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时运低吗？
“带点雄黄。”程佑安看她那么害怕，给个建议。
沈清溪摇头，害怕当中又很无奈。
她无力地解释，“雄黄一点儿用都没有。”
“蛇根本就不怕。”
沈清溪握紧了手，大脑飞速运转。
程佑安嗯了一声，思索起来，真诚地建议，“真要害怕，上山带个棍子，探过草之后再割草。”
“……”沈清溪已经想到了！
不过……
“你怎么在这里？”
沈清溪回过神来，看着他两手空空的，不像是出来割猪草。
“晨跑。”程佑安咳了咳，撇过视线，不自然地解释，“在部队习惯了。”
沈清溪没有怀疑，眼角的余光又瞥到了那条蛇，这会儿还扭着。
看得她浑身一颤，匆匆转移目光，“谢谢。”
“不用。”程佑安摇头。
五步蛇已经死了。
沈清溪的心也慢慢平静下来，她弯腰挑起猪草，看了一眼程佑安，“我先回去了。”
“好。”程佑安点头。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沈清溪挑着猪草，双眉皱得紧紧。
程佑安瞧着已死不活的五步蛇，再去看云雾萦绕的山林，眉头拧紧了，唇也抿成一条线。
——
五步蛇的出现，让沈清溪提心吊胆，不管做什么事儿都要认真观察四周。
沈母看她神神叨叨的，摘着红薯叶，紧着眉心问她，“清溪，你今天怎么了？”
“妈，家里还有雄黄吗？”沈清溪还是很害怕。
沈母摇头，“没，怎么了？”
“早上去割猪草的时候，碰到五步蛇了。”沈清溪避重就轻，“想着夏天蛇虫鼠蚁比较多。”
“还是要防备一下。”
“五步蛇？”沈母也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那是要注意的。”
“下午我到卫生所去问问，没有就改日到镇上买。”
“嗯。”沈清溪点头，又忍不住看了看周围，厨房内的光线并不充足。
大白天也昏暗得跟傍晚差不多。
沈清溪实在是不想待下去。
见她要出去，沈母想到了什么，提醒道，“程佑安回来了。”
“我知道，已经见过了。”沈清溪心不在焉。
“你相亲的事儿，程家那边也清楚，他们没有意见，我们两家的婚约还是做算的。”沈母似乎没听到她说什么，继续说。
“估摸着过两日，程家就上门提亲。”
“你这两天别太忙活，晚上早点睡。”
沈清溪嗯了一声，本想着说程佑安要解除婚约，可不知怎得，话到嘴边忽然就说不出口来了。
“知道了。”沈清溪出去。
下午，安然无恙地度过了。
晚上也没什么事儿发生。
沈清溪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定下来。
睡前，她安慰自己，“五步蛇就是一个意外。”
“只是最近时运低才会碰上的。”
“绝对不是被剧情扼杀。”
沈清溪念念叨叨好久，才勉强入睡。
第二天。
她神清气爽地起来。
出来时，小妹已经准备好扁担跟麻绳。
要出门割猪草。
沈清溪想到昨天的遭遇，忙着提醒她，“割草之前拿棍子先打一遍周围的草。”
“千万别被蛇给咬到了。”
“三姐，我知道了。”小妹儿点头应下来，拿着扁担就出门去。
沈清溪去洗漱。
厨房的水缸没有水了。
要去挑水。
沈母摘了一把红薯叶回来，看她要去挑水，跟着说，“等会儿我去就成。”
“你去拌鸡食。”
“妈，你腰疼，挑不来。”沈清溪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拎起水桶，拿了扁担，匆匆出门去了。
沈母诶了一声，怎么叫都叫不住。
这会儿，沈父拄着拐杖出来，见沈清溪风风火火出门，提醒的话还没说出口，人影儿就不见了。
清晨，阳光明媚，微风不燥。
沈清溪哼着小曲儿，到河边，挑了两桶水，往回走。
又一次碰到程佑安。
看到他，沈清溪扬起的嘴角瞬间就抿下来了。
程佑安看她心情那么好，又想到了昨天晚上做的那个梦，犹豫着要不要提醒她。
“晨跑？”沈清溪微微眯起了双眼。
程佑安摇头，否认了，“我是来找你的。”
“什么事儿？”沈清溪握紧了扁担上的吊绳。
程佑安皱着眉头，“等会儿你回家后，注意一点儿别被瓦片砸到了。”
“什么意思？”他这话一出，沈清溪马上就问，“昨天你不是晨跑过去的。”
“是专门来找我的，对吧？”
沈清溪的一颗心噗通噗通加速起来。
“是。”程佑安承认了，“但我还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等我弄明白了，我会告诉你的。”
“今天你小心点，就不会被砸到了。”程佑安说。
沈清溪握紧了手心，不用程佑安说，她也知道。
她是已死之人，不该存在的。
“嗯，谢谢。”沈清溪脸色很是沉重。
程佑安看见了，“别担心，可能是假的。”
“嗯，我知道。”沈清溪点头，勉强扯起嘴角笑了笑，“不过，还是谢谢你。”
“愿意告诉我。”
“不客气。”程佑安看着她挑着水回去，还是有些不放心，但又怕被误会。
思来想去，程佑安还是选择回家。
既然要解除婚约，还是不要有过多的牵扯为好。
沈清溪挑着水回去，进厨房前还抬头看了一眼，感觉不会发生什么意外，才踏进去。
沈母已经出去了。
屋里只有沈父在，他断了一条腿，做什么都要用到拐杖，家里的重活，他都做不了。
看着才满十八岁的女儿，沈父心里愈发愧疚，“你大姐二姐都不需要挑水。”
“是我连累了你们。”
“爸，你说什么话？”沈清溪倒了两桶水到水缸里，也装了一半的水。
她还要再去挑两桶水回来，家里才有水用。
“我们又不是不能做。”
“而且也没谁规定挑水的活儿就应该是男人来做。”
沈父还想说点什么。
沈清溪继续说，“爸，现在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呢。”
“爸，你就别想那么多。”
“况且，你也不是什么都没做。”
“家里的菜地是你开垦，杂草是你除的，虫也是你抓的。”
沈父张着口，说不出话来。
沈清溪弯了弯唇角，拎着水桶，拿起扁担挑起来，“爸，我出去啦。”
“等会儿你出去，关一下门就成。”
沈清溪笑着挥手。
等她转过身，背对沈父时，面上的笑容瞬间就收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