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矛盾纠葛?暗流涌动(上)
在那充斥着血腥与腐朽气息的县城据点内,昏黄黯淡的光线拼尽全力,才透过满是灰尘与裂痕的窗户,稀稀落落地洒在众人疲惫至极的脸上。刚刚经历一场惊心动魄恶战的人们,此刻身心俱疲,紧张压抑的氛围好似浓厚沉重的阴霾,沉甸甸地压得每个人都近乎窒息,喘不过气来。
龙御霄身姿挺拔,宛如苍松傲立一旁。他那身洁白如雪的长袍即便在激战中沾染了些许尘土与血迹,却依旧难以掩盖其超凡脱俗的独特气质。剑眉之下,星目闪烁着锐利且深邃的光芒,仿若能够洞悉这世间万物隐藏的奥秘。他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优雅地轻轻拂过剑刃,动作舒缓从容,恰似绝世剑客在一场华丽剑舞圆满谢幕之后的悠然姿态。剑身上的血迹缓缓滑落,在污渍斑驳的地面洇出一朵朵暗红色的血花,触目惊心。
范晓萱与林宇相互依偎,面容上写满了战斗过后的疲惫与憔悴,汗水混着尘土,在他们脸上交织成一片片斑驳的痕迹。范晓萱发丝凌乱地披散在肩头,几缕被汗水浸湿的发丝紧贴在她那张略显苍白却依旧透着倔强的脸颊上,无声地诉说着她一路走来的艰辛。她的眼神里透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对未来坚定不移的信念,宛如黑暗中顽强燃烧的烛火,熠熠生辉。林宇尽管身上伤口阵阵隐痛,每一个轻微的动作都会牵扯到伤口,引发钻心刺骨的疼痛,但他依旧挺直腰杆,如同巍峨耸立的山峰一般,坚定地守护在范晓萱身旁。他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时刻准备着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看到范晓萱遭受范大嫂的污蔑,林宇心中怒火熊熊燃烧,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关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仿佛正在积蓄着全身的力量,准备随时为范晓萱挺身而出,挡去一切伤害。
此时,被救下的幸存者们逐渐从惊恐万分的状态中缓过神来,他们或是眼神空洞地环顾四周,沉浸在生死边缘挣扎的痛苦回忆之中无法自拔;或是低声啜泣,身体不停地颤抖,噩梦般的细节在脑海中不断地来回回放,令他们痛苦不堪。人群之中,突然有一人瞪大了双眼,满脸不可置信地指着范晓萱,大声喊道:“哎呦……这不会是被我赶出家门的扫把星嘛?”
这声呼喊宛如一块巨石猛地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打破了原本压抑沉闷的寂静。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范晓萱身上,只见蓬头垢面、面容刻薄的范大嫂费力地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她身着一件破旧却又花哨无比的衣服,那颜色在昏暗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眼,几缕刘海松散地垂落下来,随着她的动作肆意摆动。即便脸上沾满了污垢,也依旧掩盖不住一脸的刻薄,以及此刻因愤怒而扭曲得狰狞可怖的表情。
范大嫂对范晓萱的积怨,仿若一颗深埋心底、逐渐腐烂的种子,时日已久。这怨恨的根源,扎得极深,就在于丈夫平日里给予范晓萱那无微不至的关爱呵护。回想刚结婚那会儿,丈夫虽说态度有些冷淡,可好歹还愿意和她心平气和地交谈,偶尔也会流露出一星半点的关怀之意,让她觉着日子尚有盼头。然而,自从范晓萱踏入家门,一切都变了。丈夫对她的态度急转直下,冷漠与无视成了常态,仿佛她成了这个家里多余的人。
范大嫂并非没有努力过,她曾想尽办法去讨好范晓萱,满心期许着丈夫能因此多将目光投向她和儿子。虽说儿子并非丈夫亲生,可她也盼着能守着这一家三口的安稳日子。但现实却给了她沉重一击,丈夫的心思似乎全放在了范晓萱身上。每一回丈夫对范晓萱嘘寒问暖,或是在范晓萱遭遇困境时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都如同在范大嫂的心口狠狠地扎上一刀,那熊熊燃起的嫉妒之火,恰似一条恶毒无比、择人而噬的毒蛇,在她心间蜿蜒游走,不断啃噬着她仅存的理智。久而久之,她对范晓萱的厌恶,便如同疯长的野草,愈发浓烈,肆意蔓延,直至充斥了她整个心间。
范大嫂心底对范晓萱潜藏已久的怨恨,仿若一颗深埋多年、逐渐腐烂化脓的恶疮,每念及此,便疼得她满心怨毒。这怨恨的源头,归根结底,是源于丈夫平日里对范晓萱毫无保留的关爱与呵护。在范大嫂狭隘的认知里,范晓萱宛如一个不速之客,硬生生地闯入她的生活,鸠占鹊巢,将丈夫的目光与疼爱悉数夺走。
遥想过往,那些平淡日子里的琐碎日常,丈夫每一次不经意间对范晓萱流露出的嘘寒问暖,或是在范晓萱深陷困境、孤立无援之时,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都会如同在范大嫂的心间狠狠地掷下一颗火种,瞬间点燃她心中那团嫉妒的烈焰。这嫉妒之火,恰似一条剧毒无比、择人而噬的蝮蛇,紧紧缠绕着她的理智,不断啃噬、扭曲着她的内心,使得她对范晓萱的厌恶之情,日积月累,与日俱增,终至泛滥成灾。
“哼!”寂静被范大嫂这声尖锐的冷哼陡然撕裂,她像是一只被激怒的肥硕母兽,气势汹汹地向前踏出一大步,双手仿若两把蛮横的钢叉,恶狠狠地叉在腰间,肥硕的手臂好似两根粗壮的石柱,将身上那件原本就松松垮垮、破旧不堪的衣服,硬生生地撑起一道道如深壑般难看至极的褶皱,仿佛是她此刻扭曲狰狞内心的具象化呈现。她仰起头,脖颈间堆叠的赘肉跟着剧烈抖动,脸上的横肉因愤怒而疯狂颤动,五官近乎扭曲地叫嚷起来:“我就说瞅着咋这么眼熟呢!你这个天杀的扫把星,要不是你哥对你好得没边儿,他能被你克死?如今倒好,你又跑这儿来瞎晃悠,是不是存心要把我们大家伙儿都往绝路上逼啊!你也不想想,打小儿被捡进我们家,吃我们的、喝我们的、用我们的,就是个甩不掉的大拖油瓶,本以为长大了能懂点事儿,没成想现在还不安分,到处惹是生非!”
她顿了顿,眼珠子滴溜一转,像只狡黠的老狐狸般扫视着周围众人的反应,脸上的厌恶之色愈发浓烈,音调再度拔高,那尖锐刺耳的声音在这寂静得连根针掉落都能听见的空间里,显得尤为突兀,仿佛一道凌厉的闪电,直直地刺向众人的耳膜:“还有你们这些人,瞧瞧一个个那傻样儿,都被这小贱蹄子给迷得晕头转向,五迷三道的,都成了她的裙下之臣了,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说到这儿,她眯起那双满是算计的小眼睛,眼中闪烁着的光芒,恰似暗夜中觅食的饿鼠,心中暗自打着如意算盘,绞尽脑汁地谋划着如何才能彻底搞臭范晓萱的名声,让她在众人面前再无立足之地。
范晓萱乍一听闻这些如淬毒利箭般的恶毒话语,娇弱的身躯猛地一颤,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嘴唇微微颤抖着,仿佛在极力抵御着这铺天盖地的恶意侵袭,她拼命克制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愤怒与刻骨铭心的痛苦,眼眶中满是痛苦与愤怒交织的泪水,在打转、在凝聚,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她难以置信,曾经那个给予过她些许温暖、让她唤作大嫂的人,竟会在这末世的艰难时刻,如此残忍地对待自己。“大嫂,你怎么能这么说?哥哥的死我也痛心,我一直在努力探寻真相!”她的声音带着哽咽,却依旧坚定有力,仿若在狂风暴雨中顽强挺立的劲草,试图为自己辩解,为自己那被抹黑的灵魂寻得一丝清明。
“就凭你?别做梦了!”范大嫂得寸进尺,仿若被恶魔附身,愈发癫狂,继续辱骂道,脸上的横肉因愤怒跳动得更加剧烈,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硬生生地挤出来,带着蚀骨的恨意,嘴角挂着一抹得意的冷笑,那副嘴脸仿佛在向世人宣告,她似乎认定自己能凭借这一连串的恶毒言语,将范晓萱脆弱的心灵彻底击垮,让她永无翻身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