。
就当我求您了成吗，放过他们，你要是想杀人泄愤，就杀了我好了。”
其他人见薛保衣这个三挡头为了救自己，竟然用如此卑微的态度去恳求周寿，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愤慨的表情。
“三挡头，您不要求他们，这帮锦衣卫根本就没打算放过咱们，他们不过是找个理由，故意羞辱咱们而已。”
薛保衣此时也不敢肯定周寿是否真的打算将他们赶尽杀绝，但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他就不会放弃。
他就像是没听见其他人说的话似的，依旧用那满是哀求的眼神看着周寿道。
“周大人，我可以用我的性命担保，他们中大不多数人，都不知道刺杀这件事。
希望你能给我一点时间，我会亲自帮你问出，究竟都有谁参与了这件事。”
说实话，周寿先前的确是动了将东厂这帮人全都给宰了的心，因为他看得出来，别看东厂的这帮人此刻成了自己的阶下囚，可他们打心里从未看得起过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锦衣卫。
依旧将锦衣卫当成当年被东厂死死踩在脚下的一帮人。
想要让他们诚心的屈服于一帮曾经的小角色，可能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
这可能也是，岳峰宁可殊死一搏，也不愿意成为锦衣卫俘虏的原因。
就在他思考着到底要不要留下东厂这帮人的时候，沈炼走了过来说道。
“周兄你还在犹豫什么，这帮家伙从头到尾就没看得起过咱们，咱们又何必对他们手下留情。
就算今天你放过了他们，没准他们转头就会调转枪头来对付咱们，干脆把他们都给杀了，免得到时候再被他们算计。”
周寿表情逐渐变得凝重阴沉，手里的火铳也开始微微颤抖，他此时是真的有些意动了。
“沈炼说的没错，就算我今天放过了他们，他们也未必会全心全意的为我做事，与其每天防着他们背叛自己，还不如干脆一点，直接把他们全都给宰了。
至于说，潜入草原破坏瓦剌扩军，刺杀瓦剌各部重要首领之类的潜入任务，从锦衣卫中挑选精锐，做的未必会比他们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