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求之不得
姜愿这番话无异于打蛇打到七寸上——正中要害，沈晴的脸色瞬间难看至极。
江城富人圈子里谁不知道祁家那点破事，祁家的当家人祁少荣宠妾灭妻，私生子只比婚生子小一岁，还被接回家进了族谱。
如今的祁家更是一分为二，有三分之一的产业都握在那位私生子手里。
祁少荣养在外边的那位是个有手段的，这么多年祁少荣的花边新闻就没断过，唯独她稳坐二房的位置屹立不倒。
早些年沈晴的精力放在抓小三上，没少因为撕小三上八卦新闻。
这几年大概是年纪上去了，也看透了祁少荣的性子，她没再理会那些莺莺燕燕，而是专注于为祁昭懿找一门能为他提供助益，帮着壮大.大房资产版图的婚事。
姜家显然不在沈晴的考虑中，所以她才想让姜愿知难而退，逼她主动退婚。
“姜愿，你……”被一个小辈当面戳痛点，沈晴气得声音都在抖，“姜家真是好教养，教出这么个没大没小口无遮拦的货色，你最好别后悔今天说的话，就算你下跪求我，我都不会同意你进祁家的门！”
“求之不得！”姜愿嗤笑，“真当你儿子是块香饽饽，是个女人都想往上扑不成？先不说祁昭懿本身就那样，祁家有你们这俩搅屎棍，谁嫁进去谁倒霉！”
“你……”沈晴什么时候被人这样骑脸输出过，当即快气疯了，扬手就想扇姜愿一耳光。
姜愿一把镬住她的手腕，沈晴挣扎了两下没挣开。
旁边的祁昭慕一见亲妈吃亏，端起桌上剩下的半杯柠檬水就想往姜愿脸上泼。
姜愿扭头，直勾勾盯着祁昭慕：“你动我一下试试！”
祁昭慕被她森冷的眼神一刺，动作不由自主僵住了。
明明姜愿比她还小两岁，为什么被她这么盯着，会有种说不上来的压迫感？
“沈晴。”姜愿冷冷地看着她，“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以前忍你让你，是因为你是祁昭懿的母亲，不然像你这种没脑子的蠢货，连跟你说话我都嫌侮辱智商！”
“……你个小贱人反了天了！放开我！”沈晴脸色铁青，试图把手腕从姜愿手中拔出来。
她跟拔葱似的卯足劲儿往外拔胳膊，姜愿瞅准时机手一松，沈晴毫无防备，身形往后一个踉跄，跌坐回椅子上。
后脑勺磕在椅背上，疼得她猛地一闭眼。
祁昭慕一看亲妈吃瘪，立刻放下水杯去扶她：“妈，你怎么样了？”
沈晴捂着后脑勺面露痛色，她咬牙：“叫保镖进来，再给你哥打电话，我倒要让他看看，他不惜跟我闹翻都要娶的是个什么东西！”
祁昭慕立刻一边掏手机打电话一边往外走，去叫包厢外的保镖。
只要保镖进来控制住姜愿，在这个封闭的包厢里，想怎么凌辱姜愿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
但她脚步刚迈出去，姜愿劈手夺过她的手机往桌上一砸，屏幕顿时碎裂成蛛网状。
祁昭慕大怒，张嘴就要喊保镖。
姜愿眼疾手快，端起桌上那杯水往她脸上一泼，同时手腕一翻，水杯磕在桌角上，碎裂成好几块。
她捏了一块碎玻璃抵住祁昭慕的脸颊：“你这张脸还想不想要了？”
祁昭慕被泼了一脸的水，呼吸一窒，脸色发白：“你、你敢！”
沈晴也被姜愿这突如其来的一出吓住了：“姜愿，你放开她！”
姜愿眼底掠过一丝讥讽。
前世她嫁进祁家后，祁昭慕百般看她不顺眼。
为了把她逼走，祁昭慕在祁少荣的生日宴上设了一场局，寒冬腊月把她反锁进酒店位于二十一楼的杂物间，甚至安排了两个男人“伺候”她。
姜愿挺着怀孕七个月的肚子，拼着坠楼的风险从通风窗口爬出去才幸免于难，她前脚刚逃出生天，祁昭慕后脚就带着宾客轰轰烈烈地来“救人”。
对一个既是孕妇又是她大嫂的女人，祁昭慕都能阴险歹毒到这个程度，姜愿能想象得到保镖进来控制住她后，自己会被侮辱成什么样子。
她必须先发制人，今天才能安全走出这里。
“我敢不敢，你要不要试试？”姜愿似笑非笑。
脸颊上贴着一块凉飕飕的尖锐物，随时有可能划破皮肤，毁了自己这张漂亮的脸，这种感觉让祁昭慕寒毛直竖。
她不明白，上次在晚宴上见到姜愿，她还是那副唯唯诺诺任人拿捏的软柿子样，这才多久没见，她怎么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不仅对自己大呼小叫，现在还敢持凶器威胁她！
她就不怕自己事后报警，让她吃不了兜着走吗？
还是说，被自己欺负了这么久，她积怨已深忍无可忍，打算破罐子破摔杀了她？
一念及此，祁昭慕背脊骨窜上一阵寒意，她几乎快吓哭了：“不、不要……你放开我。”
“道歉！”
祁昭慕一愣：“什么？”
“为你所说的话，给我道歉。”
祁昭慕还没表态，沈晴先嚷嚷起来：“姜愿，你别欺人太甚！你要是敢动小慕一根毫毛，我让你整个姜家都在江城混不下去！”
姜愿微微一笑：“所以祁太太是想跟我比一比，是你天凉王破的手段快，还是我划烂你女儿脸蛋的手更快？”
她说完，手里的玻璃碎片贴着祁昭慕的脸颊轻轻一动。
祁昭慕顿时吓得哇哇大哭：“妈！妈！救命啊，我不想毁容！”
沈晴吓出一身冷汗：“等一下！等一下！”
姜愿挑眉看她：“道不道歉？”
祁昭慕憋了一会儿，带着哭腔不情不愿地说：“对不起。”
“行。”姜愿痛快地松开挟持她的手，下一刻，她一巴掌扇在祁昭慕脸上，力道之大，直接把她扇得摔倒在地。
祁昭慕惊呆了。
沈晴尖叫一声，连忙奔过去扶起祁昭慕，冲姜愿怒吼：“她都已经道歉了，你怎么还打人！”
“道歉不一定会得到原谅。”姜愿居高临下看着沈晴母女，眼底全是厌恶，“我跟祁昭懿已经退婚了，也不想再跟你们祁家有任何瓜葛，以后不要再来招惹我，要是再像今天这样，就不只是挨一耳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