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沈清溪好奇地转头看去，正好看到小女孩怀里抱着一只湿漉漉又瑟瑟发抖的小猫咪。
又听到大人说她，“一看就养不活了，你带回家做什么？”
小女孩不愿意放手，就抱着小猫咪，不停地哭。
家属院的人都围过去看，小猫崽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巴掌大小，毛都湿透，露出一大片发白的皮肤。
“这样子养不活的。”
“迟早都是要丢掉的，趁着现在丢了。”
大人们都这么说。
小女孩更加不愿意放手了。
沈清溪动了恻隐之心，“让我来养吧。”
就这样，小猫崽就被沈清溪带回家了。
家里没有不穿的旧衣服，沈清溪只得用小毛巾擦干，再裹着它。
程佑安下班回来，看到这只小猫崽的时候，眉头顿时就紧皱起来了。
沈清溪没发现，注意力都在小猫崽身上。
看她那么在意，程佑安没说什么。
半夜。
沈清溪爬起来，吵醒了程佑安，很抱歉，“我去看看黑煤球。”
黑煤球，小猫崽的名字。
“嗯。”程佑安没有意见。
既然要养了，自然是要负起责任来的。
沈清溪是摸黑去看的。
黑煤球嘤嘤叫，好像很不舒服。
沈清溪没照顾过这么小的猫咪，也不知道它需要什么，就只能凭借自己的猜测，喂食、摸肚子。
程佑安没出声，在黑暗当中，他看不见，可其他感官都很清楚地感受得到沈清溪在做什么。
瞧着那一抹黑影，听着她的温声细语。
程佑安不自觉地想到，以后有了孩子，她是不是也会这样半夜起来哄孩子？
想到孩子，程佑安又想到了厄运。
这几天，他已经没有做梦了。
但有前车之鉴，厄运说不定过几天又回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程佑安拧紧眉头，不知道想了什么。
天亮了。
程佑安下意识醒来，睁开眼却不见身旁人，瞬间就清醒了，才听到客厅传来一阵细碎的温言。
程佑安出来，沈清溪听到声音抬头去看，“吵醒你了？”
“没有。”程佑安看见她眼底有淡淡的青黑，眉心不由自主地微微蹙起来，“今晚我来守夜。”
“不用，是我要养的。”沈清溪轻轻摇头拒绝了，“而且你白天要上班，我也没什么事儿做。”
被拒绝了，程佑安也没什么反应，嗯了一声后，出去洗漱了。
沈清溪喂完了黑煤球，又给它揉揉肚子，等了一会儿，不见要拉粑粑，就放它回小毛巾上，好让它继续睡。
没一会儿，程佑安洗漱回来，看见她坐在竹椅上静静地看着黑煤球，眉宇在顷刻间就温柔下来，下意识就压低了声音，“昨晚没有做梦。”
“嗯。”沈清溪点头，接着说，“我好像摸到一点点规律了。”
程佑安也有在想，但不确定对不对，这会儿听她这么说，在旁边坐下，等她说下去。
“好像做了好事儿，厄运就会暂停一段时间。”沈清溪抬眸，黑眸闪亮宛若星辰。
程佑安嗯了一声，错开视线，去看黑煤球，“坚持下去，说不定有一天会结束。”
“嗯。”沈清溪重重地点头。
知道沈清溪怎么样可以避开厄运后，程佑安心事重重地回武装部队。
排队领早餐，程佑安也没听到同事在讨论着新来的医生。
他在想，沈清溪会不会提出离婚？
毕竟这场婚姻，是她坚持继续的。
为了什么，程佑安很清楚。
现在知道怎么样可以预防死亡，她会选择结束吗？
程佑安的心莫名地乱了起来。
——
黑煤球还在睡觉。
沈清溪睡了一会儿回笼觉，就被敲门声给吵醒了。
起来开门，是昨天发现黑煤球的小女孩，叫许红萍。
“姐姐，我可以来看看猫猫吗？”许红萍七岁了，但看着还是很瘦小，也很腼腆。
能到二楼敲门，好像已经用完她所有的勇气。
沈清溪没有理由拒绝，开门让人进来，小声跟她说，“黑煤球刚睡着，我们别吵醒它。”
许红萍点头，再侧头去看沈清溪，“姐姐，谢谢你。”
“我以后还可以来看黑煤球吗？”
“当然可以。”沈清溪欣然答应下来，“你想什么时候来都可以，只要我在家。”
许红萍很高兴，从口袋里面拿出一颗奶糖递给她，“姐姐，这是给你的。”
沈清溪没有要，让她留着。
许红萍看了一会儿黑煤球，被她妈妈陈阿兰给叫回去了。
沈清溪也关门，跟向春红去供销商买菜，顺道打听清楚了。
许红萍的父亲，许自强在武装部队里面，是急难险重任务的负责人。
许红萍有爱心，也是被父亲许自强所影响的。
“前年不是有大暴雨吗？”向春红接着说，“红萍她爸是负责人，救了一只小狗回来，一直养着。”
“去年冬天跑丢了，找不回来了。”向春红说着就连连摇头。
大冬天丢狗，那绝对是找不回来的。
“红萍哭了几天几夜，还发高烧。陈阿兰就不准许自强再带什么猫猫狗狗回来了。”向春红说着也叹气。
可站在母亲的角度去想，那也是不想让自家女儿伤心难过。
沈清溪能理解，点点头，再抬头听见有人喊抢劫，还看见有人冲过来。
片刻之间，沈清溪推开向春红，拦在了中间。
“滚开！”小偷很嚣张，手里还拿着一把尖刀。
街道上没有人敢上前，都在畏惧着尖刀。
沈清溪眯起了双眼，在小偷冲过来的刹那，侧过身。
小偷以为她害怕了，得意笑起来，还想顺走她的小布袋。
没想到沈清溪抓住他的后衣领，肘击他后背的同时，又膝盖撞他腹部。
铛的一声。
尖刀掉了。
围观的人群都涌上来帮忙。
一会儿就有人认出了沈清溪，她就是之前在街上抓住持刀劫持民众的好人。
向春红还在懵圈。
被抢劫的女生追过来了。
她穿着连衣裙，配着小皮鞋，哒哒的声音淹没在喧闹当中。
可沈清溪还是一眼注意到了，从小偷的手里拿回皮夹，递给她，“是你的，对吧？”
“谢谢。”宋时卿很感谢，连忙打开皮夹看里面的东西都没丢，瞬间就松了一口气。
再抬眼看去，瞧见沈清溪的面容，怔了几秒才回过神来。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宋时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