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远古传送阵
“吼——”
听到敌人露骨的嘲讽，哈鲁卡身旁几个雪矛勇士怒吼起来。
三个野人属下也同仇敌忾提矛相向。
“这位是？”
荆诚问老族长。
“不知死活的闯入者罢了。”
哈鲁卡淡淡回答，转头面朝一个族人。
“带下去，关进骨牢里，等审清楚她的目的，我要当众处决她！”
“嘎咕！”
几个雪矛勇士前后包围住女盗贼，用骨矛将她架起。
别随便处决人才啊......
荆诚给属下们使了个眼色，令他们跟随雪矛族人，帮忙将女盗贼押送下山。
半晌，他才再度向哈鲁卡问询。
“您能满足一下我可怜的好奇心，告诉我来龙去脉吗？”
“哼，爱管闲事。”
哈鲁卡嘴上依旧别扭，把怀中物品扔给了他。
荆诚接过察看，是只捆好的卷轴，封口处刻着熟悉的漩涡标记。
“传送卷轴？她的东西？”
“没错。”
哈鲁卡没有下山，反而径直穿过两根图腾石柱搭成的山门，示意荆诚跟上。
“既然你是传送师，我也不瞒你什么了。悬崖再往上走就是我们雪矛氏族的禁地，禁地核心是一座远古传送法阵。”
“啊！”
荆诚吃惊不小。
难怪以前问哈鲁卡，有没有传送阵，对方的反应那么欲盖弥彰。
原来真的有！
“严格来讲是一座损坏的传送阵，损坏了几百年了。”
“是吗......”
荆诚顿觉失望，却想起什么，又心怀期待。
“传送阵是怎么损坏的？”
“天神使者辛嘎。”
“嗯？”
“这是我们的叫法。篱笆栏里的人，把祂称作‘辛迪娅’，是十二主神之中战神帕拉斯的令使，一尊极其强大的半神。”
“......这跟传送法阵有关系吗？”
“有关系。”
哈鲁卡仰望天空，目光好似穿透历史，看见数百年前的场景。
“我曾在篱笆栏的地界呆过，那儿的人们和我们不同。我们把辛嘎当成英雄崇拜，他们却把辛迪娅视作神明，祈求得到启示和救赎。作为主神的副官，辛迪娅强大的神力足以令圣教信徒狂热，不顾一切发掘神迹，找遍与祂相关的圣物。”
“哦！”
荆诚听懂几分。
“传闻冰虫谷就是辛嘎击败远古冰地虫祖的遗址，雪矛氏族又以挑战冰地虫视作成年仪式......”
“你猜对了，雪矛氏族得以诞生，即是源于天神使者辛嘎引导，我们的先祖被辛嘎从浑浑噩噩中唤醒，传授了战士之道。而我们生活的这片家园，这座悬崖，亦称为‘天神投矛’，是神之武器所化成，祂将神矛从天际掷下，扎入雪原，冲击的余波使得盆地出现。”
“嗯，鬼斧神工。”
遥想久远神迹，荆诚不由惊叹。
“但是，我们雪矛氏族世代安居于此的宁静，在几百年前被打破了。信仰十二主神的众圣教狂信者，找到了这里，企图挖掘出辛迪娅的秘密。悬崖上的远古传送阵，即是他们利用我族先祖遗留的图腾建立而成。而且，他们为了霸占神迹，还打算驱逐我们，雪矛又怎么甘心离开家园？于是斗争一直持续着。”
“呃。”
荆诚觉得不可思议。
那是众圣教啊，西维兰大陆上最正统的教派，能人异士何其多？
就说建立传送法阵这种事情，至少有一位魔法造诣高过自己的传送师，他还不晓得几级才能学呢。
“别拿现在的眼光评价几百年前的雪矛，昔日我们更强大！”
哈鲁卡狂翻白眼，恶狠狠提醒，随之又摇头一叹。
“不过，众圣教的势力仍不是我们能抵挡的，我们的祖先屡战屡败，眼看将要灭族，奇迹发生了。有一名流浪者介入了争斗，他的神勇连辛嘎都为之侧目，祖先们甚至认为他就是辛嘎的化身。他带领雪矛勇士杀上悬崖，歼灭大半的入侵者，更把剩余敌人逼进传送门。”
“之后呢？”
“可惜他毕竟肉体凡胎，击溃了那么多强敌后，自己也身受重伤。最后，他挥使宝剑，摧毁了传送法阵，使得敌人再也无法卷土重来。兴许是被他的神威震慑，那些逃走的敌人没敢记载这件事，我们雪矛氏族，又重新得到了宁静，继续在家园生活了数百年。”
......法阵摧毁了吗？
荆诚喃喃自语。
不觉间，两人已登上崖顶，八根巨石图腾，整齐围成圆圈，处于中心的石座残缺不堪，一道裂痕将其劈成两半，并延伸至悬崖边沿。
“咦？那是什么东西？”
他的注意力被一件神秘的事物吸引了。
一柄长剑，倒插在崖边，宛如亚瑟王神话的石中剑，仿佛在静候新主人。
而神秘之处在于，这柄剑不是实体，呈现出的是透明虚影，看得到却摸不着，甚至飞鸟从它剑身穿过，也无半点凝滞。
“很奇怪吗？按道理你应该比我懂它的原理，我还是在篱笆栏里当佣兵时，某次向一位法师请教才弄清楚的。”
哈鲁卡注目虚影长剑。
“......”
被他一提示，荆诚立马反应过来，一腔遗憾转为喜悦。
“这柄剑不在这片时空。由于那位拯救了雪矛氏族的英雄，临死一击击破传送阵，引发时空紊乱，佩剑被困在了与传送阵连通的独立小位面中。”
“差不多是这样吧......你笑什么？”
这次，轮到哈鲁卡好奇了。
“老族长。”
荆诚难掩灿烂的笑容，“如果这柄剑只是被困住，还能以虚影投射到我们的主时空，意味着传送阵仍在生效。它不是被摧毁了，是被那位英雄封印了而已。想解开封印，只需要简单修复一下，我恰好掌握这门技艺。我可以帮您.......”
说到一半，话语戛然而止。
他想起这座传送阵其实是雪矛的敌人建造的，因为传送阵被封印，雪矛方可免受外人入侵，延续至今。
自己说帮他们解开封印，是不是找茬儿？
可是，荆诚真的很希望能与雪矛氏族保持联络，成为盟友，建立一个永固传送点。
“您想修就修吧。”
哈鲁卡出人意料没有表示反对。
“传说中，那位流浪者曾对我们祖先预言，将来雪矛若遇到一位能重现天神使者荣耀的外族人，即这座沉眠传送阵苏醒之日。那时，它不再是吸引敌人的灾难之门，而是雪矛氏族通往复兴的途径。我想，预言大概得在我这代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