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县试开始
“好好考，不要有压力。”
叶年拍了拍自己大儿子的肩膀，才忽然发现，不知不觉间，十五岁的叶平天，已经快要和自己一般高了。
“这是娘给你买的鞋，新鞋，穿上吧。”
杨芸则是拿出了一双事先买好的布鞋。
居宁城的习俗是：新鞋同“新血”，往往长辈将新鞋子赠送给晚辈，说明寄予厚望。
叶平天到现在还穿着一双开了胶子的鞋，他笑了笑，也不怯懦，直接换上了新鞋子。
“大哥，加油。”
叶新雪提起鞋子，没有搞怪，只是朝着叶平天点了点头。
“大哥，加油，考个第一回来，让我也风光风光！”叶灵云中气十足地叫道。
“小妹，小弟....”
叶平天只觉得有些感动，轻轻点头。
恰在这时，教书先生许忠从正门走出，迎面朝叶平天走来：“平天，你来了，走，我带你去核实身份。”
叶平天轻轻点头，跟着许忠离开。
一家人目送叶平天的远去。
叶年收回目光，他忽然想到一门法术，名叫做吞纳之术。
吞纳之术的用法，其实就是通过吞吸大量的空气，然后分析出一些信息来。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无数人的味道进入了鼻尖，有老人的，有中年人的，有妇女的，当然，年轻人更多一些。
这些年轻人的气息很好分辨，十五六岁的年纪，身上有着朝阳一样的气质。
“十五年前，帝城的生育政策传到居宁城，许多响应号召的富人们在这一年生下孩子。”
“十五年后，那些孩子们长大成人，统统都来参加县试了！”
叶年虽然早已经知道，自己的大儿子定然会取得县案首的功名。
但作为一个父亲，他也无疑是忐忑的。
“贤弟何时来的？”
不知不觉，县令吴远带着身边几位县官，徒步走出正门，恰好看见了叶年，不觉惊喜道。
“早就来了，等孩子考试。”
叶年笑着搭话。
吴远笑道：“今年县试，共有五日，五日之后，当天考完，当天放榜。我倒觉得，金榜题名时，配上洞房花烛夜，才是尽善美的。”
这不说还好，一说，叶年又想起来了那本《修行详解》，不由得有些牙痒痒。
如果能退婚成功，他就不再是文盲了！
不过仔细想想，这婚退不退的，倒也没差了。
主要还是看孩子的选择。
大儿子倘若接受了，倒也无所谓。
叶年含笑道：“到时候聊，到时候聊。”
吴远却是有一些悲观：“恐怕到时候，我没有功夫再与贤弟谈聊婚事的日子了。”
叶年疑惑：“这是怎么了？”
吴远叹气：“帝城来的锦衣卫王大人，在昨夜与那逃犯王宁墨同归于尽。这可是朝廷命官，却死在居宁城中，我以法术，千里传讯。这不？今日早朝，圣上下令，令我忙完县试之事，就去往帝城，给一个交代。”
叶年闻言，不惊反喜：“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
“这又何来可喜可贺之说？”
吴远叹气：“圣上想来一定是要治理我一个杀头之罪的！”
叶年却摇头失笑道：“贤兄十五年来，将居宁城治理有方，已成一方大城。此次前往帝城，可不是你给圣上一个交代，而是圣上终于发现了你的能力，准备重用你嘞！”
吴远闻言，心中顿时感动，险些落下泪来。
是啊，十五年来，他将居宁城治理有方，修缮运河，扶持矿场...他下的何止是大功夫？简直就是天大的功夫！
可是，帝城的那些大官人们，却似乎将他遗忘了。
记得自己付出的，好像只有眼前的男人。
吴远险些落泪，掩面唏嘘道：“有贤弟此言，我心中感动，今晚还请来我府上吃饭，我有很多事想同贤弟讲。”
叶年闻言，当即点头：“好。”
吴远也就不再多讲什么，转身离开。
这时，考试即将开始。
许忠独自一人走了出来，眼见叶年在场，便径直上前。
叶年恭敬道：“先生。”
“叶师傅，我可能过些时日要走了。”
许忠叹气：“居宁城中鱼龙混杂，令我感到不安，我准备授完这最后一期的课程，就告老还乡，隐居在帝城之中了。”
许忠天生就是帝城人，他出生就在那里，如今，他也想回去在那里看看。
“最后一期？那不就是还有一个月？”
叶年笑道：“也许到时候，风浪就静下来了呢？”
“兴许吧，但我心中始终都有担忧。”
许忠摇了摇头，他知道逃犯死去的消息，可令他心中不安的是异象！
一只金色大手，徒手撕天的异象！
许忠浑然不知，异象的主人，其实就是眼前这个男人。
可是，在叶年隐匿之术未曾圆满时，许忠都发现不了什么，何况现在已经圆满了呢？
叶年有一种冥冥之中的自信，就是修仙士来了，恐怕也无法侦破他的隐匿之术。
因为，圆满后的虎圣隐匿之术，更多意义上的，是一种“散功”。
何为散功？
就是将那些凝聚的气血打散，融入到身体之中的每一个角落，最终汇聚成一个平均的身体。
身体之中有数不清的血，这些血中，有强有弱。
心脏处的新血强大，而足中的血就弱小。
将体内的所有血液中的能量，平均到一个阶段。
这像是一种短暂的散功，外人是无法看出来的。
因为施展隐匿之术时期的叶年，就是一个逼真的普通人。
但叶年体内的总气血不变，只是被平均到每一滴血液之后，他在那些人的眼神中，变得不再显眼了。
该动手，还是可以动手的。
，.......
第一场考试名叫做正场。
叶平天端坐在考场中，向考官大声喊出为自己作保廪生姓名：“许忠！”
“许忠？”
这一个声音，出现在考官中，令一些考官疑惑起来：“许忠是谁？此人是我居宁城的秀才么？”
这时，一位稍年长的考官则解释道：“不用管，帝城的秀才，要特殊对待一些。”
哦，也就没人再关注此事。
落座，开考。
叶平天拿到卷面之时，心中各种知识涌现于心，提起笔，落子有神，刷刷刷....字字精美，工整娟文，任谁看了，都会叫上一声好字。
“哼哼，我古月明虽然不懂得什么四书五经，旧圣经典，现世学问。但我却是练得一手好书法，我写下的字，能烙印下我的精气神，你小子深得我三昧，不错不错。”
古月明端看叶平天的字，不由得赞叹。
字如其人。
工整娟文的字迹，映照着叶平天一丝不苟的稳健内心，他让每一笔都不会出错，对待每件事都很认真的叶平天是无法写出错别字的。
于是，整篇卷面都是那样的整洁，美观。
“稳了。”
答题过半，叶平天心中已经有数。
“很好，不过不要掉以轻心。这只是第一场考试而已。接下来你要面对的，是连续四日的考试，每一日，你都要连续做十几份的答卷，这对你的精神会是极大的磨练！”
“所谓士，绝大多数都要走上当官的路。而所有的官，都有境界的需求。所以，早在你县试之时，针对你们的考验就已经开始。”
“若空有学问，普通人是无法连续支撑五日的考试。”
“只有有学问的同时，还得是气血丰盈，精气旺盛。这样一来，才能坚持得下来。”
“当日做卷，当日审批，五天之后，县试结束。”
古月明喃喃自语道：“你要当上县案首了，小子。”
叶平天也喃喃自语道：“我的修仙之路，终于要开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