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飘绿
清海市的夜市都市场确实不算高级，最贵的石头也就一万一颗，属于其他地区不要的边角料，说难听点就是开不出什么好东西，就算有也是价格不高，最多不会超过十万。
而林斌选的那三颗石头与众不同，由于外形实在相貌不佳，所以很多深谙此道的大师都没把握，他们来了又走，让它们一直没能被切，直到一年后一位北方行内老专家路过，选中后开出的东西惊动全市，让很多清海赌石场的老顾客垂足顿胸，追悔莫及。
“嚯，这不是钟老板吗，今天也出山了？”
林斌二人排队的时候，旁边忽然传来阴阳怪气的声音。
“岚老三，你有什么事。”
钟小虎皱了皱眉，这人也在内街开店，不过对方的生意要比他好很多。
“哈哈哈，这不，难得遇见钟老板，不如今晚比划比划？”
岚老三哈哈大笑，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
“没兴趣。”
钟小虎果断拒绝，平日还好说，但今晚能说话的不是他，石头也是稀里糊涂挑的。
“我有兴趣，输了的话，对方这次的收入包括出山费都给对方，怎么样，敢答应吗？”
林斌忽然开口，笑眯眯地说道。
这个人他不认识，但送上门的便宜，哪里有不吃的道理。
“你就是他这次的老板？可以，有那么多人作证，一言为定！”
岚老三正愁钟小虎不敢答应呢，此刻内心狂喜，既能赚出山费还能获得关注度，正好一石二鸟。
周围人面色变得古怪，不少人作为此地的老顾客，对这条街上的老板都是比较熟悉的，包不亏那家店老板人如其名，一般就是保证不亏本，几乎没有赚钱的时候，所以生意不太好。
而另一边的岚老三可是有实力的，好几次开出了价值不菲的东西，有一次甚至开出价值四万的冰种，也算颇有名气。
“林老板，你干嘛！？”
钟小虎扯了林斌一把，焦急地问道。
看岚老三那熊样明显是有备而来，这人怎么还往挖好的坑里跳呢！
“哈哈，放心，你难道不想多赚一点吗，他的出山费刚好一起拿了。”
林斌气定神闲地说道。
“哎哟，老大哥，我的出山费都要没了，你还惦记别人的。”
钟小虎差点被他气笑了，就二十七号那三块破石头，你拿什么跟人家比啊。
林斌不说话了，示意他等着便可，反正现在说什么对方都不会相信，只有结果才能说服一切。
岚老三和自家老板有说有笑，表示事后五五分账，他都已经算好那笔钱要怎么花了，请认识的老板洗几次脚，再吃几顿饭，花别人的钱不要太舒服。
不久后就轮到他们了，岚老三自告奋勇，先一步开石，他亲自操刀，一刀下去，第一块石头的内部直接展现在众人眼前。
“哎，巴山，亏了啊。”
“后面还有两块，再看看。”
众人摇头，巴山玉是比较低级的玉了，虽然也能算是翡翠的一种，但价格不尽人意，最多卖个千把来块，一般都是几百块钱。
“别急，好戏在后头。”
岚老三面色不变，似是早有预料，很快换上第二块石头。
又是直接对半切，一抹红光忽然出现，众人忍不住惊呼出声。
“出红了，出红了！”
“这直接回本了啊，估计还能赚一点。”
岚老三嘴角上扬，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以他看石二十年的经验，最后一块石头不出意外的话也是红翡。
果不其然，最后一块同样惹来惊叹，连续开出两块红翡，岚老三在场的人气瞬间如日中天，不少人已经打算预约下次的新料请他出山。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钟小虎一脸哀愁，看到这里他知道基本上是黄了，不过按照道上的规矩他还能拿出山费，只是又被对手压了一头，心中难免不忿。
“乾坤未定，鹿死谁手尤未可知。”
林斌拍了拍他的肩膀，淡定道。
“老哥，也就你还能说出这种话了。”
钟小虎没好气地说道。
等岚老三退下来后他拿着石头上前，和对方不同，关注度寥寥无几，很多人都吹捧岚老三去了，不觉得他能出什么东西。
“这三块老石我眼馋很久了，三年前就想买下，但就怕竹篮打水一场空。”
“嘿，今天他开，也算了了我们一桩心愿，就是不懂会不会出货。”
几个老赌客有在关注，说实话他们几乎没把握，不然也不会等了那么多年。
凝神静气，钟小虎发挥出自己专业的一面，按照林斌的意思，先从左面切三分之一，而一刀下去他突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多年开石的经验告诉他事情好像不简单。
“这……？？”
手一拿开，那抹淡淡的绿色瞬间塞满了他的视野，整个世界仿佛都只剩下它。
“飘……飘绿了！？”
“给我看看！！”
“你们说什么？”
有注意的人争先恐后地上前，也很快引来了其他人的注视，“绿”这个字在他们的认知中非同凡响，一经出现，肾上腺疯狂上升。
“我的妈呀……”
钟小虎差点瘫坐在地，手心全都是汗，开石十几年，这真的还是他第一回，那种不真实的感觉太刺激了。
“怎么可能！？”
原本还谈笑风生的岚老三顿时傻眼，满脸不敢置信，整个人觉得一下子天旋地转。
这破地方的小石头还能开出绿来？
“飘绿了，尽管很淡，但确实是绿。”
“刚才看走眼了啊，小虎这小子我打小就看好他。”
“哼，你刚才还说他初生牛犊不怕虎呢。”
周围观众两眼放光，恨不得拿到手中仔细把玩再带走。
在场唯有林斌依然镇定，一切尽在掌握，飘绿在他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就像那岚老三说的，更精彩的还在后头。
“林老板，还切吗？”
回过神来的钟小虎咽了口口水，看向林斌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带着些许恭敬。
“里面的玉应该没多少，就不切了吧。”
“开下一块。”
林斌摇头，这块玉的价值大概在五万左右，而要是再切一刀的话，估计三万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