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报复，疗伤

坐在食堂内休息了近一个小时，他的体能这才完全恢复，精神也好多了，只是头脑依然有些昏沉。

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快接近下午一点了，他急忙站起身朝着陪练场赶去。

陈老爷子还没到，他坐在休息区耐心等待，正好再养养精神。

过了没多久，陈老爷子那爽朗的声音响起“小伙子，可以开始陪练了吗？”

只见老爷子今天红光满面，露出和蔼笑容看着他。

“可以，可以！就等着您来了！”

罗恒连忙站起身跟着老爷子进了拳台。

“用你的咏春拳朝我进攻，尽管放手施为。”陈老爷子两腿微微打开呈外八字站定，摆出防御姿势。罗恒知道老爷子的实力深不可测，也就放手进攻了。

刚一交手，陈老爷子便发现罗恒的进步极为显著。

“就是这个味道！很好！”

老爷子抵御的同时，一脸沉浸。

双方你来我往，陈老爷子的招式也变得缓慢，但是与罗恒的缓慢相比，明显不是一个味儿。老爷子的招式更圆滑，看起来轻飘飘的，但是两人对击在一起时，老爷子的招式中蕴含着惊人的力量。

这种力量深沉内敛，如同隐藏在平静湖面下的惊涛骇浪。

罗恒的拳力无力如何释放，与对方的力量撞击时如同蚍蜉撼树。

你来我往，一个小时的对战很快就结束了。

“怪事，怎么就是学不像呢？”陈老爷子紧皱着眉头。

“您是想学我这种缓慢的出招方式吗？”

罗恒问道。

“准确的说，我想模仿你出招时的那种意境，领悟其中蕴含的武道奥妙。昨天亲眼看到你获得突破，然后领悟了一丝高级武道奥妙，我回去后反复琢磨和模仿皆没能成功。本想着今天与你再对练一场肯定能学会……唉，还是太高估了我自己。”

陈老爷子摇头叹气。

说着，他再次右手握成拳，学着罗恒的招式直接施展咏春拳。最终反复尝试后颓然摇头“就是打不出你那个味儿！”

老爷子应该是一个挺自负的人，至少在武道方面十分自傲。

“您是不是练过太极拳？而且钻研很深？”

罗恒却是看出了症结所在。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发现老者的一招一式之间都有着太极拳很深的影子。

“对！陈某三岁开始跟着爷爷练习太极拳，至今已经76载了。”

练了近八十年的太极拳，还真是恐怖，估计太极拳已经融入了陈老爷子的生命。

“这就没错了。您施展咏春拳招式时虽然在极力模仿我的缓慢打法，但是打出来的却是太极拳的味道。太极拳已经成为了您的习惯，您施展咏春拳时便会情不自禁的用它来模仿我的武道奥妙。”

习惯刻进了骨子里，想要改掉很难很难。

一语惊醒梦中人，陈老爷子猛地一拍大腿“对头，对头，这就是我学得形似而神非的真正原因。来，咱们再来，我还就不信了，肯定能学会。”

陈老爷子犯了犟，再次跟罗恒对战。

能看得出来，他在施展咏春拳的招式时，刻意想要去除太极拳带来的影响。只可惜效果并不好，至少他的一招一式都有着很重的太极拳味道。

这有点像是某人说习惯了方言，说普通话时仍然会带有很浓重的方言味道。

……

一下午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罗恒陪着陈老爷子从下午一点打到了下午六点，整整五个小时。老爷子的咏春拳有了不小的进步，连罗恒都能察觉出来。只是仍然没能领悟那种“力不断而若止，形似静而实动”的精髓。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我回去好好琢磨琢磨！”

陈老爷子一边说着，一边还在比划咏春拳的招式。

这人绝对是个武痴。

“行！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到您的，尽管随时联系。”罗恒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准备吃过晚餐再来奋斗几个小时。“陈老先生，方便请教您一个问题吗？”

“问吧！”

“与您对战时，我能感受到您的功力深厚，您知道内力是什么吗？”

“就是储存在丹田的那口气！刚练出内力时可能很少，所以不易察觉，只要持之以恒，你的那口气会变得越来越悠长，爆发力、耐力都会大幅增长，那便是内力。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应该练出了一丝内力，只是还很浅。”

“好的，谢谢指点。”

罗恒听了后略有所悟，有些似懂非懂。

也许等他的内力深厚一些了，便能知道内力究竟是什么。

送走了陈专，他前往食堂就餐。

昨天威胁他的吴利并没有再来威胁他，不过罗恒仍然不敢掉以轻心。等他吃过晚餐回到中级陪练场，这里依然打得火热。

白天很多人都要工作，所以晚上的陪练订单反而更多。

初级场的刘烙、高昌强两人吃过晚餐后已经守在休息台，只是两人接单都很谨慎。这也是罗恒第一次在中级场看到高昌强。

他与罗恒并不熟，只是冲着罗恒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与那些看到罗恒崛起便争相巴结的同事相比，罗恒反而觉得高昌强更真实。

“罗恒，真是羡慕死你了，那个老头陪着你打了有五小时吧？这样的客户我真想来一打。”刘烙的嘴角青紫了一大块，脸上同样有一块淤青。

陪练员受伤那是家常便饭。

有些客人不把陪练员当人看，而是当成人肉沙包，泄气桶。

就像罗恒上午陪练的那个纹身猛男，一心想要狠揍罗恒一顿，结果没能如愿他还生气了。

这时有两名客人前后走了过来。

“你能跟我打一场吗？两小时。”

一名个头不高，但是十分精壮的男子指着罗恒道。

罗恒打量了此人两眼，不像那种脾气暴躁的客人，而且身形看上去松松垮垮，实力应该不会特别强大。两小时的单已经算是大单了，不容错过。

“接了。”

罗恒思索几秒后答应了对方。

两人进入拳台，精壮男子戴好拳套“好了吗？”

“嗯！”

罗恒点头。

男子则如同离弦之箭，刷地冲了过来。

砰！

一拳快如闪电般击向罗恒的前胸，速度快得惊人，罗恒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击飞出去。对方这一拳的力量极为恐怖，像是一颗炮弹。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对劲，刚才接单前，此人的身形明明就是松松垮垮，可是实力却极其恐怖。

从对方的招式来判断，有点像是打自由搏击的，不像传统武学。

罗恒摔倒后，立刻爬起身小心防御，对方的第二次攻击果然随影而至。依然是又快又猛的出拳方式，这次的目标是罗恒的头部。

被罗恒偏头躲过。

头部相对灵活，罗恒已经达到了身合境界，整个身体合而为一，躲避、卸力、发力，都要超过普通武者一大截。

不料此人抬腿就是一脚，目标是罗恒的腰部。

这一脚没办法躲闪，只能用手挡住。

砰！

脚力极为惊人，穿透力十足，罗恒的右手整个前臂一阵剧痛。根本不等罗恒缓和，男子一步前踏，与罗恒的身体交错，又是一拳轰来。

实在太快了，罗恒即便领悟了咏春拳一丝精髓，依然没能防住。

砰！

这一拳打在他的左脸上，整个人都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强烈的眩晕感袭来。看这人的打法，根本不像是来找他陪练，而是要狠狠收拾他。刚才轰出那一拳时，对方眼中射出的凶光令人心悸。

如果罗恒眩晕倒地，后续攻击只会更加凶残。

只要不出人命，客人就算把陪练员打残废，打成重伤，最多说句不好意思，我用力过猛。

在这危急关头，罗恒前不久模拟实战被多次杀死的经历让他爆发出超强的意志力，同时他感受到一丝极其细微的特殊能量涌入大脑，眩晕感也被消解了不少。

“停！停！”

罗恒急忙扬起左手摆动，嘴中喊停。

此人对他的叫停不予理会，又是一脚暴踢而至。

砰！

这一脚踢在罗恒扬起的左手上，他的左臂一阵剧痛无比，像是骨折了一般，立马就抬不起来了。对方一脚得逞后，铁拳再次朝着罗恒轰击而至。

“住手！”

巡逻的安全员刚才听到了罗恒的叫停，立刻赶了过来，及时制止这名男子行凶。

精壮男子只能及时收手，然后退到一边。

在炎黄集团闹事，应该还没人有这个胆量。

“你怎么样？是不是要求中止陪练？”

安全员的实力要远高于陪练员，他们负责保护陪练员与客人的安全。

“中止陪练！”

罗恒挤出四个字，直接晕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时已经被人抬到了医疗室，受伤不算特别严重，头部存在轻微脑震荡，左脸肿起来了，牙槽位置痛得厉害。只要张嘴或者咬牙，便会产生钻心的疼痛。

左臂近肩位置剧痛无比，左手活动受限，万幸没有骨折。

“你醒啦！回去好好休息，下次遇到实力强你很多的客户最好别接了。医药费一共478币，这是给你开的药。”医生是一名四十多岁的女人，她是炎黄公司的专职医生之一。

陪练员或者客人受伤，都会第一时间送到医疗室抢救。

如果伤情严重，经过初步处理后转往大医院进一步救治。

“好的，谢谢医生。”

罗恒一开口说话又是钻心的疼。扫码支付了医疗费，他的卡里余额已经见底，再不想办法赚钱怕是连馒头都吃不上了。

从医疗室出来，罗恒终于明白刘烙与高昌强为什么接单会那么谨慎了。多挨两次打，是个人都会变得胆小谨慎。

他今天接最后一单时已经很谨慎了，只是眼力有限，没看出对方是个高手。

更准确的说，那人肯定故意隐藏了实力，罗恒没看出来。

回到寝室，躺在床上他不由暗自琢磨，到底是运气背，遇上了一个变态的客人，还是被人算计了？

他最近两天在中级场大出风头，肯定惹来了一些人嫉妒。

但是大家都是陪练员，凭本事陪练，一般人就算嫉妒也不至于对他展开报复。毕竟报复也是有成本的。更何况他打越级赛，也没妨碍到中级场那些陪练员的利益啊！

难道是吴利出手了？

思来想去，在中级场也就只把此人给得罪了。还有一件事情有些巧合，他陪着陈老爷子打完，没过多久就遇到了那位变态客人。而且对方挑人时，刘烙、高昌强都在休息台，偏偏选中了罗恒，明显是有备而来。

幸好罗恒的咏春拳有着极大进步，又领悟了盲打，左臂挨那一脚时他巧妙的卸掉了部分力道，这才没有导致左臂骨折。

徐燕被客人打骨折，现在还在休养呢。

说到底，还是实力不够强。

这两天接触到了不少高深的武学知识，比如高级力量、真武境、内力。他躺在床上休养，脑子里面却在思考着今后的发展路线。

眼前最迫切的问题就是转正。

而且最好能赶在17天以内转正，那样就可以赢3000币。否则，他押注的1000币就没了。

……

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刘烙来看他了。

可以看到刘烙的脸上又多了几块淤青和肿块，走路时多少也有些不自然，腿部可能受了伤。

“罗恒，没事吧？”

说话的同时，一袋烤鸡腿放在罗恒的床头，应该是特意去食堂二楼给他买的。

“受伤不算特别严重，休养一天，明天应该能够工作。就是今天浪费了近五个小时的接单时间，有点划不来。”打满三小时后，一小时能赚4积分。

他今天晚上哪怕只陪练4小时，也能赚16分以上。

“嗨，这时候还想着赚积分呐？没有被打到骨折就算是万幸了。你以后接单可千万小心，有的客人看起来不厉害，但是实力强得可怕。不过今天伤你的那位客人有点不正常，他跟你就像有着夺妻杀父之仇一样，反正我还没遇到那么狠辣的客人。”

刘烙也看出了那位客人有问题，出言提醒。

“可能是我得罪人了，下次我会小心的。你的腿受伤了？”

“别提了，最后接单了一位客人，眼看着一小时就快要陪练完了，我一疏忽就挨了一脚。幸亏我练有铁布衫，等会睡觉前涂点药明天就好了。”

刘烙练有铁布衫都受了这么重的伤，要是普通陪练员，怕是得休养至少一个星期。

陪练员工作真是又危险又辛苦。

……

罗恒第二天起床，胳膊和脸部依然有些疼痛，不过用了药以后有明显好转。他照例到寝室外面练习咏春拳，随着他的修炼，淬体效果显现。

受伤的部位传来阵阵蚂蚁噬咬的痛感，血气快速运转，修复着创伤。

同时他还感受到一丝丝极其微弱的特殊能量流向伤处，如春风轻抚，又如细流淌过，受伤的部位得到前所未有的滋养，恢复进一步加快。他怀疑这种特殊能量很可能就是内力。

等到练完两个小时收工，罗恒惊喜的发现左臂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抬手、发力都已经不受任何影响。

脸部的伤势同样好了大半，咬牙、张嘴都不再有强烈的疼痛感。

刘烙昨天送给他的鸡腿并没有吃，今天正好留着当早餐。

昨天花了近五百币的医疗费，让他很是肉痛。如果转正了，这笔医疗费是可以报销的。初级陪练员属于实习期，没人权，得自己掏腰包。