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一辈子的江太太
不过既然时浅说要离开,那也是一件好事。
离开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
”都决定好了就去做吧,等我有空了就去看你。“沈忱浅笑,嘴角勾起温柔的弧度。
“沈忱,我……”时浅低头,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那样,声音也是沉了下去。
“傻丫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知道,无论你是谁,经历了什么,我都是当初那个沈忱,不是吗?”沈忱忽然笑出了声来,刚才的严肃也不存在了,眼角笑得如同阳光一样的温暖。
沈忱这个人,严肃起来非常的严肃,可是笑起来的时候确实真的会让人觉得很温暖,温暖到想让人想要靠近。
有的人笑着,心底却在哭,有的人,假装放手,却一辈子也无法忘怀。
沈忱之所以那么说,不过是让时浅放下心来,不想给时浅再施加压力而已罢了。
沈忱笑容收敛起,伸手去握住了时浅的手,开始眼神认真的看着时浅。
“浅浅,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在这里,一定会站在你这边,做你的后盾。”
爱一个人,希望她开心,自由,没有负担,做最真实的自己。
沈忱知道自己不是圣人,日后也许会后悔今天再一次的退步,但至少现在,他想顺着她。
“沈忱,谢谢你。”时浅笑着说道,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时浅真的不想沈忱去S市看自己。
一无所有的她,能靠什么生活呢?到时候沈忱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把她带回来。
这是她不想看到的,她不想被任何人可怜,也不想依靠任何人。
德国,巴伐利亚的一家私立医院。
江淮站在医院长长的走廊尽头,看着外面已经完全暗淡下来的夜色。
此时江淮想着的,并不是刘若若伤势如何,想着的人是时浅,不知道时浅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在伤心?
在江淮来巴伐利亚之前,将时浅扔在了老宅外面。
江淮从车子从后视镜中站在街道中的时浅,可以清楚地看出了时浅悲伤的神情。
那双被上头的眼眸,是如此的清澈透亮,但是又无比的悲凉。
江淮的脑海里,一直在重复着时浅对自己说的话。
“江淮,你这样对刘若若,是因为爱着刘若若,还是仅仅只是因为刘若若救了你?”
其实这个答案,江淮根本就回答不上来。或许也只是因为跟时浅赌气,所以才对时浅说自己喜欢刘若若吧?
这个时候,凉风从医院走廊的窗户口吹了进来,带着雨后的清新味道。
江淮指尖的烟明明灭灭,烟雾缭绕。
那眼眸愈发的深沉了起来,深邃得近乎让人看不出江淮此时的想法。
“江淮,你怎么在这儿抽烟?”刘若若推着轮椅出来。
刘若若看江淮在想事情想得出身,就伸出手,拿掉了江淮夹在指尖的烟,一脸的嫌弃。
“医院里面是不允许抽烟的。”
江淮听到了声音,只是转身低头看着眼前的刘若若,温声说道:“你怎么出来了?晚上的天气很凉,我现在就送你回病房,你要好好休息。”
“我不要回去了,我想在这里陪着你。”刘若若笑着,握住了江淮的大手继续说道:“淮大哥,等我们回去之后就结婚吧?好吗?”
江淮不由得微怔了神情,眸中似乎闪过一丝淡淡的情绪,来不及让人捕捉,就已经消散了。
江淮挂在唇边的笑意仍然温暖:“你想结婚,那就结婚吧。我都由着你,只要你开心就好了。”
“阿淮……”
刘若若喊着江淮的名字,但是话音刚落,就明显感觉到了江淮之前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淡漠。
“对不起,淮大哥,我不是故意的,以后我不会再这样叫你了。”
刘若若将急忙地解释着,而另一只手攥成了拳头,手指的关节发白。
“嗯,这个称呼以后不要喊了,我不喜欢听见你这样喊我。”
江淮的语调放慢了,唇角重新勾起,露出淡淡的笑容。
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让刘若若做梦也想得到。
见江淮露出了笑脸,刘若若才松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男人,一如既往的沉陷在那双让人摸不清道不明的眼眸中。
刘若若还记得。
十年前,刘若若也是这样称呼江淮‘阿淮’的。
那个时候江淮的神色,比现在更难看。
从未对刘若若发过火的江淮,居然第一次对刘若若怒吼道:“不准这样喊我!”
如今过了那么多年,刘若若都已经成为江淮的未婚妻了,认为自己有资格喊他‘阿淮’了。
可是呢?自己还是没有资格叫江淮‘阿淮’。
除了那个女人,似乎谁都没有资格喊出这个称呼。
时浅,为什么时浅永远都有特权?
“我以后不会再这样叫你的,不要生气好不好,淮大哥。”
刘若若干笑着,然后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似乎是头疼的样子。
刘若若顿了顿,于是就抬头看向江淮:“淮大哥你推我回去吧,我有些头疼,也有一点困了。”
“嗯。”江淮点了点头,推着轮椅送刘若若回去病房,将刘若若抱上病床,哄着刘若若睡着。
临睡前,刘若若睁着一双好看的眼睛对江淮说道:“淮大哥,别离开我,我一个人会感到害怕的。”
“我就在这里不走,你好好地睡觉吧。”江淮柔声回答道。
“我会是你一辈子的江太太吗?”刘若若小心翼翼地问。
江淮微微一笑,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看了刘若若很久,然后才轻声回答道:“嗯,是。”
得到了答案的刘若若这才缓缓闭上了眼睛,可是刘若若的手一直都抓着江淮,直到已经熟睡过去了,江淮的手才得以脱身,但却没有离开病房。
江淮只是站在了病房的窗边,宽大的身体倚着墙壁,眸色又一次开始的深沉了起来。
江淮伸手,从怀里拿出了一块玉石。
这是一块装饰的吊坠的玉石,但江淮没有挂在身上,而只是随身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