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歪曲事实
“这些贱农，不识好人心，如此无理，竟敢出手伤人，老爷你一定给他们一个狠狠的教训，一定要为兴儿主持公道啊！”老夫人听完王家兴的复述，无法抑制心中的愤怒，抢先开口说道。虽然此前王家兴已经同她讲述过一遍，此时再听心肝儿子说起，又给他稍稍平静的内心浇上一勺热油，顿时无法压抑地喷发而出。
“你先静静，让我调查事发经过，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待！”王老爷开口安抚道。
“刀疤，事情是否如兴儿所讲述，范租户真如此胆大包天、恩将仇报，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打人！”王老爷转头看向一直站在门边默不作声的刀疤，眼神犀利地厉声喝问道。
刀疤本来犹疑着，该如何回答王老爷的质问。当他瞥见王家兴向他投来威逼的目光，刀疤马上坚定地把事情发生的经过，扭曲成与王家兴描述一致的经过。
刀疤：“这个，这个，这个，，，，，回老爷，事实的确如此！那范租户目中无人，对少爷提出让他女儿到王宅当丫鬟抵租金一事不满，暴怒下拿起地上的棍棒对少爷出手，把少爷的腿给打伤了！”
刀疤的神情态度的突然转变，并没有逃过王百万毒辣的目光，王老爷判断此事个中必有蹊跷，定然和他这个娇惯的儿子有关，定有未说明的原由在里面。无论事情起因如何，这个租地农户敢对自己儿子出手，王老爷心中十分不爽，也想给他们一个教训以此立威，好让他们知道三通乡是谁说的算。
“刀疤，你当时在干什么，范租户出手打少爷时，你为什么不阻止，我养你何用？”心中有了决断，王老爷出声喝骂道。
“老爷息怒，当时范租户冲出来就拿棍棒伤人，小的没有想到他如此野蛮无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小的发现不对，冲上前保护少爷时，他已打伤少爷。事后小人狠狠地教训了他一顿，打得他满口流血，没有半个月应该爬不起床。小的该死，是我没有保护好少爷！”听到王老爷的喝骂声，刀疤吓得一抖搂，壮硕的身躯吓得半弓下来，声音颤抖地解释道。怕受到王老爷的重罚，赶紧自己先主动承认过错。
“你们这么多个人都拦不住他一个农户，要你们有什么用！养你们有何用！少爷一个人你们都保护不，你们还能保护谁？还能指望你保护谁？”王老爷怒气激增，压抑不住地咆哮道。
刀疤被骂得在缩站在门口旮旯处一动不敢动，求助的眼神不时望向王少爷，希望少爷能为他说两句好话，化解自己这场从天下掉下的无妄之灾。王少爷却像没事人一样，压根没想过要为刀疤说一句好证，很享受父亲为他出头，批评随从护卫不力。王少爷从来就没把这些随从当人看，如今保护主人的狗护主不力，就该承受批评责罚。
“由于这次护卫少爷失职，在场的随从人员全部罚月钱三个月，刀疤作为现场领头人罚月钱半年。如果下次再犯这种愚蠢的行为，全部驱逐出王宅，王家永不雇佣。”发泄完积压在心头的怒火，王老爷平静下来，给事情的相关人定责定罚。
处罚完随从人员，王老爷没有忘记租地农户，对刀疤吩咐道。
“刀疤，你明天带人去收农户的地租钱，所有不能如数交上的，全部让他们滚蛋。不交租又拿不出相应的抵租物品的，带好你的人，把他们赶也给我赶出三通乡。如果这次你还是做不好，你自己收拾东西滚出三通乡，不要再回来了！”
明知今年天旱地里收成不好，王老爷依然严令足额收租；没钱交租、没物抵租的农户一律扫地出门；以此为王少爷出头，也把贫困的租户逼上绝路。
王老爷一通处理指令说得吐沫横飞，字句连贯一气呵成，正想再发表下一步指示时，门外小仆带着大夫进来，打断了他的下一步布置。刀疤见此心中大松一口气，仿佛赶夜路的人看到黎明前第一道曙光，心中满怀感激的看着小仆刚领进门的大夫。
大夫看着刀疤感动的神情，差点误以为受伤的王家兴是刀疤的儿子，皆因刀疤获救式的感激眼神比之王老爷更让人感同身受。
“大夫，小儿腿部被人用棍棒打伤，请你帮忙看看！不管用多好多贵的药一定要治好，不能留下任何隐患，拜托了！”王老爷指示刀疤等人退下，三步并作两步地快速上前，向大夫交待道。
“大夫，你快来看看，看看我家兴儿的腿是怎么了，他一直在叫痛，我的心肝都快被叫出来了，你快来给他瞧瞧！”宅园里传来老夫人求助的焦急询问声。
此时刀疤带着一众随从已远离了王老爷所住的厢房。一路上刀疤憋了一肚子气，本来他们去收租有油水捞，还能打压软弱怕事的贫农。看到漂亮的妇人，还能捏抓两把过过手瘾；因为交不上租，她们的及丈夫也是敢怒不敢言。自从王少爷不知哪根筋出了问题，心血来潮要跟着他们去收租后，什么事都得听从王少爷的安排，油水没有了不说，时刻还得给王少爷做的那些亏心事擦屁股。心里十分不爽，还得时刻保护这个二世祖的人身安全。所有人都得在他面前装孙子，极力配合讨其欢心。现在好了，王家兴这个败家子调戏别人闺女不成，被人当场抓包打伤了。自己还得背祸赔上半年的月钱，想想心里就更加难受。
“王家兴，你个王八蛋，老子帮你背祸，你妈的一句好话都不帮我说，那范租户怎么不往头上打，怎么不打死你个狗日的！”刀疤在心里痛骂着，一时气不过，脚上用力往边上狠狠一踢，正踢在路边凸起的石头上，痛得他抱脚大呼出声。
“范租户，明天你给我等着，你们这些贫穷农户都给我等着，明天要是拿不出足够的地租钱，全部给我滚出三通乡。妈的，晦气！哎哟哟！啊哟哟！痛死我了！”刀疤不敢叫骂王家兴，只能把气都出到农户的身上，抱着吃痛的脚叫喊着。
“头，别生气了！都怪那范租户把王少爷打伤了，上来就打人，我们也没反应过来，等明天他交不上地租，我们逼他把女儿送到王宅来当丫鬟，到时山高皇帝远，他女儿在王少爷手下用不了多久就会被逼就范，王少爷就是图个新鲜，到时我们说不定也能偿偿鲜味！”一旁的小随从邪笑地安慰道。
刀疤紧握拳头，眼光恶毒地看向远方农户的耕作地，口里默默地念着：“你们给我等着，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