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为蜀汉一谋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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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劝调和费观病中言

“子均。”

“末将在。”

“简单聊聊吧。”

“我认为……马侍中没有什么值得我呈报的地方。他一路上做的事情都很得体。”

“何谓‘得体’?”

说到这里,其实诸葛亮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无非就是让王平自己再多说一次。

“所言所行无愧于其名,是为得体。”

“很高的评价。这件事就到此为止,随军细节既然未走完全程,我便不再过问;”

诸葛亮轻咳一声:

“眼下牂牁军事出了些状况,需要一小支队伍前去支援。”

“末将愿往。”

“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若是为此次行动加上一个期限,你觉得配合杨仪,你多久能攻下牂牁?”

“十五日。从此处行至牂牁,往返一周。七日之内即可破城。”

“攻城岂是易事?子均莫要夸口。”

“末将并无夸口。虽说牂牁城池坚固,但此地人烟稀少,朱褒就算再抵抗,他的组织能力并不强。杨参军奇袭……虽然不能力克,但一定也消耗了不少力量。”

“你不妨说直白些。”

诸葛亮眯起眼睛。

王平犹豫一番,抬起头来:

“杨参军有能力破城,只是碍于一些原因,没有动手罢了。”

“你跟季常出去一月,是不是学的油嘴滑舌了些?我听闻军中对你的评价,向来是直率简单,不加掩饰。”

“……”

王平也是说出了闪烁其词的话,才意识到这一点。

“我这次选你去,一是你与杨仪并不熟悉。他对你不算知根知底,或许只知你是我临时提拔的。你态度强硬些,只当我借此机会敲打他。”

“第二点,便是……唉。”

第二点便是为了马良。

最近的事儿诸葛亮都看在眼里,马良做事的确精准狠辣,就是有些不计影响。他有心保下马良,所以为他身边的人安排些功绩,也方便日后办事。

不过这种话,自然也没必要说到明处。

“你且去吧。后天上朝时,我奏请陛下为你再批精兵两千,助杨仪破城。”

“遵命!”

这边诸葛亮有部署,那边的李严自然也不可能闲着。

听说马良已经奉诏回京,他即刻便在自己家中开了家宴,商讨对策。

今日李家贵客如云,却有一人迟迟未到。

“费观呢?”

“回尚书,费将军身染重疾,已经卧病在床好几日了。”

“为什么不早说?”

李严一脸震惊。

若不是他身居高位,这成都恐怕没几个愿意和他说话的,而这费观就算一个。

他与费观虽然年龄差距许多,但的确是将他视作真心朋友。听闻费观染病,他是一点继续这宴会的心思都没有了。

“费将军故意不将此事说出——昨夜我去费家送帖,才知道这件事。”

官家一脸惶恐。

“你先备上一份礼物,再请郎中去为宾伯诊治。我应付完眼下的事情,便亲自登门拜访。”

“哎。”

李严心思不宁,在庭院中走动一番,终于算是平静下来,走入宴会之中。

李家偌大的会客室今夜坐满了人。

有被拉来凑数的,有借此机会敲打一番的,也有心怀鬼胎,想借着这次机会从中捞取些利益的。

满座宾客都在等着这次宴席的主角。

“诸位。”

李严清了清嗓子,周遭便安静下来。

“侍中马良私通南蛮,如今证据确凿。上个月此人借口开辟商路,亲领兵马一百深入南中,恐怕是有叛逃之嫌。好在陛下圣明,将其下诏召回。此人已于昨夜抵达成都,按诸位事,该当何罪?”

他的话没说完,便有人带头附和:

“当以《蜀科》论之。”

《蜀科》中写的很明白,叛国者一律论斩。

此话一出,满座寂静。

“既然提出,为何又都一言不发?”

李严环顾一周,大部分人都低头不答。

刚刚那附和的人见无人与他造势,便也不敢多说。

既然都不愿说,他便挑人来说:

“孟司农,以你之见,此事如此做,可行?”

孟光在席间从头到尾都并未言语。

他本意上并不愿和李严搅在一起,但碍于之前定粮价的事,是马良强令他与李严捆绑在一起,如今想将自己摘出去,反倒是成了难事了。

“……通蛮之事,只为牂牁方向流言。若要定罪,恐怕仍需牂牁战情稳定下来,将此事细细地核实了,才可行之。”

“司农说话,总是这么滴水不漏。”

李严呵呵地笑。

“在座诸位,有多少是与司农意见相仿的?”

底下的人还是沉默。

说白了,今天能来参加他摆的宴席的,并不有几个真的和他一条心,只不过想借着这次机会,摸一摸朝堂的走向。

若是李严真的已经到了手眼通天的地步,那不用他在这里反复地问,自然而然地就会有一众拥趸替他把该说的话说了,该办的事办了。

事已至此,李严便也知道是何情况了。

“哼。”

眼下想一下借着马良这件事的力削弱诸葛亮自然已无可能,但也绝不会让他过得舒服了。

李严袖子一挥,便大步迈出了大厅,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李尚书有些事情,需要暂时离开一下。虽说有些遗憾,但诸位今日难得聚在这里,不妨沾一沾李尚书的光,尽管作乐便是。”

刘琰站起身,替李严打圆场。

刘琰虽无实权,但官位品阶还是在那摆着的。

递来的台阶,哪有不下的道理?

“来,喝酒,喝酒。”

听了这话,沉默的氛围便即刻活跃起来,又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

“驾!驾!”

披着月色,顶着凉风,李严一人一马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了费观家。

门扉虚掩,并没有关上。看来主人已经知道了今夜有客人要来。

“宾伯!”

李严顾不得家仆的目光,直奔费观的病床前:

“你这是怎么了?几日未见,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兴许是染了风寒吧。”

费观无奈地笑笑。

“你且静养着。我已为你请了郎中,只需开药方吃上几副……”

“正方。”

费观打断他说话。

他大口地喘着气,然后撑着自己虚弱的身体坐起来。

“我自知时日无多,你不必再多费这个功夫。”

“愈疾在心!你断不可……”

“是啊,愈疾在心。”

费观咳嗽了两声。

“你与季常都是大汉重臣,如有心结隔阂……如何……咳咳咳。”

“宾伯,你别说了,你别说了。”

李严连忙将费观扶躺回床上。

费观闭上眼睛,收拢起力气。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马良是个能人。若兴我大汉,非此人不可。正方兄,就当是我临终前……给你的一条建议吧。”

李严抽回手,长叹一口气。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