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的圣光怎么不来救你？
能量的溢散比乔伊预想得要短，只是十几个呼吸间，悬浮于半空中的艾拉莉丝便落了下来。
当她隔着面罩，睁开鲜红双眸的那一刻，乔伊只觉四周好似有万千杀机将他锁定。
“找死...”
艾拉莉丝微微张口，数道冰冷的霜气锁住乔伊，将他拽了过来。
“艾拉莉丝小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乔伊虽然此刻被困，性命只在对方的一念之间，但神情依旧冷静。
按照原剧情，梅露希亚的凝视只不过是星夜女神的一件圣遗物而已，或许会有恩赐之力残留，但绝非是什么夺舍原主的邪物。
“误会？”
艾拉莉丝单指一勾，乔伊怀中的两条丝状物漂浮到两人中间。
“我给你十秒钟时间解释，沾有我气息的物品，为何会你这里？”
这特么不是你让洗的吗？
她失忆了？
不对，是觉醒了副人格？
身为这个游戏世界的数值策划，【梅露希亚的凝视】这件装备可以算是他设计的最满意的装备之一。
因为是最终BOSS的圣遗物，它在给予巨大加持的同时也会附带一些副作用。
比如会放大内心的欲望，以及对星夜女神的信仰。
而且既然是装备，那就必定有穿戴要求。
灵魂的承受力就是要求之一。
艾拉莉丝现在的灵魂无法承受其加持，这才被眼罩主动切割掉一部分，用以和眼罩本体连接在一起，装载这庞大的星夜女神之力。
换言之，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不是艾拉莉丝，而是那个最终BOSS一一梅露希亚！
“我...之前的事情都不太记得，包括我的名字...以及所有事。”
“将我唤醒的，的确是一种犹如灵魂撕裂般的痛苦。”
乔伊有些无奈，
“艾拉莉丝小姐，回忆什么的都可以慢慢来，请问现在可以先把我放下来吗？”
艾拉莉丝闻言，望着半空中的乔伊，冷笑一声，
一股巨力将乔伊压在桅杆上。
“乔伊，臣服于我，并且永远留在我身边，我便饶你不死。”
乔伊：“？？？”
为什么是这种展开？
而且刚刚还在失忆，这会就叫出自己的名字了是吧？！
乔伊没办法答应她，
选择臣服现在这个状态的艾拉莉丝，那就等于接受了星夜女神的信仰。
人类目前主要有耀光女神和星夜女神两种信仰，各个公国之间分布不一，
而距离他们最近的斯塔格公国，也就是乔伊的家乡，全境上下都是耀光女神的信仰。
好不容易灭掉了那个船长，他要回家找到那些让他变成奴隶的人，找到那些即使自己逃亡海外都还不肯放过他的人，
以及...找到自己可能还活着的妹妹。
而信仰星夜女神的话，在斯塔格公国无疑会多出许多麻烦。
“艾拉莉丝小姐，我觉得现在似乎不是谈这个的时候，你看我们还在风哨海的正中央...”
洁白的衣裙随着海风轻轻飘动，艾拉莉丝轻轻飘到他身前。
“拒绝我的要求？你还想要信仰阿尔芙莉妲那个婊子？！”
一根宛如星屑的刺在她手前凭空凝结，洞穿乔伊的手臂，
“乔伊！你之前是教会的骑士对吧？那你的神眷之力呢？！”
“你那么仰慕的女神，怎么眼睁睁看着你的圣光被其他人抽走了呢？”
乔伊忍着手臂传来的痛苦，没有说话。
早在叛国罪确立的那天，他就被教会抽走了神眷之力押入地牢，
也不知是他叔叔还是其他人从中出手，找了个死囚替代他，才让他有命来到这条船上。
“你想跪下亲吻她的脚趾是吗？你如此喜欢那个婊子？她又何曾回应过你的虔诚？！”
艾拉莉丝一脚踩在他手臂上，一寸寸银白光屑自她指尖流入到乔伊的胸口。
“回答我！星夜女神的信徒在对你释放契约之印啊，你的耀光女神呢？她怎么不来帮你？！”
玛德疯女人！
这股疯劲，绝对不是艾拉莉丝，是梅露希亚！
乔伊剧烈挣扎着，然而身为凡人的他根本无法对抗她分毫。
银白的光屑自他胸口渐渐凝结出纹路，不断往下游走着。
“乔伊，你嘴上说着不要，但你的身体怎么不反抗啊？是不是早就想让我刻下契约之印了？”
“你不是要回斯塔格公国吗？你猜猜，耀光教会的骑士们看到你的契约之印，会怎么做？审判异教徒的那些手段，你想要尝尝吗？！”
“怎么还不说话，是对印记的位置不太满意吗？要不要我继续往下挪点？”
梅露希亚轻蔑又带着讥讽的说着，仿佛这样戏弄乔伊，她能够获得极大的快乐。
“梅露希亚，你这副状态无法长久保持吧？”
乔伊忽然不再挣扎，反而无比冷静的说道。
“我能感应到，那件圣遗物并没有彻底将你变成这个样子，这个状态的你，会陷入沉睡吧？”
梅露希亚一顿，指尖的银白光芒也跟着变弱了些，
“你想说什么？”
乔伊侧头望向旁边的船体残骸，“等原本的艾拉莉丝醒来后，你觉得以她的凡人之躯，能靠自己一个人回到陆地吗？”
“想想看吧，只要我死了之后，没有超凡之力的她也会死，而身为第二人格的你也会和她一起陪葬！”
梅露希亚沉默了一会，接着冷笑道，“那只要你不死，带着她回去不就好了！”
乔伊眼睛一闭，“那没得聊了！梅露希亚，有什么心智操控的手段都使出来吧！”
“反正我是肯定不愿意被你刻印的！”
他在赌，赌原来那个艾拉莉丝不会死在这里，赌梅露希亚还需要他。
“咚！”
乔伊只觉胸口猛地一阵炸裂疼痛，一枚冰刺生生捅入他的胸腔，
破开的血肉里面，他的心脏距离尖端，只有一寸的距离。
“乔伊，你当真觉得我不敢杀你？！”
梅露希亚双眼微眯，满脸杀气，
只要轻轻一推，就算是耀光女神亲临也难以再救他。
乔伊也不说话，只是平静的看着她，“梅露希亚，杀了我，或者从此打消给我刻印的想法。”
几个呼吸后，
“哧一一！”
冰刺骤然消弭，
梅露希亚冷哼一声，“倒是个硬骨头！”
乔伊这才把压在喉咙里的血喷出，不住的喘息着，
赌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