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来钱真的非常快！
吃晚饭的时候，黄天佑已经开始魂不守舍，当然不止他了，舅舅舅妈他们也心不在焉，毕竟各自押注了自己心水的号码。
除了康耀祖，全都都坐立不安、焦急地等待开奖信息。
康耀祖细算过印刷六合资料的投入费用，现在关键的问题在于谁能给他撑伞。
收码的臭荣吃过饭也来舅舅家门口的晒谷场，每天这里聚集附近的村民，纳凉的同时也交流买码的事情。
康耀祖有心从他这里了解情况，招呼他过来一起闲聊。
“这个材料卖多少钱？”康耀祖指着六合资料问道。
“看人，如果是长期买码的，庄家会免费提供，村里也就一人买一张，然后大家合在一起研究。”臭荣应他。
“以前3毛，现在一张5毛钱，”邻居补充道。
康耀祖在心中默算，15张，5毛一张，一份就要7块5毛钱……
前世年纪小，不晓得这当中暗藏的赚钱门道，如今两世为人，深知县里几乎家家都在买码，不说人均一份。十个人一份，就这一期少说也要四五万份。
想到这，康耀祖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真特么的赚钱。
康耀祖想顺便了解下前世不曾关注的六合情况，便问在场的人：“现在庄家多吗？”
“庄家？多的很，都是一些胆大的在干，不过起起落落，被人中几期就倒台了。”有人回答。
“最稳的当属妖精荷。”另一个人补充道。
“那还用说，人家开赌场的资本雄厚。”又有人说道。
“妖精荷？”康耀祖回想前世的记忆，他和她不同圈层，根本就没有交集，不过倒是想起对方的一些江湖传闻。
“怎么忽然聊起妖精荷？”
“诺，耀祖好奇你们这些卖码的，问庄家多不多。”边上邻居解释到。
“哦，不准备上大学，打算改行啦？”臭荣调侃道。
“你们这收码应该很赚钱，我暑假没事想赚点学费，要不要我给你做帮手。”康耀祖笑着回应臭荣。
臭荣想到康光宗下岗这几年日子过得一天不如一天，便信了康耀祖的话，“我这里乡下哪有什么人买码，早几年红火的时候，确实忙不过来。现在村里大家都输光没什么钱，个个过来说欠账，上面老板只认现金欠账的一律不做。”
“不过，你倒是可以去找妖精荷，她大庄家，如果有人帮你介绍，你也帮她收码，赚点抽头子，这个暑假赚的应该够你交学费了。”臭荣建议道。
舅舅听了眼睛一亮，舅妈见他要开口，急忙使眼色，毕竟姚锦荷是黑涩会大姐大，自己外甥现在考上大学哪能去干那行当。
臭荣继续说道：“全县就她做的最大，不少小庄家还将自己抓不稳的号码卖给她。”
邻居深吸一口气问道，“这么厉害？”
另一个人的关注点却有不同，“听说她身上有纹身，是两条蛇？是不是真的？”
康耀祖听到双蛇纹身，这才想起县里的有个号称小澳门的赌场，幕后老板是个女的，腿间双蛇缠绕、出手狠戾，手段残忍。
尽管明令禁赌，但小澳门的存在也算是县城里公开的秘密。
有人笑着接过话茬，“我听说见过她纹身的人都阳痿了。男人都不敢看她的纹身啊。”
“真的假的？”有人好奇地问。
“据说她十二岁时从大山里跑出来，在县城打工，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在腿上纹了两条蛇，从小腿肚的位置盘旋着一直到大腿上面。”有人说道。
现场有人发出“嘶……”的声音。
“臭荣，你经常去她那里，有没见过？纹身是什么样的？”
“见过一点点，”臭荣笑着点点头。
“什么叫见过一点点？”邻居一脸的不乐意。
臭荣解释道：“人家穿裙子，只看到开叉的位置露出一点点，你当我什么人呐，还想见到完整的纹身。”
现场男人不由的发出“哈哈哈……”的笑声。
“听说是一条腿缠绕一条蛇，还有牡丹花和枝叶，具体的我也不清楚。”臭荣尽管平素喜欢显摆，讲到双蛇纹身，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众人脑海里全都幻化出双蛇从白皙嫩滑的小腿肚上，在红的花，绿的叶映衬着，缠绕着到大腿，再盘旋到神秘部位……原本还希望臭荣能多讲述些具象的内容，丰富他们脑海中的精彩画面，谁知臭荣竟然掉链子。
“我听人说蛇头在那个位置，不知是不是真的？”那人继续说道。
臭荣用收据拍了那人的脑袋，“你就关心这些。”
那人见自己的话引来大家的哄笑，硬着脖颈继续说道，“我没骗你们，是她继父自己说的。说她在那位置纹了两个蛇头，一个张开嘴露出獠牙，一个……”
那人话未说完，忽的有人大喊：“10号！”
“10号？”臭荣连忙拿起手机询问庄家。
挂完电话，一脸哀怨地看着黄天佑，“哎，你真没财运！”再看了眼康耀祖，继续对黄天佑说道：“你表弟一直要你买10号，你不听。现在后悔了吧。”
黄天佑不可置信的看着臭荣，其实刚才晒谷场已经不少人收到消息是10号，早就议论开了。
他只不过是不愿相信会是这样的结果。
“啪！”
黄天佑狠狠地扇了下自己的大腿，鬼哭狼嚎的“我后悔死了，耀祖早知道我听你的。”
“4万块，这下赚翻了。”臭荣羡慕地看着康耀祖，他也后悔自己买少了！
黄天佑想到自己预备搞乐队的前期资金，都被自己输光，如今再也没钱翻本。臭荣那他还欠了不少钱，庄家一直让臭荣催着他还钱。
康耀祖示意臭荣和黄天佑不要在这里讨论他中奖的事情，毕竟他不想太多人知道这事。于是岔开话题问：“姚锦荷这人好说话吗？”
臭荣当他真的要去找姚锦荷问收码的事情，随口应付着，“还行……”
臭荣闲聊了一会起身离开，4万块他明天去庄家那拿回来给康耀祖。
康耀祖拍了拍黄天佑，“不用难过，我不是说了，200块是你的，你今晚至少有8000块进账。”
“那是你的钱，我不要。”
“跟钱呕什么气，我要不是想用这笔钱买设备……”
话还没说完，黄天佑就接过话茬，问道：“你买设备？买什么设备？”
“我打算印六合资料卖钱。算了下二手的机子和材料这些需要3万左右。”康耀祖没打算瞒他，相反还想拉他一起干！
于是，向黄天佑摊开来说起自己的计划。
黄天佑听后，半响，“你这行倒是可行，问题是姚锦荷干嘛要跟你合作啊？她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而且本身她就是庄家。”
“我只想碰碰运气，如果她这里走不通，那就继续找人，我们拿钱出来让人撑伞，肯定是有人愿意干这事的。”
康耀祖在村里的小卖部给母亲打了电话，告知今晚睡在表哥这里。
二人夜里聊了许多话题，康耀祖旁敲侧击，希望黄天佑打消莞城夜场驻唱的想法。
“如果暑假复印资料这块顺利的话，不说多，赚个十万八万，我到羊城，一边读书一边做生意。那时候你可以给我帮忙。”
“你打算做什么生意？”
“来钱快的，我要在短期内快速积累资金好进行下一步。”
黄天佑有些看不懂自家表弟，这才几个月没见，怎么忽然间就脑袋开窍的样子，竟然规划了那么长远的事情。
更加好奇他口中的来钱快的生意。
“开学后继续做打字复印这块。”
“打字复印，这能赚多少钱。”黄天佑还以为康耀祖有什么好生意，结果是这个烂大街的，零敲碎打的小买卖。
康耀祖知道自己现在说是什么都没意义，毕竟只有他才清楚，这是头现金奶牛，而且真的来钱非常快。
来钱真的非常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